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認錯別的下場");

黑暗中開著一朵花，

妖嬈、明豔如火，散發著馥鬱的香氣。

婷婷的花枝立在細碎的靈石上，顯得璀璨又奪目，

有靈氣的供養，

它可以開好幾年都不會凋零。

雖然這種花也不會有凋零的一天，

只會在褪的剎那化為飛灰。

室忽然傳來一聲歎氣，年的手指輕輕著花瓣，目放空，呆呆的看著這株小凰花，不知想到了什麼，耳到臉頰慢慢燒紅了起來。

一縷薄從紗窗出，

窗框凝結了細小的水，

滴答一聲，

落在了隙爬出的青蘿藤上。

“篤篤篤。”

直到莫小凡來敲門，

方遠才發現自己已經發呆看了這株花一晚上了，

沒有修煉，也沒有睡覺。

他了臉：“進來吧。”

莫小凡就開門進來了，他今天穿著新的門弟子服，

踩著乾乾淨淨的黑靴，腦後扎著一束小揪揪，發有些泛金，瞳眸也是琥珀的。

今天是他正式作為門弟子，

去五峰學堂上課的第一天。

方遠看得出他有些張，

站起來幫他整理了一下裝：“不用害怕，你是正大明進去的。”

比起狗崽形態，莫小凡的人形長高得更加明顯，有十二三歲的樣子了，

瘦削利落，只是臉頰有些圓潤的弧度，被臉時，眼瞳也會不由自主的瞇起，能看得到瞳孔是豎著的。

除此之外，他不太說話，連聲音都很發出。

因為莫小凡說話有些說不好，方遠耐心教了很久，才把他的發音糾正過來，但他已經養了這個習慣，也就只能順其自然。

早晨起來要先乾一碗靈羊。

莫小凡雙手捧著碗，喝得乾乾淨淨，也就這個時候，還能看出點兒他做狗崽時的稚氣。跟方遠住的越久，他上的妖已經越來越淡了。

“走吧。”

五峰學堂的人早就知道今日會來一個半妖，但因為這是曲瀟綾的決定，再加上方遠和紫霞峰眾修的支持，他們就算有微詞，也不會說出來。

所以莫小凡進來時，眾人表現得都很自然。

方遠放開了主角的手：“你的座位在那邊，過去坐吧。”

莫小凡點點頭，自己慢慢走了過去。常安的位置和他連在一起，等莫小凡坐下來，他開口道：“恭喜你。”

很平靜的一句道賀。

莫小凡沒有回答，攤開了方遠送給他的筆記小本本，放整齊了。筆記小本裡心的用莫小凡看得懂的話做了歸類整理，讓他跟的不那麼吃力。

封面還拓印了一個狗崽的梅花印，表示這是莫小凡的。

長老很快到來，這月到曲瀟綾，進來時表很古怪，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涼颼颼看了眼第一排並作的方遠和木棲吾，言又止，又難以啟齒。

方遠：“？”

木棲吾則平靜的翻過一頁書簡。

半晌，曲瀟綾終於開始上課。

……

清晨的無疑是好又乾淨的，學舍裡安安靜靜，除了偶爾翻玉簡的聲音，聽不到一雜聲。方遠端正坐著，一邊聽曲瀟綾說話，一邊忍不住眼睫微，朝旁邊看了過去。

木棲吾似乎有些聽累了，很輕的了肩膀。

鼻尖依稀又聞到一縷淡淡的檀香，方遠不太敢一直盯著看，在臉紅之前就移開了視線。

很快授課結束。

離黃昏還有一段時間，方遠按照約定請了相的人來竹林吃點心，慶賀莫小凡五峰學堂。黎逍欣然應允，白依依見木棲吾也會去，就纏著也跟了上來。

到了竹林，紫霞峰的弟子們紛紛拿出送給莫小凡的賀禮，有香囊、有靈石、有法，有法……如此種種，雖然算不上多好，但都是用心準備的。

莫小凡認真收下，按方遠的指引一個個喊了師姐。

修真界重視師門，過了這個禮，日後都有誼在。黎逍拿出一瓶丹藥：“小凡師弟，這是回元丹，日後你出門肯定用得上，收好了！”

