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輝努力裝起了傻:「邵公子,其實我真的不知道你要讓我幹什麼。十萬塊那麼大筆錢,我哪兒敢要啊,我回去跟我媽說了,我媽說不行,讓我好好工作。」
邵群挑起眉:「你跟你媽說?」
溫小輝就按照來時和羿商量好的說:「是啊,這麼大的事兒我肯定要跟我媽商量呀。」他的表很是天真,真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兒。
邵群斜睨著他:「跟我裝傻。我讓你做的事很簡單,幫我觀察一下和其他兩個合夥人之間的關係就行了,你真的想一直拿那點工資?」
「邵公子,我沒裝,我這人膽子真的特別小。」
邵群端詳著他,冷不丁地問:「脖子上的傷怎麼弄的?」
溫小輝愣了一下,低頭玩兒手機的羿也抬起了頭,溫小輝道:「呃,喝醉了跟人掐起來了。」
「一個男的只要還有打架的勇氣,就不算膽小。溫小輝,我上次說過,我找你,是因為你有野心,我可以直白地告訴你,聚星要變天了,你當然可以忠心耿耿地跟著,可他有沒有把你當一回事兒先不說,他自己都自難保。我既不要求你背叛,也不要求你出賣工作室,我只是需要在聚星裡有一雙眼睛,看到我看不到的東西,作為報酬,除了錢,你還將在未來的聚星獲得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溫小輝眼睛有點發直。邵群雖然沒有明確的說給他什麼職位,但是有自己獨立辦公室的,怎麼也是高級造型師級別的了,可他也就是助理造型師的水平,這樣一步登天,聽起來簡直太人了。邵群也許不了解這個圈子,但是溫小輝了解,圈子裡名不副實的多了去了,有沒有那個實力不是最要的,只要能按上這麼一個名號,他就功一大截了。他雖然早已經下定決心要拒絕邵群,此時居然也有些猶豫了。
羿放下手機,懵懂地問:「舅舅,你要當老闆了嗎?」
溫小輝道:「啊,不是。」
「有獨立辦公室不就是老闆嗎?要不然是什麼?」羿看向邵群。
溫小輝立刻明白過來,羿這是要確定邵群是不是在開空頭支票。
果然,邵群頓了一頓:「新聚星的組織架構目前還不清楚,但你保證會得到一個讓你滿意的職位。」
溫小輝頓時清醒了不,要不是羿在,他恐怕很容易就會被邵群忽悠,他謹慎地說:「邵公子,其實我這人笨的,你看我連大學都沒考上,你就不怕我把事辦砸了嗎,我自己都沒把握不壞事兒。」
「所以我也可以趁機考驗一下我未來的員工。」邵群皮笑不笑地說,「除非你不想被我考驗。」
溫小輝心裡罵了一串髒話,不想被他考驗,也就等於不想當他的員工了?居然直接威脅他了,他到底是倒了什麼霉,不就是在慈善晚會上多看了邵群兩眼嗎,怎麼就被盯上了呢。
溫小輝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他求助般地看向羿,羿還沒開口,邵群就朝羿轉了轉手指:「把臉轉過去。」
羿愣了愣:「什麼。」
邵群揚著下,以命令地口氣說:「我說,把臉轉過去。」
羿微微蹙起眉,他看了溫小輝一眼,才默默扭過了頭去,邵群勾一笑,手住了溫小輝的下,深邃地眼眸直接進了溫小輝眼底,磁地聲線發出了極其蠱的話語:「如果你做的好,我還會給你其他獎勵。」
溫小輝頓時覺臊得慌,邵群是個外貌上無可挑剔的男人,無論是以人的審還是gay的審,但他最吸引人的,還是那骨子裡往外噴發的霸道,讓人同時想對他臣服與征服,可溫小輝到不自在,不只是因為邵群赤---的邀請,還因為羿在場。
啪地一聲響,桌上的茶杯翻下了地,茶水大半灑在了羿的子上,羿騰地站了起來。
溫小輝也連忙站起來:「哎呀,你怎麼弄的,也不小心點。」
羿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的子,長長地睫掩蓋了眼中的緒。
