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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遍地修羅場》 第22頁

又嘆了一聲:“哎,那完了我還有一問要問使君呢。”

“不如這樣,諸位在場的東瀛使者都來幫幫朕。”

到的東瀛使團無人應答,不過趙錦繁的問題還是照問。

國護國之心,人皆有之,何分尊卑?在我大周即便是升斗小民也不曾有一刻將其忘之。方才使君出言辱我大周,太傅駁之,何錯之有?”

“難道說在你東瀛,有人當眾對東瀛出言不遜,你等也能坐視不理,一言不發?東瀛人都如此大度的嗎?”

清原臉由紅潤轉慘白。

方才心中牢的臣子聽了這話臉上也是一陣臊意。

他國人挑釁自己國家,他們不想著反駁和解決問題,反而先看輕自己人,實在慚愧。

清原一行人站在大殿中間,只覺來自四面八方的每一道眼神,都另他們渾

他忽有一點會到了去歲兄長無地自容時的心

尤其是再抬眼時,看見“弱可欺”的小皇帝正朝他溫和地笑,心里莫名瘆得慌。

當下也不再多留,低頭告辭。

趙錦繁吩咐鴻臚寺的員送他們一行人出殿,接著又迎來了北狄的使者。

北狄王和幾個隨同的北狄員走進殿來。

這位北狄王長了雙銳利的長眼,面向略兇,氣勢凌人。

幾人并未向趙錦繁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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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人覬覦大周領土已久,這幾年在邊關頻頻試探,意圖撕毀從前簽下的議和條約。

他們既想毀約,又不愿背上毀約失信的罵名,于是想盡辦法來大周先行毀約。

此次出使大周,恐來者不善。

站在北狄王左邊那位使臣出列,道:“吾乃北狄國師慕真,我等此次前來大周,有件東西想請陛下見見。”

國師一職在北狄是百之首,等同于如今沈諫在大周的職位。

趙錦繁:“哦?是何?”

慕真朝后比了個手勢,很快便有人押著只大木箱子上來。

站在高臺前的兩名侍衛對視一眼,上前查驗箱子。

們謹慎地打開箱鎖,抬起箱蓋。箱蓋開啟的一瞬間,兩名侍衛臉上皆是震驚之

其中一名侍衛上前稟道:“陛下,箱子里……竟然是個人!”

且箱子里的人被刑拘銬著,像是個有罪之人。

趙錦繁看向慕真:“國師這是何意?這就是國師所謂的‘東西’?”

慕真回道:“回陛下,吾之所以稱他為東西,只因他實在不配為人。”

他向后人使了個眼后兩名北狄員上前將箱子里的人拉了出來,扔在地上。

慕真對周圍一眾大周臣子道:“在場諸位,難道沒有人認得此人是誰嗎?”

禮部尚書張永擰著眉,盯著那人看了好一陣子后,驚出了聲:“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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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走上前回稟:“陛下,此人名為王盛,原是我禮部之人。十余年前大周與北狄議和,派遣使者前往北狄傳揚大周文化,派去的正是王盛。”

“正是。”慕真道,“這位來自貴國的使者,在我北狄與人婦私通,被當場捉在床,犯有通罪。”

張永平日里是油慣了的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上陣沒他影,裝死第一名。此刻聞言卻忍不住忿忿不平。

“陛下明鑒,那王盛是出了名刻板的老頑固,家中只有妻室一名,連通房也不曾有過,當年聽說大周需要人遠離故土,出使千里之外的異國,王盛毅然決然命前往,這一去十余年未歸過家了,是個令人敬佩的忠正之人。這樣的人如何能做出國師口中之事?”

恐怕是有人刻意陷害。

慕真卻道:“他在北狄犯下的事,人證證俱在,不容狡辯。吾可管不得此人從前如何,只想問問陛下,何以你們大周要派這樣的人來我北狄?”

從方才開始就站在一邊不聲不響的北狄王順勢出聲:“還是說你們大周都是些同他一樣的敗類,找不出一個良人來?”

底下群臣嘩然,一時聲討之聲四起。

趙錦繁靜默片刻,忽然笑了。

慕真不解:“陛下笑什麼?”

趙錦繁回道:“不知北狄王與國師可否聽過,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生在淮南的橘子甜香可口,生在淮北就變得酸難咽了。明明是一樣的東西,偏偏味道一好一壞,天差地別,皆因其所之地水土不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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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比你們還疑,正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王盛在大周是個忠良之輩,怎麼到了北狄就莫名其妙了作犯科之人,莫不是你北狄水土太差所致?”

慕真:“你……”

那位不怎麼多話的北狄王怒目而視。

趙錦繁不再與他們多辨,瞥了眼殿外天,道:“天不早,鴻臚寺卿先安排幾位來使安頓下來,稍后朕會在麟德殿設宴款待諸位來使。”

鴻臚寺鄭寺卿領命,自群臣中//出列,對站在殿中央的北狄使團做了個請的手勢:“諸位來使這邊請。”

北狄王冷哼了一聲,看了一眼慕真,甩了甩袖,朝殿外走去。

送走兩國使臣,朝會終于散去。

禮部柳侍郎與薛太傅并排走出大殿。

柳侍郎想起今日朝會上一幕幕,道:“我總覺得咱們陛下似乎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薛太傅問:“哪不一樣?”

柳侍郎:“方才陛下在大殿上,很是能言善辯,靈敏機警。沒有沈相和定國公在,卻把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條,穩而不。”

薛太傅挑眉,捋著胡子笑道:“老夫的學生,就沒有笨的!”

他忍不住提醒了句:“你呀你,仔細想想咱們陛下自登基以來,看似人掣肘,可哪次真的吃過虧?”

柳侍郎一怔,張著好久沒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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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趙錦繁坐在書案前翻著奏折。

鴻臚寺鄭寺卿忽來求見。

“陛下,北狄王嫌棄鴻臚寺安排的住所太小配不上他的份,是否另做安排?”

趙錦繁道:“在宮中尋大的宮殿給他暫住。”

“是。”鄭寺卿應下走人,可沒過多久,又回來了。

趙錦繁道:“又怎麼了?”

鄭寺卿開口:“這位北狄王對花不耐,如今正是春花盛放的時節,宮中各大宮殿都種了各種名品花卉,只剩下一大殿沒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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