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了一桌的菜,謝延安在餐廳招呼趕快過來。
謝冬沒上樓,讓傭人把行李箱送上去,來到餐廳落座。
“回來的真早。”謝晚秋反諷道。
十天前,寧家邀請過去吃飯,本想讓謝冬早點回來代替,沒想到謝冬拖到今天。
巧了,和寧懷聽同一天回來。
要不是知道謝冬格懦弱沒膽子,都要懷疑謝冬和寧懷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就因為謝冬沒回來,害的那天差點在寧家人面前孕吐。
鬼知道怎麼撐下去沒餡的。
“我也覺得早,本來還想再多待幾天,但是怕姐姐你等急了。”謝冬吃了口菜,關心問,“姐姐找我要說什麼事?”
現在問,是篤定在父親面前不敢說嗎?
賤人!
謝晚秋不吭聲,面部維持微笑。
“冬啊,”謝延安心實在舒泰,盲猜謝晚秋要說的事是,“喜事,你姐姐懷孕了!”
謝冬驚訝:“懷了誰的孩子?”
謝晚秋想吃了!
“你這孩子,當然懷的是你姐夫的呀。”謝延安嗔怪,給謝冬夾菜。
謝冬著筷子,笑盈盈地看謝晚秋:“原來姐姐和姐夫未婚先孕?”
“未婚先孕”對謝家來說是忌。
直白點說,是老頭子謝慶的忌。
不過這個忌在利益面前是可以被謝延安直接忽略的。
謝晚秋喪失笑臉,眼底森冷。
“冬,我和你媽也是未婚先孕。”謝延安現在要哄著大兒,畢竟馬上要為寧家。他說,“等你姐姐飛黃騰達,以后也會照顧我們的。”
謝冬乖巧:“爸爸說得對。”
好一個父深!
搞得謝晚秋即將為外人一樣。
嫁人之后,他們父倆還要黏著吸?
謝晚秋“啪”地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起離開。
“冬,快看!”謝延安指著謝晚秋的肚子,“是你的小侄子。”
察覺謝延安和謝冬的目,謝晚秋下意識收腹吸氣,想要將微微隆起的腹部藏著點。
“不是剛查出來嗎?怎麼肚子這麼大,好像不止一個月一樣。”謝冬故意說。
謝晚秋的眼神已經不足以用森冷來形容。
不說謝延安還沒注意,仔細看了兩眼:“晚秋,你最近是不是吃多了,怎麼覺有點長胖?”
“是有點。”謝晚秋干笑了下。
兩個月前,寧謝兩家還沒聚餐定下婚事。
不能讓更多人知道的孕肚大于兩個月。
謝冬這個小賤人想做什麼?
瘋了嗎!
“爸,姐姐不會懷的也是雙胞胎吧?”謝冬驚喜猜測。
謝延安愣了愣。
想到前妻,懷們姐妹倆的時候,的確肚子比其他孕婦要大些。
“晚秋,查的是不是雙胞胎?”謝延安激地站起。
“不是!”謝晚秋厲聲否定,冷冷瞪謝冬,“我不舒服,你們慢慢吃。”
謝延安有些失地坐回去,還想著如果懷的是雙胞胎,更能博寧家的好呢。
不過現在也很好了。
看來婚期要比他預估的來得早些。
他不由開心起來,給謝冬哐哐夾菜:“這下,等寧家那邊確定好婚期,你姐就要嫁過去了。”
謝冬微笑:“姐姐肯定會幸福的。”
但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
飯后謝冬被謝延安拉著在客廳聊了會兒。
為了掩蓋出國,連打哈欠都悄悄的,最后謝延安總算松口讓早點休息。
上了樓,謝冬看見謝晚秋的房門開著,里面亮著燈,邁進自己房間,手剛上電源開關,昏暗中過來一只手抓住的頭發,將狠狠摔摜在地上。
謝冬狼狽跌倒,看向門口。
那道人影逆著,雙手環,稍息腳。
和四年前和姐姐撕破臉那晚的景一樣。
謝晚秋按亮燈,緩慢踱步走向謝冬:“吃飯的時候你說的什麼話?你有種再說一遍,謝冬。”
謝冬盤膝,抱著小坐好,仰著臉問:“我好像說了不止一句,姐姐指的是哪句?”
