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帝何說出要教法,已經過去整整兩日。書趣樓()
薄言禾坐在落了一層薄雪的樹枝上,看著底下茫然不知所措的死,皺了皺眉頭。
說起來這些人真的是最可憐的,都已經是土為安的再過幾年就會變一堆白骨的亡人,卻因為了毒氣的影響,被迫從土裡爬了出來,然後襲擊之前的村民。幸好他們已經沒有了意識,若是還有意識,那該是多痛苦的一件事啊!
見盯著樹下的那些東西長籲短嘆的,帝何皺了皺眉頭,隨即指尖訣,抓起地麵上的雪,將它們團起來,朝薄言禾扔去。
「砰——」準頭極準,沒有毫偏差。
雪團直接砸在薄言禾的肩膀上,覺得肩膀一重,低頭看去時,那雪團已經掉下,隻留下星星點點的雪渣。
「想什麼呢?再盯下去就要產生了!」帝何飛落在旁邊,低頭看著。
隻去了他們二人的影,並沒有去氣息,所以這些東西還是會跟上來。
「怎麼可能!」對於他說的這句會產生的話,薄言禾很是無語,「我隻是在想,我們都已經在這山中找了三日了,怎麼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找到啊!」
帝何見低著頭,角下垂,滿臉失落的模樣,笑了下,故意道:「怎麼?覺得無聊了?想出去了?」
薄言禾抬頭瞥了他一眼,見他滿臉笑意,便順著他的話說道:「是啊!想出去了,出去送死!」
聞言,帝何輕咳了聲,正道:「好了!這件事還需要慢慢來,再待幾日吧!若是那時候還沒有找到,我就帶你出去!」
一聲從鼻子裡發出來的冷哼響起,帝何笑著坐在旁邊:「你放心,就算我們從這離魂山中出去了,在你沒有找到可以安全生活的地方時,我還是會保護你的!」
薄言禾心道:「本來你就答應了要一直保護我的!」
但想到這個時,便猛的反應過來,帝何是不是已經反應過來了?將視線移開,好不讓帝何看見眼裡的疑。
帝何那句話出口後,兩人都沉默了許久。
「……為何?」薄言禾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想弄清楚眼前這人,是不是真的如想的那樣,反應過來了。
「什麼?」
「為何還要繼續保護我?」
「你問這個啊!」
薄言禾放在上的手,了袖,心「噗通——噗通——」快速挑著,彷彿下一瞬就會跳出嗓子眼。
在張!
帝何扭頭看著,想了許久,然後問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薄言禾抬起頭來,一臉不解的看著。
「我們相的這幾日,你有沒有覺到,我對你的態度慢慢不一樣了?」
說到這個,認真想了想,好像真的是如此。
第一次見時,帝何直接刺了一劍,再見時,他卻是給引了毒。雖然後來他會答應要保護,是因為見了那些中毒的人聽命於的緣故,但那時他完全可以直接將殺了,然後殺了那些中毒的人,毒就不會散出去了,可是他並沒有。
後來他還給靈果,告訴不要因為一點兒小事就跟別人道歉,還說要教法。當時不怎麼在意,現在想起來,他對於自己的態度真的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想到這裡,點了點頭,問道:「你想說什麼?」
話落,一跟以靈氣凝聚而的繩索將捆了起來,薄言禾頓時睜大了眼,滿臉驚訝:「你這是……」
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那把曾經刺傷過的長劍,再次出現在帝何手上。
他麵無表地看著,指尖在長劍上劃過:「原本我是想繼續說假話,繼續假意對你好的,但現在我卻並不想那樣做了。」
「……」薄言禾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你知道大師父為何要收你為徒嗎?」
薄言禾知道很多帝何進央胥宮後發生的事,所以也知道他口中的大師父是在說誰。
本不想開口的,但最後還是開了口:「起初並不知道,現在好像有那麼一點兒瞭解了。」
帝何問的這個問題,曾在心裡問過自己無數遍。特別是在發現自己的質並不怎麼適合修鍊時,這個問題更是多次出現。
那時本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直到後來被維元子趕下了山,在回帝都的路上看見了天雷,看見了地火。
天雷降下,地火席捲,疼痛明明那般清晰,但在醒來時卻是以為那隻是一場夢。當時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在想起以前的事,想起碧有容時,便慢慢知道了。
「是因為我有魔氣的緣故,對吧?」
帝何問出那個問題時,本沒有想到有可能會知道原因,所以當說出這句話時,他愣了下,不過好在很快就回過神來了。
