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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奇案錄》章九 手法

賈府,書房

皎潔的月華過門窗灑落進來,現場一片寂靜,捕快們依舊在忙碌著。

天與雪天寒微微皺眉。

賈政此言,實在有些奇怪。

不僅如此,他的行為,也頗有一點反常。

平日裡連自家夫人都難得一見的虎畫,突然拿出來讓其觀看,還說出了一番類似言一般的話,這實在很難不讓人產生懷疑。

莫非這其中,藏了什麼

天想了想,問賈氏:“夫人,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不久,就在半個月以前。大概就是前R縣令死於非命的後一晚。”

天吃驚,後一晚,時間如此之巧,究竟是真的巧合,還是其中有著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他的目,逐漸看向墻上的空畫。

空畫為假,這一點,他早已知曉。可問題是,留在兇案現場的空畫都是假的,那麼真畫去了哪裡?

當然是落了兇犯之手!

可是,兇犯拿這些虎畫做什麼?

這些畫都並非出自名家之手,也不知朝代,即便是拿去換錢,應該也不會有多銀兩。

而且一旦被發現空畫為假,府勢必會以此為追查線索,如果事後此畫出現在黑市,勢必會引起府注意,從而暴份。

這樣的做法,殊為不智!

那麼兇犯拿走虎畫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難道隻是單純的為了營造虎畫真殺人的現場不

這不太可能!

兇犯苦心孤詣佈局,不可能隻是這樣的目的。

這其中,一定還有自己不瞭解的存在。

這個,或許就是解開這整件連環殺人案的鑰匙……

……

“夫人,你家相公可是從今日一大早,就已經在這書房裡,從未踏出過半步了?”

天收回思緒,問賈氏。

賈氏想了想,道:“大人明鑒。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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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途可曾有見過他?”

“不曾。”賈氏搖頭,“相公今日一大早便有吩咐,不許任何人去打擾他。就連一日三餐,都隻是命下人放在門外,他自行取用。”

“那麼,送餐的下人何在?”

賈氏出門,將兩個丫鬟打扮的喚進來。們,便是今日負責給賈政送餐的下人。

天問們送餐之時可曾見過死者賈政,兩個丫鬟都說不曾。們送餐之時都隻是把餐盒放在門外,然後便聽到了賈政們退下的聲音。

“如此說來,你們都不曾見過死者?”

“是的。不過那時老爺還命我等二人退下,想來應該是活著的。”一個丫鬟答道。

“原來如此,本縣明白了。”辰天點了點頭。

“賈氏,方纔公孫先生所言,你家相公的死亡時間在申時至亥時。然而本縣卻要告訴你,其實你家相公,在今日一大早,便開始了死亡。”

“什麼?!”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辰兄,你在說笑吧!方纔那兩個丫鬟已說過,們送餐之時,還曾聽到死者的聲音。那個時候,死者應該該沒有死才對。”霍元極第一時間開口道。

“不錯,而且剛才仵作也說過,死者的死亡時間是申時到亥時,你怎能說他是從早上便開始死亡了呢?”玄曦道。

公孫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辰天,微微皺了皺眉。

天也看著他,問道:“公孫先生可是有話說?”

“學生隻是不明白,大人所謂的‘開始死亡’,是什麼意思?”公孫道。

天笑道:“公孫先生可謂是一語中的。本縣這就從頭講起吧。首先先說兩個丫鬟的證詞,們當時隻聽到了死者的聲音,對吧?”

眾人點頭。

“可聲音並不能代表什麼,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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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是一怔。

“確實,聲音的確代表不了什麼。畢竟隻要有人能夠模仿別人的聲音,他便可以為某人了。”雪天寒點了點頭。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玄曦問。

“可以說明很多東西。比如當時在書房裡說話的並非死者本人,而是兇犯。”公孫開口,一語驚人!

“什麼?先生的意思是……那個兇犯,一直都在我家相公的書房?”

賈氏和那兩個丫鬟有些吃驚。

“確實。他恐怕是從早上開始便潛,直到死者徹底死亡才離開。記得吧,王二看到的那個影子?”

