許盡歡微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怎麼會？您怎麼可能沒有朋友呢？”

聞先生這樣優秀的人，上學時應該是校園男神，現在也肯定是各種聚會的焦點，無數人求著和他認識才對。

怎麼會沒有朋友呢？

許盡歡想不通。

聞聿淡淡道，“生意上的伙伴，不是朋友。”

聽到這話，許盡歡似乎有些明白了。

有錢人會把利益和分得格外清楚，因為工作生意相，可以約著去打高爾夫，但應該不會坐著閑談家常。

笑了笑，“其實我也沒什麼朋友呢，您是頭一個。”

劉婆婆和周圍的鄰居都很好，但都是年紀相差很多的長輩，大家都很忙，也是。

大多時候都為了生活忙碌，基本沒有時間為掙錢以外的事多費心思。

何況去朋友呢。

聞聿勾微笑，“我很榮幸。”

“今天下班后，可否約你一個晚飯的時間？”

……

九點，夜市燒烤店。

許盡歡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有和聞氏集團總裁一起坐在路邊吃燒烤的時候。

店就是普通的燒烤店，連凳子都是塑料的。

周圍環境嘈雜，人聲鼎沸，偶爾吹過來的熱風都夾雜著孜然香料的味道。

總覺像做夢一樣。

“我說了請您，您怎麼來了這種地方？”許盡歡忍不住問道。

許盡歡生活在這種平凡而熱鬧的環境中，倒是沒覺得有不適應。

但此刻與聞聿相對而坐，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許盡歡的想象中，聞先生應該是那種出高級餐廳，聽著悠揚鋼琴曲，紅酒配牛排的致生活的人。

怎麼會選擇來燒烤攤，還是最普通的那種。

聞聿問，“你不喜歡嗎？”

許盡歡訥訥，“倒不是，只是覺得……”

聞聿笑了下，極為自然地拿紙巾拭面前桌子上未清潔干凈的油污。

“小朋友，我雖然出好了點，但也不是永遠架在金字塔尖。”

“我并不覺得吃牛排就是高雅，也不覺得現在跟你坐在路邊就不合份，只要是和對的人，哪里都一樣。”

“而且。”聞聿繼續道，“我可是提前做了攻略，這家環境不算好，但味道很不錯。”

許盡歡聽到前半段，有些為聞聿的襟氣度而折服。

其實越有錢的人，生活中越是謙遜低調，很有那種頤指氣使的傲慢之氣。

聞先生是，前幾天那位漂亮姐姐也是。

只是聽到最后面，不免有些好奇和訝異。

“您還會做食攻略？！”

聞先生這樣的總裁居然還會為了吃一頓燒烤而做攻略？

好，好接地氣……

這讓許盡歡發自心覺得，他并不像外界傳言中那樣遙不可及。

聞聿勾，“民以食為天，我當然不能免俗。”

再說了，為了追小朋友，做幾個攻略也不稀奇，就當是項目策劃案了。

只不過這可能是聞大總裁經手過的，最便宜的策劃案。

說話間，兩人點的燒烤已經上了桌。

“慢點吃，有些燙。”

許盡歡點頭，“嗯，您也吃。”

剛口，就知道，聞先生這攻略做得極其到位。

烤極其鮮，煙熏裊裊之下，還能到水的盈，帶來而甘甜的滿足。

許盡歡突然有種真切地活著的覺。

只要不去想那些糟心事，看看眼前的風景，品嘗著食，也可以很快樂。

“聞先生，謝謝您。”

“嗯？”

許盡歡舉了舉手中的烤串，笑得彎了一雙眸子，“謝謝您選到這麼好吃的店。”

聞聿笑了一下，有些縱容的意味，“嗯。”

吃完燒烤，誰都沒有急著回家，兩人沿著江邊走了走。

B市的夜晚總是如此迷人，燈火輝煌，人流如織，一路上他們還遇到了不夜攝好者。

當指針指向十一點時，邁赫在「亦歡」甜品店門口停下。

許盡歡推門下車，卻被聞聿輕聲住了，“歡歡。”

“嗯？”

聞聿道，“如果有任何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開心的，難過的，都可以和……朋友分，我隨時有空。”

或許是夜風和，許盡歡居然聽出了幾分寵溺的意味。

想到聞先生也沒什麼朋友，有事也不知道找誰傾訴，連忙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您也是，我也很愿意聽的。”

許盡歡對著聞聿揮手，笑容甜，“您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

聞聿斜靠在車旁，看著二樓的燈緩緩亮起，才驅車離開。

至于科爾，被拉過來溜了一圈，又被逮了回去。

為主人的追妻大業付出良多。

……

回到家，許盡歡先去洗了澡。

頭發潤的時候更加卷曲，地在額頭，襯得像個無害小綿羊。

“喵~”許盡歡剛才床頭坐下，小小就蹦到的膝蓋上，腦袋來蹭他的手。

剛想回過去，小小就揚著尾走到一旁，十分傲地不讓。

許盡歡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也沒有在意。

按照慣例，在舊電腦上記錄好今天一天的營業額，才打開了手機。

手機點亮，被忽略的擾短信還靜靜躺在那里。

【**你個不孝的賤*，病那樣都不回來看……】

【方念娣，你個臭**，居然敢拉黑老子，老子當初應該直接把你*上了，你個**……】

許盡歡面無表地拉黑了幾個號碼，點開和聞聿的對話框。

聞先生的微信頭像是一彎月，有種秋涼如水的浪漫。

本來想發個晚安過去，但就在準備打字的時候，聞聿已經先一步發來了消息。

【聞先生：晚安。】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許盡歡心底有些難言的酸，和安心。

猶豫了下，將已經打好的字刪除，轉而搜索了一個可的晚安表包，發給了聞聿。

床上的小小已經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許盡歡吹干頭發后，也上床閉上眼睛，不去想更多。

只是到了后半夜，許盡歡突然驚醒，睡意頓消。

聞先生，是歡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