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知下了樓,雨已經停了。
這是京市第一次遭遇這麼大的臺風天氣,搶修手段跟不上,路上的積水還很多。
除了忙著搶修的車,一輛出租車也看不到。
程卿知在網上看了一圈,本想找個網約車卻發現所有車件都暫停服務了。
無奈之下,只能卷起,打算淌水先去找個落腳的地方。
一腳踩進水里,程卿知馬上后悔了。
積水太深了,直接淹到的小肚。
不僅如此,水里還有各種東西,有被風吹斷的樹枝,有被吹落砸碎的玻璃,如果真赤足淌過去,說不定就會被什麼東西劃破。
程卿知一籌莫展時,后傳來低沉的喇叭聲。
回頭看去,原來凌渝懷還沒走。
他開著一輛京市拍照的車緩緩停到程卿知面前。
程卿知一眼認出,這是裴氏集團的配車。
大概是因為凌渝懷答應考慮和裴氏集團的合約,王經理特意配給他的。
他下車繞到程卿知面前,拿起程卿知的行李:“猜著你應該會提前下來。上車,我安排了個酒店,送你去休息。”
這種路況如果沒有車只靠雙腳走實在太危險了。
程卿知也不矯,對凌渝懷笑笑:“多謝師兄。”
拎起腳剛要上車,又是一陣喇叭聲。
裴嘉玨開車停在凌渝懷車后。
他沒說話,著臉下了車,直接抓住凌渝懷手里的行李箱,側頭掃向程卿知:“上車。”
“裴總。”凌渝懷冷臉按住行李箱往回奪。
裴嘉玨常年健,凌渝懷一個拿畫筆的哪里是他的對手?
兩人僵持幾秒,凌渝懷沒一點進展,行李箱還是穩穩當當,拿在裴嘉玨手里。
凌渝懷慍怒,鎖起眉心,盯著裴嘉玨,沉聲道:“卿知已經和你離婚了,現在是單,你沒份強迫做任何事。”
裴嘉玨眉頭鎖,心頭怒火蹭地冒了起來。
還真是迫不及待地要和凌渝懷走呢,連離婚的事都告訴他了,還任憑凌渝懷說出來辱他。
看來自己實在是太縱容程卿知了。
“凌先生。”裴嘉玨上前,冷凝著凌渝懷,“你別忘了,這輛車是裴氏集團的。”
那意思再清楚不過:你吃著裴氏集團的紅利,還想來和裴氏集團總裁搶人,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
不想凌渝懷非但沒有毫退讓,反倒一揚笑出聲:“裴總如果不愿意借車現在就可以開回去。”
凌渝懷拉開后座車門,取出還沒簽字的合同,給裴嘉玨:“合同也請裴總一并收回吧。”
這是赤的威脅!
裴嘉玨面青白,眼底怒火難以抑。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當面威脅。
最重要的是,當著程卿知的面!
更加重要的是,程卿知居然一不,沒毫要維護他的意思,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凌渝懷威脅他。
裴嘉玨算是看出來了,在程卿知眼中,凌渝懷的確比他更重要。
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裴嘉玨越發肯定,這次程卿知之所以鬧這麼大就是因為凌渝懷。
頓了幾秒,見裴嘉玨沒反應,凌渝懷淡淡道:“既然裴總不收回合同,那我就默認你答應借車了。”
說話的功夫,凌渝懷不聲拿過行李箱,對程卿知淡然道:“卿知,你先上車。”
程卿知瞥了眼裴嘉玨,沒說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而且,是副駕駛!
凌渝懷放好行李箱,上了主駕,還不忘對裴嘉玨道謝:“裴總,多謝。”
說罷,他發車子揚長而去。
車在水里飛旋而起,晃出一道道波紋,像是在照應裴嘉玨心里翻騰而起的陣陣酸楚。
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失去程卿知了。
車上,程卿知靠在窗戶上,閉眼輕眉心。
本以為今天就可以離開京市,以后和裴家和裴嘉玨都不會再有任何牽扯,沒想到這場突如其來的臺風卻攔住了的腳步。
也不知道航班什麼時候恢復正常。
現在只希別再出什麼問題,能盡快順利離開京市。
“那個合同你怎麼想?”
凌渝懷突然的聲音打斷程卿知的深思。
茫然看向凌渝懷,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和裴氏集團的合同。
凌渝懷一邊開車一邊道:“剛才王經理和我聊了他們之所以費這麼大功夫想要簽老C,是因為裴嘉玨想做一個高端禮服珠寶設計線。”
“他們挑選了很多設計師,最后無意之間看到了你那幅畫,裴嘉玨當時就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簽下這副畫的作者來做這條設計線。”
“卿知,他們要簽的人是老C,不是我。這份合同最后簽不簽還是由你來決定。”
原來老C是裴嘉玨親自選的嗎?
程卿知突然有些恍惚。
難道說,這就是天意?
“對了。”凌渝懷接著道,“王經理還說,只要老C肯簽給他們做這條高端設計線,滿一年后,裴氏集團會送老C去意國,跟隨頂尖設計師老A學習。”
程卿知心中一沉,猛地看向凌渝懷。
一年一個億沒心。
可是能去見老A,卻心了。
那可是從小的偶像。
之所以給那副畫署名老C,也正是因為對老A的執念。
可惜,老A早在六年前就宣布退出設計界,已經很多年沒有消息,現在本沒人知道他在哪里。
裴氏集團居然有這個本事,能送設計師去老A哪里學習?
說真的,程卿知很心。
凌渝懷顯然也猜到了的心,笑道:“你那麼喜歡老A,這麼好的機會我想你一定不愿意錯過。所以,這份合同你想想到底要不要簽。”
裴嘉玨眼很毒,如果設計給凌渝懷來做,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裴嘉玨看出端倪。
也就是說,如果這份合同簽了,所有的設計都必須程卿知自己來,一做就要一年。
一年的時間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
如果裴嘉玨在這一年之發現了就是老C,于公于私都不會再讓離開了。
可是,跟隨老A學習,這條件實在是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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