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舊娃娃
“哥你……”于聞看著黑婆裏的布團,小聲問:“這東西哪兒來的?”
游答:“隔壁房間裏順手的。”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不算髒。”
于聞:“……”
親哥誒,這是髒不髒的問題嗎?
不過那布團確實非常乾淨,花紋妍麗繁複,還帶著香味,跟黑婆屋裏散發出來的熏香有點像。
眾人自我安道:起碼不是黑婆討厭的味道對吧?
但是……
這麼幹真的沒問題嗎?
不會惹黑婆生氣嗎???
村長臨走前苦口婆心強調過,千萬千萬別讓這位老太太生氣……這才過了幾分鐘?
“我看你一天不違規渾難。”被迫為監考的秦究說。
游:“剛剛播報的考試要求,有規定不許暫停聽力?”
秦究:“那倒確實沒有。”
游:“有規定不讓堵題目的?”
秦究:“也沒有。”
游:“哪里違規?”
秦究似乎覺得有意思的。他沖門裏比了個“請”,示意游繼續,可能想看看他還能幹出點兒什麼事來。
就見游從牛仔口袋裏掏出手機,點開錄音介面,然後摘了黑婆裏的布團說:“繼續。”
眾人:“……”
黑婆:“………………”
“對啊!手機能用啊!”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這次考試他們始終沒有被強制關機,幾分鐘前他們還用手機看過時間,但誰都沒想起來可以錄音。
游這一舉提醒了所有人。
一時間,眾人紛紛掏起口袋,7位考生7部手機,全部對準了黑婆。
兩秒後,監考001先生也拿出了手機。
新加的陳斌這時候才犯慫:“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會不會生氣?”
游:“現在急晚了點。”
“……”
兩位新人忽然覺自己上了賊船。
下不來的那種。
陳斌握著手機抖了半天,卻發現黑婆的眼睛始終只盯著游。
好像其他人都不重要,這位第一個招惹的人才是重點。
黑婆的眼睛瞳仁極大,這才使得眼睛黑的部分格外多,且極深。眼珠轉的時候還好,一旦定住,就像死人的眼睛。
任誰被這雙眼睛盯著,都會恐懼不安。
但游卻毫不在意。
黑婆看著他,他居然垂著薄薄的眼皮擺弄手機,把剛才的錄音檔保下來。
他實在太淡定了,以至於其他人都不好意思慌。
•
游存好錄音,又把名字改“一段鬼話”,這才問黑婆:“有別的事沒?”
黑婆面無表地盯著游看了半天,又咯咯笑起來,好像剛才那段堵和錄音都只是無關要的曲,又或者……記了帳留待後算。
黑婆瘦的爪……手指抓住了游的手腕,把他拽進門。
又歪著頭看向別人。
其他考生沒長那麼多膽子,被一看,立刻老老實實進了門。
黑婆滿意地點了點頭。
梁元浩在隊伍最後,剛過石門檻,屋門在他後吱呀一聲關上了,還哢噠落了鎖。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跟在他背後一樣。
眾人看著關好的門,忽然想起題目最後一問,黑婆屋裏有幾個人……
大家的臉刷地白了,努力在一塊,誰也不願意落單。
•
黑婆的房子比想像中寬大一點。
據說吉普賽人不論住在哪里,依然保留著祖先的習俗,把每一間屋子都佈置得像馬車篷,到鋪著氈和毯子。
屋裏的香薰味更重了,讓人頭昏腦漲。
窗臺和爐臺上放著破舊的茶杯、茶匙和託盤,木桌上放著一罐黑乎乎的東西。
游低頭聞了一下,聞到了陳茶的味道,除此以外還有煙味。
不算好聞,但勉強能拯救一下被香薰包圍的鼻腔。
唯一的監考也相當不客氣,進門之後便挑了個單人沙發坐下。
屋,爐膛邊有兩個竹筐,裏面裝著線球,著長長短短的針。
黑婆手進去,串飾叮叮噹當磕在一起,墜得手一沉。
從竹筐裏撈出幾個線布偶來。
那些布偶實在不好看,臉和手腳是發灰的舊布,拿棉花揣鼓囊囊的團或者長條,再用線到一起。
有一個布偶已經完工了,被黑婆放進圍兜。另外那些都還是半品,有的差,有的差頭。
看畫風,像用於占卜或詛咒的巫蠱娃娃。
黑婆指了指牆角的木架,又咕嚕了一段碼。
這次大家經驗十足,錄音從進屋起就沒關過,自然全錄了下來。
•
游朝木架看過去,就見上面並排坐著幾個好的娃娃。
黑婆把圍兜裏的那個也放過去,然後把線和針一一塞進眾人手裏。
指著竹筐說:“#¥*&…(&%”
這次就算是吉普賽語,大家也能明白的意思——讓大家把剩下的娃娃做完。
黑婆拿了個沙出來,倒扣在木桌上,然後佝僂著背離開了。
剛出門,屋裏便接連響起哢噠聲。
陳斌反應很快,撲到窗子邊拽了兩下,說:“全都鎖上了……把我們鎖在這裏了,怎麼辦?”
于聞沖竹筐一努:“意思很明顯了,還放了沙,要麼是沙完才放我們走,要麼是在沙完前,我們得把這些娃娃好。”
眾人面面相覷,遲疑著在地攤上盤坐下,各自拿起沒完工的巫蠱娃娃發起了呆。
老於長歎一口氣說:“還能怎麼辦,吧。既然這位黑婆是題目,總得跟著的要求走。有什麼等沙完再說,對吧?”
他們現在下意識把游當隊長,說完一句話,總要去詢問一下游的意思。
但他一轉頭就發現,自家外甥並沒有急著坐過來,而是站在床邊著簾子往外看。
“怎麼了?”大家神張。
“沒事。”游說。
他想看看黑婆去哪里。
•
窗外,黑婆背影佝僂。
眨眼的功夫,居然已經走得很遠了,片刻之後沒了那片黑的樹林裏。
游放下窗簾。
他本要回到爐膛邊,但腳步卻頓了一下。
木架最底層,有一個娃娃歪在邊角上,搖搖墜。上面了一層灰,並不起眼。但支棱出來的那只卻吸引了游的目。
他走過去,彎腰撿起了那個娃娃。
從布料和灰塵來看,這娃娃應該是很久之前做好的,做工倉促簡陋,四肢和連接的地方,針腳歪斜,手臂跟細長的還不是一種。
這讓那只娃娃顯得怪異又可憐。
但這並不是吸引游的主因。
他之所以盯上它,是因為它的一條上有花紋。
娃娃製濫造,花紋卻極為生。就像在活人腳踝上紋的刺青,刺青的團是一串風鈴花。
游盯著那個刺青看了幾秒,手拍了拍沙發上的人。
秦究一直支著頭看他,被他拍了兩下,懶懶開口道:“說。”
游拎著娃娃的遞給他:“眼麼?我臉盲,怕記錯。”
秦究看向那個圖案:“我應該眼?”
游不耐地嘖了一聲:“我上次從閉室裏掃出來的東西……就是放在你門口那桶,裏面好像有這個。”
秦究:“……”
你居然還有臉提???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上掛了通知,今天加班,更新在9點,不過還是怕有妹子等,先放一章出來~
另一部分晚上10點,我先趕高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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