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又走回幾步拉著丈夫,叮囑著說:“老爺子啊,不是說了別發火的麼,兒子都快一年沒回來了,好難得才回家一趟,你就消消氣,一家人和和氣氣吃頓飯,不好嗎?”
葉明還是很氣,他這個兒子已經三百零七天沒回來過了,他記得清楚,不是這樣,過去的七年里,從他十九歲開始,葉柯回來的次數簡直可以用兩只手數得清,回家也只是吃一頓就走,每回除了吵架還是吵架,父子倆都是牛脾氣,吵起架來誰都攔不住。
“去去去,坐著去,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跟兒子說嗎?消消氣,好好說。”溫若愁啊,一邊是兒子,一邊是丈夫,兩邊都是的心頭啊。
書房里,葉明正襟危坐著,雖然年過半百,但依然神奕奕,俊朗的臉上帶著歲月的痕跡,看得出,他年輕的時候必定是一個大帥哥,看葉柯就知道了。葉明板著臉,不茍言笑的樣子幾乎要令人窒息,他直截了當地說:“葉柯,你今年二十六歲了,老大不小了,該家了。”
“就這事?”葉柯顯得很不耐煩,立刻打斷,“那沒必要跟我說,要我結婚只會害了人家姑娘,我還想上天堂呢,得積點德,別說二十六歲,三十六歲也不會結婚。”
“啪”的一聲,葉明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下顎的了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還不是為你著想啊?”
葉柯二話不說,轉要走,真的沒必要談下去,只會吵架而已,他寧愿出去兜兜風,或者埋首工作中,也好過回家與老爹大吵。
“站住!”葉明大喊,但無濟于事,他惱怒地口而出,“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收回你明業集團的繼承權,我把它送了捐了賣了也不留給你。”
葉柯頓住腳步,在葉家,是沒人敢拿明業集團開玩笑的,這是父親終其一生的心,雖然因為原因退居二線,但他依然是集團的董事長,完全有權利把公司的大權收回。
“我告訴你,再怎麼說你都是我兒子,為你爸,老子有辦法治你!”
葉柯深吸一口氣,看來,老爹是鐵了心要治他了,他為明業集團足足斗了七年,從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參與到明業的管理中來,由原先的明業公司升格為如今的明業集團,由國頂尖的電子企業拓展為譽國際的一流電子集團,老爹一句話就把一切都收回,他怎麼甘心?他還有更大的宏圖偉業要去實踐。
他默默回轉來,倔著臉說:“我沒有往的對象,怎麼結婚?”再說二十六又不大,還沒到婚的份上吧。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葉明知道,他的兒子已經服了,他趁機說:“安伯父家有兩個待嫁的兒都還是單,各方面的條件都跟你般配,安家家教甚嚴,那都是最優秀的姑娘,別說我要你跟誰結婚,你自己去選,我從來不搞專制。”
這還不是婚?這還不專制?二選一,不是A就是B,他的老爹依然這麼強勢,越老越荒唐,挑老婆又不是上街買菜,有他這麼做的麼,就算是賣菜,也有數不清的種類啊!
葉柯皺著眉,抿著憋住心的悶氣,低了聲音問:“非得這麼我?我才二十六歲。”
葉明慢悠悠地坐下來,還翹著二郎,手指放在書桌上,從小拇指到食指依次敲著桌面,“要麼退位,要麼結婚,我給你選擇了,沒你!”姜還是老的辣,葉明勢在必得,他太了解他的兒子了,若不來點的,真等到他三十六都沒結婚那個心思。
葉柯咬住狠撅了一下,誰他是他的兒子,兩頭蠻牛相撞,總有退敗的一方,“什麼時候去選?”他悶悶地問。
“明天!”
葉柯回頭斜瞪了父親一眼,真絕啊,還明天,如果現在不是天晚了,是不是還趕著人家睡覺之前去選?選老婆啊,二選一,還不搞專制!
溫若看到兒子從二樓書房氣沖沖地下來,連忙迎上去,“葉柯,去哪啊,吃飯了。”
“媽我不吃了,我走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廚房的李嫂正端著菜出來,見狀,擔憂著問:“夫人,老爺跟爺是不是又吵架了?氣得爺又不吃飯,那老爺...”
“咳咳!”這時,葉明雙手握放在背后,直了子從樓梯上下來。
溫若攔不住兒子,趕忙上前去問丈夫,“老爺子,怎麼樣?葉柯同意了沒?”
葉明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們,坦然自若地說:“明天讓他自個兒去選。”
“唉呦,我的好老爺子,”溫若笑著,向葉明投去崇拜的眼神,“你真有辦法,還是你厲害...唉,我們的兒子終于可以娶老婆了,那明年,我不就可以抱孫子了嗎?太好了,太好了...”
“嗯哼~”葉明得意地吹了吹胡子,老子還治不了兒子?笑話!
一坐上車,葉柯就猛踩剎車,一路飆到了沿海公路。這里晚上車不多,路又蜿蜒崎嶇的,是飆車一族的最,經常有富家公子開著豪車在這里飚車。想當年,葉柯也是飆車一族,但從法國留學回來接手明業集團之后,他就投于事業,只有在極度煩躁的時候,才會來這里飚幾圈。
呵,荒謬,去安家選一個兒當老婆,這是所謂的政治婚姻嗎?我若是偏偏不讓你得逞呢?!葉柯越想心里越悶,狠踩油門,不斷加速...
夜深了,他倚靠在車上,面對著大海,海風吹了他的頭發,他手一捋毫不在意,心里的苦翻涌著,絞痛著,他進口袋拿出一煙,打了好幾下火機,卻打不著,火機沒油了。
打火機沒油了可以再加,可是呢?那麼深的,能說沒就沒嗎?他要結婚,新娘卻永遠不會是心中的那個,呵呵,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給了他足夠多創造財富的能力,卻給了他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七年了,還沒有回頭,他說過會永遠等,可是也說了,永遠都不會回來,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呵呵,笑,也變得苦,七年,他等得夠久了,也罷,終歸要結婚生子的,明業需要下一代繼承人。
換一個角度想,這事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談太累,直接結婚就省去了麻煩,父母不就是希他結婚麼,娶個妻子也不是件難事,也省去了他們的嘮叨和迫。
結婚吧,就這麼...結婚吧!
她以為,隻要自己有足夠的耐心等待,就能換來他的一次回眸。可是她錯了!他的心隻有他的初戀才能捂熱。她隻能淒涼一笑離開,可是誰來告訴她,他現在又死皮賴臉糾纏她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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