「邵公子,我帶他去廁所清理一下。」
邵群點了點下。
倆人剛要出門,邵群就道:「包廂裡就有廁所,左手邊。」
他們隻好進了包廂裡的廁所。門一關,溫小輝就低聲音說:「羿,我該怎麼辦?他威脅我。」
羿臉不太好:「他不僅威脅你,還利加-,你覺得哪樣更讓你心?」
溫小輝怔住了,羿這問題問的實在詭異。
羿笑了一下:「他確實有魅力的,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溫小輝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敢說是,他有種他要是說了,羿會翻臉的預:「還……好吧,我才不會讓他利用我呢。」
「他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那麼你就不能拒絕了,乾脆將計就計吧。」
「啊?」溫小輝撅起,「怎麼臨陣變卦啊。」
「這調整策略。」羿打開水龍頭,潑了幾把臉,他抬起頭,從鏡中看著溫小輝的眼睛,「小輝哥,你會跟他上--床嗎。」
這話誰來問,溫小輝都不會生氣,反而會順著開玩笑,但惟獨從羿裡問出來,讓他到惱,因為羿是他唯一的「晚輩」,他沉下臉:「羿,你雖然天跟個小大人似的,但畢竟還是孩子,有些話你不合適說,就不要說。」
羿轉過來:「可我已經說了,也沒辦法收回去,所以你不如回答我,你會嗎?」
溫小輝真的有些惱了:「你問這個幹嘛?」
「我不喜歡這個人,我跟你一樣,覺得他很危險。」
溫小輝籲了口氣,不太高興地說:「不會。」
羿抹了把臉:「出去之後,你告訴他你願意幫他,但是你不能收錢,以後你們的每一次通話或者見面,都要告訴我,我來教你怎麼回應。如果能順利度過這段時期,等聚星重組完畢了,確實對你很有好,否則你在聚星就呆不下去了。」
溫小輝嘆道:「好吧。」
羿拿巾了子,倆人才走了出去。
菜已經上齊了,邵群意味深長地看了倆人一眼:「來吃飯吧。」
溫小輝不客氣地開吃了。
邵群不不慢地觀察著溫小輝和羿,羿吃了兩口,突然抬頭,對上了邵群的眼睛,倆人四目相接,空氣中頓時閃過一危險地火花。
邵群略微一愣,大概沒料到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會有這樣犀利如狼的眼神,由於羿很快低下了頭,他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回過神後,他陷了沉思。
溫小輝毫沒察覺到倆人那一瞬間的劍拔弩張,吃得不亦樂乎,皮皮蝦的殼兒在他面前堆起一個小山包。
吃得差不多了,溫小輝才抬起頭,他知道邵群在等著他,他邊用檸檬水仔細地洗著指甲,邊道:「邵公子,您既然這麼信任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但是錢我是絕對不能收的,能幫上您的忙是我的榮幸,要是收了錢,質就變了。」
邵群撲哧一笑:「怎麼你去了趟廁所,覺智商都提高了。」
溫小輝那個來氣,全天下恐怕也只有邵群,說話這麼不怕得罪人了,他皮笑不笑地說:「可能是吃飽了。」
「也好,這錢我就給你留著發獎金吧。」
「那我就提前謝謝邵公子了。」
邵群支著下看著溫小輝,眼神曖昧:「晚上我帶你去喝酒吧。」
「不好意思啊邵公子,我吃完飯就得回去了,這裡離家有點遠。」
邵群勾一笑:「離得遠就別回去了,住我那兒好了。」
溫小輝差點被茶水嗆著,邵群敏地觀察到了羿瞬間僵的下線條,他出頗有深意地笑容。
溫小輝調笑道:「您的府邸小的可不敢去,再說我媽還等著我回家呢,改天吧。」
邵群又冷不丁地說:「他不是你外甥吧。」