謝晚秋面沉,右腳蠢蠢。
謝冬注意到,還記得謝晚秋曾經踢過自己的一腳,眼底笑意漸深:“你試試看我會不會反抗。”
“你有膽子嗎?”謝晚秋幾乎要捧腹大笑。
謝冬問:“姐姐的膽子也不比我大多,是被肚子里來歷不明的小野種嚇傻了嗎?”
“謝冬!”謝晚秋眼珠子要瞪出來,著嗓子近乎咆哮,“你是不是想看趙書敗名裂?”
“姐姐隨意。”謝冬態度無所謂,“不過我還是奉勸姐姐一句,現在大著肚子還是折騰,萬一出了什麼意外…”
謝冬不經意看到不遠被打開翻過的行李箱,神滯了那麼一瞬。
以現在的角度剛好能看見被在服下的護照邊角。
估計謝晚秋只是隨意翻了翻,還沒發現出國,否則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發瘋程度。
謝晚秋等不見下言,接過話說:“你是覺得視頻已經威脅不到你了,大不了和我魚死網破,是嗎?”
“姐姐應該禮貌點,不要隨便別人的東西。”
謝冬爬起來,走向行李箱,不聲藏起護照,抬眸,眉眼彎彎沖謝晚秋笑。
“都是要做寧家的人,想想肚子,多也為孩子積點德吧。”
謝晚秋忍俊不:“你都說我要嫁到寧家,到時候我有權有勢,就算不用那些視頻,照片,我要是想封殺一個明星,還不是皮子的事?”
謝冬眉尾下,表有幾分委屈。
“怕了?”謝晚秋就喜歡看這種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謝冬繃不住,垂頭笑出聲音。
謝晚秋皺眉:“你在笑什麼?”
隨手把其他東西放進行李箱,謝冬笑著合攏箱子,朝謝晚秋走去。
近了。
謝晚秋發現謝冬的笑容充斥著張狂。
好陌生的謝冬。
“姐姐,”謝冬停在面前,垂睫看了一眼肚子,“這孩子哪來的,你知,我知。”
謝晚秋心頭一跳。
本來以為拿趙書能控制住謝冬,這也是放心讓謝冬去睡寧懷聽的籌碼。但如果謝冬不在乎趙書,還有什麼籌碼?
不,不可能的。
謝冬怎麼可能不在乎趙書。
每次趙書發新歌,都會買數字專輯。
只是裝不在乎罷了。
謝晚秋篤定如此,不會輕易被唬住:“好,你去寧家告狀,咱們兩敗俱傷,看看誰最慘。”
“一定不是我。”謝冬有竹,“姐姐還是考慮清楚,到底是想和我魚死網破,兩敗俱傷,還是拿趙書買我的封口?”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趙書。”謝晚秋后退一步,笑彎了腰。
謝冬無波無瀾地看著:“從你讓我睡寧懷聽開始,你就該想到,我們手里各自握著的東西,終有迎來平等的這一天。但姐姐忘了一件事。”
謝晚秋收斂笑容,狐疑問:“什麼?”
想和平等,謝冬怎麼好意思說出這話的。
們的人生注定不會平等。
是謝冬可不可即的存在。
就算以后嫁到寧家,也不會讓謝冬在這個家里好過。
“有的人,就算吃避孕藥,也還是會懷孕。”謝冬手緩緩放到平坦的腹部,“姐姐那天早上,怎麼能忘記提醒我吃避孕藥?”
謝晚秋愕然失,瞳孔震驚到急劇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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