天目凝重的看著眾人,微微一笑。

“如果那就是兇犯的話,我們的假設,便可以立了。”

“可是,這和你說的死者從早上開始死亡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啊?”玄曦奇怪。

“不,有關係。”辰天道,“如果假設兇犯從早上便潛書房,那麼很多事,便有瞭解釋。比如死者的死亡時間。”

眾人點頭,確實,發現的時候是子時,可是公孫剛才勘驗過後,卻說死者死亡於申時到亥時這段時間。

還有死者的死因。據公孫所言,死者並非被咬死,而是被勒死。

“難道……你已經看破兇犯殺人所用的手法?”

雪天寒看了一眼辰天,一如既往的淡淡道。

天點了點頭,笑道:“這個手法確實是很巧妙,但是,也非常簡單。”

眾人疑,麵麵相覷。

“我想,兇犯應該是從早上就潛了這件書房,用蒙汗藥等藥迷昏了死者,又用死者聲音吩咐下人不要去打擾他。”

“隨即,他便在這裡,佈下了一個讓死者死亡的局。”

“佈局?!”公孫疑

便在這時,王毅從外麵走了進來。從剛才帶賈氏進來以後,他就不見了蹤影,直到此刻才又出現在眾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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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都準備好了。”王毅一進門,便是對辰天道。

天點了點頭,帶著眾人來到了書房旁邊的一個房間門口。

推開門,眾人在看清房間裡形之後,皆是大吃一驚!

房裡的擺設與書房基本一樣,在書桌後麵,懸掛著一團棉被,棉被被繩子綁著,繩子的另一段,則綁在房梁上。

棉被下麵是一張椅子,椅子下麵有一塊冰塊。

冰塊的周邊圍著數支嬰兒臂細的蠟燭,蠟燭熊熊燃燒,冰塊在這種灼燒之下,迅速融化著。

而椅子在冰塊的襯墊之下,高度拔高了不,剛好和懸掛在房梁上的棉被接。從一旁看去,就如同這棉被是放在椅子上一樣。

“這,這是……”眾人看著這番佈置,麵麵相覷,疑不已。

天最後從門外緩緩走進,他告訴眾人,這便是兇犯在現場佈下的局。

“我們現在可以將棉被當做死者,兇犯在迷昏死者、喝退下人之後,便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冰塊等,做了和現在看到的相同的佈置。他隻要讓死者坐在那張椅子上,再把繩子套在死者的脖子上,準備就算是完了。”

“接下來,隻要等到冰塊融化······”

他話未說完,便見那被蠟燭圍繞的冰塊,卡一聲,徹底融化!

隻見在冰塊融化的那一刻,其上麵的椅子,瞬間掉落,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隨即,房梁上的繩子猛然一,棉被瞬間被其懸掛起來,在眾人眼前晃

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

“如此一來,死者,便自然而然的,被勒斃而亡!最好的證據,就是留在書桌下麵的那一灘未乾的水漬和房梁上的勒痕。還有,留在水漬附近的幾滴蠟油。”辰天緩緩道。

眾人皆恍然大悟。

原來方纔讓他們看下麵,便是這個意思。

雪天寒和公孫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那三樣證他們方纔都是見過的,因此對於辰天推測的手法,他們沒有任何異議。

不過,兇犯的手法雖然巧妙,但仔細斟酌,就會發現其中有一點,實在說不通。

這個手法,隻要使用,無論兇犯在不在現場,都能在預定的時間,致死者於死地!

如果說,兇犯早上安排好一切以後離開,直到死者徹底死亡之後再返回,並佈置現場的話,豈不是可以大大減小自己的暴程度?

甚至還可以為自己製造一個完的不在現場的證明,以減府的懷疑!

如此兩全其的辦法,以兇犯以往作案所表現出來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

但是,他卻並沒有這麼做。

反而在自己製造的殺人現場,待了整整一天!

這一點,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不止他們,這一點,就是辰天,也想不通!

他做了很多的猜想,但,卻沒有一個能夠說得通。

這一點,或許,隻有一人能夠解答。

這個人,便是兇犯本人!

可是,兇犯到底是誰?是男是?這些,至今還一無所知。

天頓時覺到一團迷霧籠罩在了自己眼前。

九龍奇案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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