至於木棲吾，送的是一件黃階上品的防類法寶，可擋境期百次攻擊，不僅對莫小凡而言是一件十分珍貴的禮，其他人也十分羨慕。

白依依眼圈都有些紅了，但見到眾人目轉向，還是做不出來去別人宴席不給賀禮的事，於是賭氣一樣扯下了腰間的玉佩：“這是黃階中品的法寶，加靈力吸收速度的，給你了！”

然後忍住淚水，半遮著臉跑出了竹海。

那樣珍貴的法寶，從前木師姐只會送給的！還會給選子、選首飾，可現在，木棲吾已經很久沒有在意過的打扮了。

黎逍有些擔心，看了眼木棲吾，卻見十分平靜的撚起一塊點心，漫不經心的嘗了一口。

其他人連忙轉移話題：“不知小凡師弟以後想拜在哪個長老的座下呢？現在有想法嗎？”

莫小凡搖搖頭。

有人提議道：“我看不如等個幾年，直接拜在大師兄門下好了，現在大師兄對小凡師弟的事親力親為，也差不多是師尊了。”

人群中一直沉默的常安忽然出聲：“大師兄現在修煉為重，五洲盛會後或許就不在門派了，還是另找長老吧。”

黎逍附和：“也是。”

莫小凡原本一直安靜站著，聽到這句話，不由抓了方遠的袖口。

方遠點頭：“常安說得對，這事以後再談。”做別人師父是一件嚴肅的事，他現在不一定有這個資格，很多東西方遠自己都還沒搞懂。

至於五洲盛會，那肯定是要帶上主角的。

那可是五洲英弟子雲集的大典啊，百年一次，不僅會排出年輕一輩中最矚目的天才，還會有虛甚至天殘的大能講道，原著裡原主心心念念的就是在五洲盛會上揚名。

最後卻連初選都沒能進去。

而且中途原主害怕上場，加上嫉妒莫小凡在拿到薈瑩草後逐漸顯出的天賦，就自己給自己下了毒，誣陷是莫小凡乾的，把莫小凡攆了出去，讓他無緣盛會，只能流浪。

這一岔開，氣氛很快又變得輕松起來，黎逍舞劍助興，木棲吾彈琴。

方遠還是第一次聽小師妹完完整整彈完一首曲子，哪怕他不懂古琴，也能覺到木棲吾技藝的高超。

畢竟在原書的設定裡，木棲吾的琴和蕭的簫是修真界雙絕，沒有之一。

真的好好聽啊。

方遠看著看著耳又泛紅了，想到以後，他覺得應該增進一下小師妹和莫小凡之間的關系，於是在宴席散後，就找到小師妹，問能不能得閑時教導一下莫小凡音律。

木棲吾懶洋洋的笑了：“好啊。”

從這以後，幾人就時不時聚一聚，或是論道修煉，或是風雅一下。木棲吾也果然會在每月的固定一兩天，帶莫小凡在湖邊彈琴。

然而效果甚微。

“錚錚錚——”莫小凡手笨，用爪子勾爛了一堆琴弦，掃得如魔音灌耳，還快樂。

木棲吾抬了抬眼皮。

莫小凡頓時僵住，仰著頭看，爪子不了。

“不想學？”

莫小凡點點頭。

“想學什麼？”

莫小凡誠實道：“打架。”

於是等方遠做完日課送水果點心過去的時候，就看見木棲吾了外衫，在帶莫小凡打拳。法穩健，拳法如風，竟然把水靈力打得格外剛猛。

“！”

莫小凡學這個學的相當不錯，妖族一力降十會，他的脈決定他更是其中翹楚，哪怕還很稚，神卻到位了。甚至打著打著，莫小凡就變了狗崽，一個狗掃過去，踢飛了一塊石頭。

——竟然還有幾分意思。

方遠：“……”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就是每天早上九點準時更新啦，撒花撒花~

讓我數一數，今天抓了多隻小天使進天使窩，並隨機挑選一隻擼禿=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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