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十六章:撐腰==

「祖母。」謝淩一白鶴紋常服，姿儀清貴的走進來，而後又喊了一聲三夫人：「三嬸。」

但這語調明顯要比方才冷上許多。

三夫人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子淩來得正好，三嬸剛好有一事想問下你的意見。」

雖然是家中的長輩，但謝淩早早地就當上了宰輔，他又是長房嫡子，國公府的人早早地就唯他馬首是瞻，三夫人自然也不例外，所以面對謝淩的時候，總是底氣不足。

謝老夫人在心裏嘆了口氣，子淩既然這個時候過來，擺明了是替他夫人撐腰，也說明他對納妾之事無意，偏偏柳氏就是看不清楚。

謝淩頷首，聲音平靜且溫和：「三嬸請說。」

三夫人看了一眼他，又瞅了瞅旁含帶怯的侄，略一咬牙，笑道：「子淩，你說你親也有一段時間了，邊卻只有含兒一個正妻，這姑娘家每月總有不方便的時候，所以三嬸想著，不如擡了如煙做你的姨娘，跟含兒一同侍奉你。」

是想賭一把，畢竟是謝淩的長輩，說不定他就答應了呢。

可謝淩眼睛都不眨一下，溫文爾雅的把玩著手中的茶盞:「多謝三嬸的好意，但子淩不需要人侍奉，還請三嬸以後不要提起此事了。」

秦若約約地覺到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落在了上。

可等再擡頭的時候，謝淩正垂眸看著他手中的梅花琉璃盞。

可能是看錯了吧，小姑娘心想。

不需要……

是現在不需要，還是將來不需要。

這夫妻兩之前不是在冷戰嗎，怎麽謝淩還這麽護著。

三夫人覺得有些不甘心：「可是……」

「柳氏，如煙是我們國公府的表姑娘，老會替挑一個好人家，子淩房裏的事，就不需要你心了。」話音未落，謝老夫人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三夫人的話，冷著聲音道。

見謝老夫人了氣，三夫人自然不敢再開口，低眉順眼道：「是妾逾越了。」

心裏打的什麽主意，謝老夫人又不是不清楚，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子淩跟含兒留下。」

到底是畏懼謝老夫人跟謝淩，三夫人只能心不甘不願的離開了。

見衆人都走了，謝老夫人笑著跟謝淩說:「子淩，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這裏有含兒陪著我就可以了。」

猜到他應該是專門過來的，姑娘的看了男人一眼。

謝淩沒有拒絕，氣度溫文爾雅，道:「孫兒先告辭。」

他一走，房徹底安靜下來，謝老夫人冷不丁的問:「含兒跟子淩最近還是在冷戰？」

秦若點點頭，嗓音綿和：「是。」

「祖母雖然不知你們兩個是為什麽事冷戰，但子淩既然為了你拒絕三嬸的提議，那他心裏肯定是只有你。」謝老夫人之前是不想手這小夫妻兩的事，但怕要是再不出面，這小夫妻兩還要繼續較勁，遂提點道:「這夫妻之間，有時候，也需要姑娘家主些，含兒聰慧，應該能明白祖母的意思吧。」

「我明白。」

秦若回去後就窩在人榻上，看起來像一只雪白的貓咪，謝老夫人的話一直在腦中回想，猶豫再三，起了。

「娘。」

娘在一邊繡香囊，見起，連忙問:「姐兒怎麽了？」

「娘，我想用一下小廚房。」

娘以為是有什麽想吃的，面慈，道:「姐兒想吃什麽，老奴去給你做。」

秦若臉一紅，囁嚅道:「娘，不是我，是夫君。」

娘沒有聽懂，一臉驚訝的看著秦若。

秦若便咬將自己的想法跟娘說了。

娘覺得不必如此，可架不住泡磨，娘笑著答應了。

等主仆二人來書房，天也快黑了，只餘一抹夕懸掛在天邊，陣陣春風拂過，很是舒暢。

今日太傅過來找謝淩商議事，侍衛便沒有直接讓人進去，而是自己去稟報：「主子，夫人來了。」

謝淩擡了擡眼，聲線溫涼:「來做什麽？」

侍衛言又止，顯然不知道從哪開口。

見狀，謝淩直接道:「讓進來吧。」

侍衛抱拳:「是，主子。」

太傅已經聽了大概，不之年的他捋了捋胡須，笑道:「既然夫人來了，那為師便先回府了，關于案子的事，就麻煩子淩多費心了。」

他聽說子淩跟他夫人很好，如膠似漆的，恐怕現在就是跟他討論案子的事，他也沒心思聽。

謝淩起，親自送太傅到門口。

剛好妻子過來，裊裊婷婷的向謝淩福了福:「夫君，這是妾為您做的羹湯。」

「進來吧。」謝淩側了側子，看著手中的黃花梨食盒，問:「怎麽突然做羹湯了？」

秦若擡起那盈盈人的杏眼，裏面一片無辜:「妾是怕夫君辛苦。」

「夫君是還在生妾的氣嗎？」

謝淩看向，其實他比妻子年長，妻子不願的事，他自然不會勉強，但他想不通的是妻子為何這般做。

這幾日，他有想過讓人去江州查妻子所有的事，但最後，還是決定算了。

罷了，就容這一次。

謝淩眸微斂，聲線陡然低沉，很是人:「沒有。」

秦若劫後餘生般的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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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謝淩明顯有些失控，燭映襯下，姑娘眼睛泛紅，只能憑著覺抱住他的腰。

