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謝欺花覺膛里閃火。
“……算了,那是你們自己的事。”謝欺花干脆轉過去,“你得上學費就,不上,也別指我會。那些恤金我也要用,我養你們不是白養的,不可能一點好也沒有。”
李盡藍垂落短促的黑睫。
“嗯,我明白的。”
“行了,去睡覺吧。”謝欺花煩躁地擺擺手,“明天我送你去火車站。”
次日,謝欺花把李盡藍送到漢口站。
快到地方了,謝欺花突然想起:“你是不是還沒加我微信?加上,以后好聯絡一些。”
“好的。”李盡藍接過謝欺花的手機,沒有鎖屏,打開就是微信界面。
謝欺花有兩部手機,一部專門用來接單,一部用于私人生活。李盡藍加上了,的微信名是“老子明天不上班”,頭像是熊貓頭表包,很有年輕人的態度。李盡藍用的就是姓名。
到了進站口附近,堵的實在太嚇人,謝欺花只好提前把他放下,又叮囑道:“你順著人走,走進去就行了。上下車要記得拿手機拿行李,還有,份證千萬在手上,別搞丟。”
林林總總說了一堆,十四歲的小孩坐車,謝欺花還是放心不下:“這樣,你到了車上給我拍張照片。”
李盡藍說知道了,又問昨天是不是生氣了,解釋自己不止掙了四千塊。
“行了行了!你能掙多是你自己的事!”謝欺花不耐地擺手。
“……我又沒想著管你們。”
這樣嘮下去簡直沒完了。
謝欺花讓他趕進站。
李盡藍的影消失在人流里。
。
年前年后,寒假期間,都是家教的旺季。李盡藍忙著備課,在學生的家之間奔波。臨近過年,他終于確定好年后的課程安排,這才想起要訂車票。
可惜,票早就被搶了。
“春運期間不知道要提前搶票?”謝欺花在電話那邊冷笑,“這不是過年的傳統藝能嗎?”
不能過分苛責李盡藍,盡管他已經很努力適應這個社會,但在今年暑假之前,他還是出行有司機接送的爺。
李盡藍抿了抿干的:“我可以看看客車的車票,應該還能搶到。”
謝欺花:“不用,把你定位發我。”
李盡藍反應過來:“你來接我嗎?”
“我在十堰這邊辦點事,辦完了順路把你接回去。”
李盡藍發了定位。謝欺花在傍晚時踩著黃昏到達。
打開后備箱,李盡藍開始裝行李。
謝欺花就那麼靠在車邊看他忙碌。
謝欺花:“年后你弟就要開學了。”
“學籍的事,你給他辦好了?”
“那肯定啊,先轉戶籍,再聯系學校,網上申辦。不過也花了點錢。”
“多錢?”李盡藍下意識手向書包,“我可以現在給你。”
“三萬八,你給啊?”謝欺花睨他,“跟你說了讓你弟去公立學校,你不干,不知道私立的轉學很麻煩啊?”
原來還有這樣的規矩。李盡藍一時間捉襟見肘:“我手頭只有兩萬……”
這回驚訝的人換謝欺花。
“奪?你去搶了?!”
李盡藍解釋:“沒有,除了這個月的還有下個學期的。急著給平璽學費,我就先收一半,剩下的上完課再給。”他頓了頓,“有個學生期末考得好,他家長也給我包了個紅包。”
謝欺花眼紅,問包了多,李盡藍說不多,兩千出頭。不慨:
“世界上還是有錢人多啊。”
李盡藍:“你怎麼到十堰辦事了?”
“我朋友開過駕校,去找他聊聊。”
謝欺花把車駛上高速,“那你手頭有兩萬多,完全夠李平璽這學期的學費了。剩下的住宿費書本費也要花錢,他還要買新文新書包……哦對了,我把你弟弟的苞皮給割了。”
李盡藍本來聽得好好的,突然被嚇到,“苞……”這個詞有些燙。
“苞皮啊,小男孩到這個年紀不都要割嗎?”謝欺花輕描淡寫的,又問,“怎麼,難道你還沒割?”
“我割了……”李盡藍尷尬捂臉,“我還以為你說的是……沒什麼。”
謝欺花自己都愣住:“什麼啊,我說的是李平璽!我帶他去醫院割了。”
看李盡藍耳尖都紅的滴,謝欺花沒忍住笑,“這有什麼好害的?”
“我早就想說你了,男子漢的,出門在外別那麼扭,在家里也別那麼拘謹。”謝欺花順而教育起孩子,“面子太薄也不行,你知道嗎?以后人際往會吃虧的,人家都會笑話你。”
“……知道了。”
等回到家,看到變一只小螃蟹的李平璽,李盡藍也不輕笑起來。
“哥……我……”男生的痛苦,只有男生懂,“我尿尿難!”
“又難,又要喝水,又要尿。”謝欺花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知不知道他大半夜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我煩都煩死了,恨不得讓他打地鋪。”
“我也沒辦法呀……我那里難!”
“難就忍著。”謝欺花叉腰,“你是個男人!有個男人的樣好不好?”
撒在謝欺花這兒行不通,李平璽只好去找哥哥。李盡藍莫能助,能做的只有陪他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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