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一睜開眼,就看見了愁眉苦臉的賀虎。
賀文從床上爬起來:“現在幾點了?”
賀澤說:“四點了。”
賀文又坐回去:“下午的工分是賺不了。”
賀虎著急地問:“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要把趕……?”
賀澤急忙捂住賀虎的:“二哥!”要是這話給林見月聽見了,知道是大哥出的主意,只怕……
賀澤問:“是不是不知道我們的計劃?要不然不會這麼平靜……”
說起這個,賀文忍不住煩躁地抓了抓腦袋:“這個人一定知道是我找人去抓!現在這樣做一定是在麻痹我們,不知道要怎麼對付我們!只怕盤算著把我們趕出去。”
賀澤說:“不會吧?村長不會看著我們被趕出去的。”
林見月打罵他們尚且可以說是管教自家孩子,村長也不好過多手,但絕不會容許把四個孩子趕出家門的。
林見月能擺這幾個孩子唯一的辦法就是攜款逃跑。
所以賀文也想不懂了,他說:“反正這個人不是好的,你們別被給騙了,先看看想干什麼。”
賀文提醒兩個弟弟:“現在爸死了,這個人是個好吃懶做,惡毒自私的,估計裝也裝不了多久,一定會想辦法拿著家里的錢逃跑!你們都要看,跑了就跑了,不能讓把家里的東西帶走!”
賀文現在也不想著讓林見月坐牢了,只希趕不了帶孩子,從這里逃跑。
爸死了,他們和林見月唯一的紐帶也斷了,從前不過是看著爸的面子,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現在和這個人還有什麼分可言?
賀虎點點頭,拍膛保證:“大哥你放心,我才不像老三這個墻頭草,我絕不會被那人的三瓜兩棗收買!”
賀澤本想說,覺得今天的林見月變了很多,聽二哥這麼說,又把話憋了回去,說:“我和大哥二哥站在一起。”
賀文滿意地點點頭:“我們兄弟要齊心協力,才能保護好小妹,把日子過下去。”
賀虎想到午后看到的那一幕,說:“可我看小妹對那人似乎更依賴了……”
賀文說:“所以我決定,以后我們出門賺工分的時候,留一個人在家里陪著小妹,不能讓小妹被那人騙了。”
賀虎握拳頭,說:“好!這次小妹肚子疼不就是因為那可惡的人嗎?偏偏小妹真是被賣了還替數錢的格!”
賀文問:“小妹呢?還在屋子里?”
賀虎點頭:“剛才我去看過,都在睡覺。”
賀文想了想,說:“走,去看看。”
三兄弟來到林見月的屋子,沒見到林見月的蹤影。
賀暖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大哥,二哥,三哥——”乖乖地都了一遍。
賀文臉和了下來,坐到旁邊,了的腦袋:“肚子還疼了嗎?”
賀暖搖搖頭:“藥吃過了,就不疼了——”愧疚地說:“暖暖讓你們擔心了。”
賀文彎了彎角,的頭發:“你是我們妹妹,我們不擔心你擔心誰?你好好養……”
“嗯!”賀暖用力地點頭。
賀文說:“明天早上起,我和老二去村里生產隊干活,老三留在家里陪你,你……”
賀文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你不要太相信那人,不要隨便吃給的東西。”
賀暖眼睛里寫滿疑:“為什麼呀?爸爸不在了……”的聲音低下去,眼睛里噙滿淚水:“媽媽就是我們唯一的親人了。”
賀虎是個急子:“才不是我們的親人!就是個壞人!”
“二哥——”賀暖一臉茫然:“不是的,只是兇了一點,不是壞人,你們不要這樣說……”
賀虎越說越著急:“暖暖,你忘了!你這次生病,就是因為給你喝了不干凈的水!你都忘了?”
賀暖搖搖頭:“是我自己要喝的,村里其他人也是喝河里的水呀,是暖暖自己不爭氣……”
賀虎說:“那怎麼就喝煮開的水,給你喝生水?”
賀暖說:“因為媽媽是大人啊,大人要干活的,要喝熱水才有力氣干活。”
賀虎說:“什麼時候干過活?”
賀暖說:“今天的飯不就是媽燒的嗎?”
看著三秒鐘記憶的賀暖,賀虎也是沒話說了,他這個傻妹妹,竟是半點記不得林見月從前的壞了。
賀文拉住賀虎,對賀暖說:“暖暖,我們都知道,林姨不是我們的親媽,爸已經走了,很快也會改嫁的,沒有義務養我們,所以只有我們幾個會一直在一起……”
賀文知道賀暖本善良,是無法理解人的惡的,便換了一種說法:“哥哥也是怕你傷心,不想你太依賴,到時候離開了這個家你傷心。”
賀暖沉默了,失落地點點頭:“暖暖知道了,暖暖不會阻礙媽媽改嫁的,暖暖希過得好。”
賀暖無論何時都考慮的不是自己,而是擔心林見月會因為放不下自己,放棄改嫁。
賀文知道賀暖的這個想法,心說林見月那個人自私自利,才不會因為他們留下來苦。
不過他看了看緒失落的賀暖,還是什麼都沒說。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林見月的聲音:“改嫁?我怎麼不知道我要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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