沒有問為何會知道,帝何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這個原因在,但若僅僅是因為你有魔氣,或許大師父並不會如此。」
還有什麼原因嗎?薄言禾一時間沒有想明白,看著帝何,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但後者並沒有要告訴另外的原因的意思,而是說道:「大師父曾跟我說過一件事,現在我說給你聽吧!」
……
天快要亮起時,帝何停了下來。他將以前維元子跟他說的事告訴了薄言禾,但這其中並不包括一兩魂的這件事。
薄言禾隻猜到了維元子收為徒是因為有著魔氣的緣故,但至於是為何,卻是沒有想明白,此時聽見帝何說的這些,竟覺得有些可笑。
看著那個坐在一旁,把玩著長劍的男子,問道:「所以僅僅是因為我有魔氣的緣故,你們便懷疑我是那個大魔頭?」
帝何問道:「你覺得有可能嗎?」
薄言禾笑了笑:「你這是在問我?」
帝何也跟著笑了起來:「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他停頓了下,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不過你猜的也沒錯,正是因為你有魔氣的緣故,所以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的。」
「所以呢?」薄言禾看著他手裡的長劍,「你現在這樣,是又想殺我嗎?」
因為昨日裡下了雪的緣故,林子裡的氣溫降低了很多,原本薄言禾就覺得有些冷,在問出這句話後,那冷意更甚了。
帝何麵無表的盯著,見現在頗有一種魚死網破的覺,便故意想要逗逗。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有時候太過於聰明,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看著他慢慢向自己走來,薄言禾認命的閉上了眼。
沒想到剛恢復記憶不久,就又活不下去了。
許久過去,那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落到上,薄言禾迷茫的睜開了眼,便見帝何站在他麵前強忍著笑意,看著。
「耍我?」
帝何沒有回答,而是撤去了上的繩索,蹲下了來。
「原本在你中毒時,我跟大師父說我們可能搞錯了,但在你讓我將你引到那些東西麵前,然後讓我看到那些事後,我又覺得是我自己搞錯了。」
「說實話,那時我是打算再次對你手的,但我忍住了,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薄言禾對於他方纔的行為有些生氣,所以在聽到這話時,並沒有毫反應。
「因為我想繼續堅持自己的判斷。既然一開始就已經和大師父說了那樣的話,就不會因為你能號令那些東西的緣故,而再次懷疑你。」
「……」
「大師父會認為你是那個大魔頭的一大部分原因,其實是因為你的還存在著另一個魂魄!」
「……」
在聽到這句話時,薄言禾心裡「咯噔——」一聲,看著帝何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正常。
但帝何並沒有注意這些,他繼續說道:「為了查清你一兩魂的原因,我將你留了下來,畢竟待在一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瞭解你的事。至於為何我會對你好,想必你現在已經知道原因了吧!」
他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薄言禾若是再想不明白,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帝何會對好,隻不過是為了讓老老實實的待在他邊,給他查清真相的時間而已。
薄言禾嘆了口氣,沒想到他竟會將這一切說出來。
「那你為何現在要告訴我?不讓我知道真相,不是能讓我更依賴你,更心甘願的待在你邊嗎?」
帝何盯著的眼睛,十分認真的回答了句:「因為我不想騙你了。」
薄言禾不知道如果在他問出那句「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時,做出了選擇,帝何會告訴什麼,但知道總有一日,他會將這一切都告訴的,就先今日這樣,一五一十地告訴。
畢竟,世人皆知,帝淵府裡那個從小就修了仙的公子帝何,從來都不會說謊!
時間會改變一個人的本質,但這改變的本,還是取決於自己,若是他並不想,那無論是什麼,都無法撼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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