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頭埋進宋清如懷里,說:“我阿硯好嗎?”
宋清如麻木地張口:“阿硯。”
沈硯用力抱了宋清如的腰,像個孩子一樣著。
宋清如睜著眼,一夜未眠。
自暴自棄地嘆了口氣,原來自己才是這個世上最可悲的人。
或許就是這樣的結局吧,或許直到死亡,才能終止自己對他殘存的意。
——
第二天一早,沈硯醒來一邊,空空如也。
宋清如沒在,他往外看去,聽見電視在響。
客廳里,宋清如正在看電影,《贖罪》,正演到男主角被警察帶走的那一段,主一席綠,和男主對。
沈硯笑了笑,了宋清如的頭,聲音慵懶:“這電影你從大學就看,這麼多年了還沒看膩啊?”
宋清如搖了搖頭,說:“我有時候想,他們為什麼相卻不能相守。”
“緣分沒夠吧。”他彎腰吻了吻的發頂,外面正好:“我們比他們幸運,我們是生生世世的緣分,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
宋清如笑著,抬手換了下一部片子。
“有的人相守,卻不相。”
宋清如很輕聲的說。
沈硯沒聽清,溫的吻,但宋清如避開了。
昨晚吵的那麼兇,此刻又換了個人面孔一般風和日麗,宋清如覺得心力瘁。
沈硯現在越來越擅長輕描淡寫地掩蓋一切傷害了。
他習慣的漠視宋清如一切的變化,哪怕真的心里覺得不對勁也從沒有想著深究,而是默默地在心里騰出了一份位子給新歡。
他以為宋清如不知道,但他和鄭玉瑤每一次的見面,照片都會發到宋清如手機里,那是小三宮的挑釁,只是宋清如視若無睹,沒力追究罷了。
沈硯見似乎還沒消氣,嘆了口氣,但到底沒覺得有多嚴重。畢竟從前也是這樣,生氣了會自愈,悶一會兒就會自己上來找他,沈硯有恃無恐。
對他,是永遠包容。
洗臉的時候,沈硯看見洗手臺子上有一滴漬,他愣了一下,然后張紙隨意抹掉了。
下午,沈硯讓小陳弄開了兩張電影票,是最近520檔的片。
“清如,去看電影吧。”
宋清如手里被塞進兩張首映禮的電影票,本是不想去的,目卻掃到了電影票上男主角后的雪山,這是一部關于雪山的電影。
宋清如也不想在家里日復一日,是真的該出去曬曬太了。
于是應下了。
街上都是恩的人,商家門口擺著充滿意的宣傳詞,尤其是電影院門口,擺滿了鮮花攤,各式各樣的、紅紅白白的玫瑰像是從灰暗土地隙里生出的馬賽克,讓人眼花繚。
“清如你等我。”
說完,沈硯就跑開了。
在人群中,宋清如有種莫名的慌,孤立無援的不安席卷心頭,直到后再次傳來沈硯的聲音。
“清如,回頭。”
宋清如轉,沈硯抱著一大束紅玫瑰對著自己笑,獻寶一樣,笑得天真:“節日快樂,清如。”
這一大束紅玫瑰,被包裹著黑的紙里,沈硯穿著深灰的襯,高大拔,五銳利致,這模樣倒顯得他像個拍廣告的明星,引得路人都忍不住側目。
宋清如被逗笑了,眼睛彎彎:“老土死了。”
沈硯讓聞聞香不香,輕輕低頭,玫瑰濃郁的馥香撲面而來。
“嗯,很香。”
今天看這場電影的人很多,場時都是人人,聽說今天有可能會空降主演。
沈硯小心翼翼地將宋清如護在懷里,他今天心似乎真的不錯,路人撞到了他也沒有忍住的脾氣,心底里不想破壞這場難得的約會。
坐到了位子上,沈硯還幫擰開水。
這模樣,就像他們第一次看電影時那樣,像一只暖心的又傻乎乎的金。
人就是這樣,一個人到了骨子里,哪怕他做了天大的錯事,只要給自己一點點的好,就又會飛蛾撲火,甘之若飴。早就變了習慣,如果非要分離,非要清醒,那是無異于靈魂和撕扯的痛。
電影套路有些爛,狗夾雜著惡俗喜劇,看了一半就有不的人開始玩手機。只是宋清如看得認真,里面有個角演得還是不錯。
只是看向沈硯時,男人早就睡著了。
宋清如沒有生氣,緩緩垂眸,目落在了沈硯的手上,他的手放在扶手上,黑暗中依稀可見骨節分明。
宋清如小心翼翼地圈住他的手指,像年時那樣,可那雙手早就已經不會回應了。
“我快死了,沈硯。”宋清如輕聲說:“你就再對我好一點點吧,至別讓我一個人,我不想臨走了,還恨你。”
宋清如閉上眼,眼淚徹底落。
熒幕里的人在笑,熒幕外的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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