溫小輝快要被邵群清奇的腦迴路玩兒死了,本來他跟邵群說話就謹慎加張,好不容易適應一段談話了,邵群可以毫無徵兆地跳到另一個話題,讓他措手不及,就像現在,他又不知道該接什麼了。
邵群輕描淡寫地說:「你的親戚裡,沒有什麼外甥。」
溫小輝瞪起眼睛:「你調查我?」
「我會隨便用人嗎。」邵群說得理所當然。
羿的拳頭在桌子下握了。
溫小輝忍著怒意:「他是我遠方親戚的。」溫小輝今晚對邵群的抗拒已經攀升到他能承的頂峰了,他客氣地說,「邵公子,我們先回去了。」
「需要司機送你們嗎?」
「不用了,多謝。」溫小輝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邵公子,咱倆素昧平生,你隨便調查我,讓我心裡發。」
邵群笑道:「你不用害怕,我又不是黑--社會,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溫小輝敢怒不敢言,拽著羿就往外走。
邵群唯恐天下不地說:「說真的,你們更像一對兒呢。」
溫小輝真想拿鞋底子邵群那張,羿回頭看了邵群一眼,眼神讓人捉不。
走出酒店,溫小輝如同從毒氣室裡出來一般,用力地做了個深呼吸,嘆道:「鴻門宴啊這是,這頓飯吃得我噁心死了。」
羿笑著說:「可你也沒吃啊。」
溫小輝「哼」道:「不吃不是浪費了。」
羿打開車鎖:「走,回去吧。」
溫小輝上車座,鬱悶地說:「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我真不想跟邵群扯上關係。」
「一切事都是有因有果,你既然已經在宴會上和他相遇,種下了因,也只能承擔被他糾纏的果,順勢而行吧,撐死一個工作,不用太張了。」
溫小輝點點頭:「對,說白了也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他太能嚇唬人。」
盛夏晚間的京城,依然有些悶熱,羿把車子騎得很快,卻依然無法紓解倆人心頭的那躁鬱。
剛回到家,溫小輝就接到了雪梨的電話,他看到來點顯示的時候著實有點張,生怕一接電話,聽到的時候雪梨的哭腔,沒想到雪梨的聲音很平靜,問他明天有沒有空,想和他聊聊,他馬上同意了。
「雪梨給我打電話了,約我明天喝茶。」溫小輝有些高興地說,「狀態好像還不錯。」
羿道:「哦,好事兒啊。」
「是啊,不知道他前夫的事怎麼樣了,雪梨是個特別堅強的人,希能過去。」
羿自從酒店出來後,緒就有些低沉,他漫不經心地說:「嗯,應該可以,我去洗澡了。」
「好。」
溫小輝打算洗澡之前,先把微博編輯一下發出去,今天去了x大參觀,拍了不照片,又有新容可以更新了。他想了想,決定拍一張羿的學生證增加可靠,顯擺一下自己的學霸外甥。
他走到浴室前喊道:「羿,你的學生證在哪兒?」
「什麼?」浴室的水聲停止了。
「學生證,我拍一張你學生證的封皮行嗎,不會拍裡面的容的。」
「好,在我背包最外面的口袋裡。」
「好。」
溫小輝找到羿的雙肩包,發現那包外面有四個口袋,左右兩個,前面兩個,他隨手翻了一個,裡面是些票據,打開另一個,果然看到了學生證,他拿出來的時候,把一張份證給帶了出來。溫小輝剛想塞回去,突然想起來,羿這麼小就有份證了?他隨手把份證翻了過來,頓時驚住了。
那張份證,分明是雪梨的前夫的!
溫小輝仔細看了幾遍,確實就是那個男人,年齡、籍貫都符合,羿怎麼會有那個男人的份證?他什麼時候拿的?拿這個幹什麼?
浴室的水聲再次停了,溫小輝如同被燙到手一般把份證塞了回去,他滿心疑,一時猶豫著究竟要不要問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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