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莽坐在帝豪酒店頂層的天平臺，那煙在指間快要燃盡。遠方的海平面波粼粼，海鳥在空中盤旋，白風帆點綴，景不勝收。

桌上手機“嗡”的震一下，是一條轉賬信息，三千塊錢。

白景淵跟葉琛相視一笑，大咧咧的開口道：“三哥，你還真是艷福不淺！小嫂子不長得漂亮，還舍得給你花錢呢，哈哈哈！”

“你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花人錢吧？這滋味是不是很爽？”

顧莽橫他一眼，不聲把手機放回原。

雖然面無表，可心頭涌過一暖意。

他沒想到姜燦真的會把這筆錢轉來，他算過，銀行卡上也就三千塊錢了。

他將煙放進煙灰缸里碾了幾下，眺遠方，眼角眉梢間掠過一抹復雜神。

“對了三哥，”葉琛低聲道，“老白不方便出面，所以是我查的那個虹彰公司。程瀟瀟是公司里一個中層，仗著自己舅舅是東，經常目中無人。而且還是……”

話說到一半，葉琛思慮著后面的該不該告訴他。

顧莽眸一沉，“說。”

“還是方晉的朋友。”葉琛艱難說道，“至于那個方晉，是姜燦部門主管，也是大學時期的學長，追過……”

他看看顧莽的臉，冰塊似的沒有波瀾。可放在桌上的手卻握了起來。

葉琛輕咳一聲，“三哥，其實都是學生時代的事兒，沒什麼大不了。”

“嗯，”顧莽抬起眼皮，“我說什麼了嗎？”

葉琛啞然失笑。

是沒說什麼，可比說了還嚴重。

“繼續。”

“公司里程瀟瀟總是找姜燦麻煩，這也是姜燦為什麼職第一個月連一筆訂單都沒簽上的原因。”

顧莽臉越發沉。

“嗨，這有什麼難的！”白景淵大手一揮，“哥，你想收拾這個程瀟瀟嗎？給我了！順便我也幫你把那個方什麼的一并收拾掉！”

葉琛使勁兒咳嗽，甩給他一個無藥可救的眼神。

“不用了。”顧莽聲線凜冽，“都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在這種小公司里掀起風浪反而引人注目。讓姜燦自己去應對，不必管。”

“呵，是啊。”葉琛附和道，“三哥的意思我明白，沒必要在程瀟瀟和方晉這種人上耗費力，大不了讓姜燦辭職，三哥又不是養不起。”

顧莽“嗯”了一聲，順手倒了杯咖啡。沉默片刻他眼皮了，目似有深意。

“姜燦今天出去跑業務了。”他只淡淡撂下這麼一句，就起離開天臺。

白景淵著他的背影，傻子一樣目瞪口呆，葉琛是個聰明人，很快就品出這話的意味。

“什麼況？”白景淵張大，“三哥就是這點最招人煩，總是不把話講清楚！”

葉琛笑了笑，先把他快落到地的下頦合上，然后輕聲吩咐，“趕去查吧！”

“查什麼？”

“查查姜燦今天跑哪些客戶的業務啊！蠢豬！”

白景淵云里霧里，“不是不管嗎？”

葉琛連翻了好幾個白眼，跟這種人說話真是費勁啊！

顧莽回到家中，姜燦還沒回來。他看看表，距離下班應該還有一段時間。

環顧左右，雖然這段時間姜燦忙于工作，可家里依然窗明幾凈的，廚房里的一切也都井然有序。

他輕輕勾，都已經這麼忙了，依然不辭辛勞沒有怨言，還要負責家里開銷。

看來說的都是真心話，是真打算跟他過一輩子的。

一輩子……

他真的能許給一輩子嗎？

顧莽眉心微微擰一個結，怔了半晌，才轉走進洗手間。

不管能不能過一輩子，先把當下的生活過好。他想起姜燦曾經說過，這家是兩個人的，作為丈夫他也應該分擔些家務。

他輕笑，看了看臟籃，前兩天的換洗還堆在里面沒來得及洗。

顧莽打算先把這些洗了，等姜燦回來時看到，一定會很高興吧。

他作利落的把框里臟服都倒出來，然而一件小小的白的東西，忽然跳進他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