冰玉骨，連圓潤小巧的腳趾都泛起了。

纖細的腰肢被男人牢牢掌箍著，秦若眼睫上還掛著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夫君。」

謝淩手指在的瓣上過，啞聲問:「怎麽了？」

秦若嗓音輕細，帶著點哽咽，像在跟他撒:「慢些。」

謝淩好脾氣的親了親如雙瞳剪水的眼眸:「好。」

可過了一會兒，秦若便覺得渾難，咬了咬謝淩的手臂:「夫君。」

「嗯」謝淩佯裝不解的看。

姑娘都快被『折磨』瘋了，子微微蜷，嗔:「夫君快一點。」

看著懷中若桃花的妻子，謝淩輕笑:「夫人一會要慢，一會要快，那到底是快還是慢」

他故意的。

秦若強忍著害，細聲細氣道:「快。」

細碎的哭腔聲從屋傳出來，月上梢頭，庭院如積水空明。

除了娘，其他守著的丫鬟都面紅耳赤，們暗中猜測，大人跟夫人應該是和好了吧。

三更天，裏屋恢複了安靜。

溫存了一番之後，謝淩將妻子從床榻上打橫抱起，低笑:「怎麽這麽多水。」

秦若臉倏然一紅，忍不住抱怨，但聽著更像是夫妻間打罵俏:「你欺負我。」

謝淩笑了。

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沐浴的時候，姑娘累的睡著了，謝淩替將子洗幹淨，換上，攬懷。

夜寂靜，月皎潔朦朧。

次日，姑娘嗓音嘶啞的說不出話，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

謝淩替倒了一杯溫茶，在開口前，溫聲道:「夫妻之間，不必言謝。」

頓了頓，謝淩又不不慢的勾了勾角，像是在敲打:「這次便算了，但我希，日後在大事上，夫人不要欺瞞我。」

秦若心裏明白，他能容這一次，是因為他對妻子的尊重。但等以後他發現他要娶的人本不是，那自然也不會再容。

片刻，秦若手摟住他的肩頸，笑容溫:「好。」

若說最對不住的，應該就是他了。

然後，謝淩在正房用了個早膳，因為秦若子弱無力，他還親自喂吃。

見此，衆人便知道兩人是和好了。

謝淩一去閣，珠兒就帶著人向道喜:「恭喜夫人。」

秦若明眸善睞，莞爾一笑:「這有什麽好恭喜的」

珠兒跟解釋:「夫人跟大人一貫恩，之前發生了些誤會，現在好不容易和好，自然是件好事。」

而且夫人也不會再難過了。

看得出來，這半個月，夫人心都不是很開懷。

秦若忍俊不。

許是因為昨夜鬧得晚，姑娘一天都有些提不起神，後來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再起，外面的天已經快要暗了，桌上擺著一小盤新鮮的橘，謝老夫人邊的張嬤嬤笑著與解釋:「這是前幾日南璃進貢的橘，到了京城之後，聖上讓椒房殿先挑，剩下的便分給宮裏的娘娘跟幾個皇子公主，然後也分了一些給我們國公府，老夫人讓夫人嘗嘗鮮。」

畢竟，聖上此舉還是因為倚重大人。

秦若輕輕點了點頭，笑道:「辛苦嬤嬤跑一趟。」

「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張嬤嬤飛快搖了搖頭，夫人可是大人心尖上的人，們在面前哪敢托大。

看著桌上深橙的橘，秦若想到宮裏帝後的相與謝晚凝之前跟說的，有些慨:「皇上跟皇後娘娘很是恩。」

珠兒連忙接話:「是啊，皇上跟皇後娘娘算得上是年夫妻，這天下只要是皇後娘娘喜歡的東西，皇上都會想方設法的送給。」

可是聽說，聖上與皇後娘娘婚的時候，先帝最滿意的新君人選本不是今上，是皇後娘娘母族的支持，才使得當今聖上順利登基為帝，那麽多年，皇後娘娘一直陪在聖上邊，這自然非常人能比。

而且，聖上與皇後娘娘人都很好，可太子殿下就不像是個好人了。

秦若笑笑:「聖上跟皇後娘娘之間是讓人羨慕的。」

若是忽略太子殿下的話。

珠兒對此表示贊同。

秦若剛準備剝一個橘，一個有些眼生的丫鬟進來，恭敬有禮:「夫人，江州城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