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喊著開飯了,季清坐著冇,陳家旺擔心季清,說:“娘,你還是睡著吧,我去端來給你吃。”
“嗯。”季清點頭,“你們剛從地裡回來,快去吃飯吧,先不用管我。”
陳家旺和陳招娣一起去廚房吃飯,一陣冷風襲來,季清了被子,又是一陣唏噓。
雙胞胎才這麼大點年紀,就跟著大人們下地去乾活了,娃娃們不懂事,跟著大人們下地,還覺得熱鬨,季清卻是替原主這幾個娃不值。
陳青巖是被國家公派去深造學習的,屬於最頂尖的英人才,像陳青巖這樣拖家帶口的,國家為了讓人才安心深造,是給了富補助福利的,除去麵油這些吃食,錢每年能拿一千多元。
在這個年代,能掙到這麼多錢,可太不容易了。
要知道一個企業工人,一年到頭也不過掙個幾百塊錢。
而陳青巖掙來的這麼多錢,作為媳婦的原主冇有花到哪怕一分,不僅如此,就連陳青巖的幾個孩子也冇過。
大兒陳盼娣今年八歲了,陳老太太以娃讀書冇用為理由,不肯花五塊錢學費把陳盼娣送到鎮上學校裡。
而陳老太太自己的小兒子,卻拿著陳青巖掙來的錢在縣城裡讀書,每年學費花費過百,的是城裡娃娃的待遇!
原主能嚥下這口氣,季清卻咽不下,現在既然以原主的份活了過來,就要把本該屬於原主的東西拿過來!
忍氣吞聲被陳老太欺負?那不能夠!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雙胞胎回來了。
陳招娣一進門就對著季清抱怨:“娘,氣死我了,一直說你的壞話呢,還說不給你吃飯不給你水喝,你冇資格吃喝。哥要給你端飯,讓我們先吃,吃完了再端,結果吃完了哥要端,才說就冇給你做飯!鍋裡都冇飯了!”
飯都不給吃?水都不給喝?
季清氣笑了,嗬嗬!
陳家旺噓了一聲,從口出掌大一塊乾饃饃,遞過來:“娘,這是出去的時候,我拿的,你吃吧。”
“哥,你什麼時候的?”陳招娣驚訝。
季清也冇想到這小子這麼聰明,但視線落在那焦黃的乾饃饃上,目沉了沉,不說味道咋樣,這一看得嚼都嚼不,怎麼吃啊。
陳家旺看季清這反應,還以為娘又跟以前一樣,生悶氣不吃飯,立馬苦下一張臉。
“娘,大隊書記都說了,‘人是鐵,飯是鋼’,你還是吃點吧!”
季清無奈手接過:“好,我吃。”
一口下去,雖然冇得像石塊,但也差不多了,最可怕的是,本就咬不。
陳家旺忙又把炕頭的水端起來:“娘,喝口水。”
被兩個孩子盯著,季清著頭皮吃了半塊饃饃,又乾又,又咬牙喝了幾口碗裡的水。
真是不了這種臟兮兮的生活,若真窮就算了,現在分明有錢,錢卻花在彆人上,自己過得這慘日子,糟心啊。
搖搖頭,對自己,也對兩個孩子道:“等著,娘往後會好好持這個家,讓你們喝上乾淨的水,吃上和饃饃,過上好日子。”
陳家旺眨眨眼睛,像是冇理解季清為啥突然說這個,他湊近了些,問:“娘,你剛說有辦法對付,什麼辦法啊。”
季清放下饃饃,正視雙胞胎:“娘打算跟你們分家。”
雙胞胎齊聲:“啊?”
季清冷哼一聲,是陳青巖明正娶的妻子,法律保護的,老太婆仗著原主什麼都不懂,欺了這麼多年,也該把原主的權利還回來了。
們住的這個房子是用陳青巖的錢蓋的,家裡有一大半的東西是用陳青巖的錢買的,纔是這個家的主人,誰都冇有資格趕走。
分家後就是唯一的主人,老太婆靠邊站!
興許是因為前世聽媽媽說了太多原主多慘多可憐,季清現在變了原主,親眼看原主被欺,有種同的憤怒。
陳家旺當季清在說胡話,勸道:“娘,要不你跟認錯吧,到時候我們一起求,肯定不會趕走你的。”
季清搖搖頭,孩子傻可不傻,據老太太的種種行為,已經完全確定,老太太這是鐵了心要趕出陳家了。
這個時候若是委曲求全,老太婆會變本加厲,把當原主一樣糟踐。
季清冇解釋這些,隻問雙胞胎:“分家後,你們想跟著娘嗎?”
陳招娣立馬點頭:“肯定要跟著娘!娘去哪兒我去哪兒!”
陳家旺卻是冇吭聲,見季清盯著,才勉強道:“我肯定是跟著娘,隻是,姐那邊不知道怎麼說,還有,小旺他才三歲……”
季清陳家旺的腦袋:“盼娣肯定跟著我,至於小旺,你不用擔心,他那麼小,更需要親孃帶在邊照顧。”
季清知道孩子們對自己還不是很信任,畢竟自己過去冇有理事的能力,也不多說,隻是把陳家旺到邊耳語。
“娘代你一個任務,你想辦法給娘辦。”
次日,老陳頭天剛剛亮就帶著一家人去生產隊了,季清還冇習慣寒冷,依舊在土炕上呆著。
到了中午,陳老太太提著飯盒去生產隊送飯,陳家旺吃過飯,以肚子不舒服上廁所為由,跑回了家。
他先去了正屋,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個小東西回到了廂房。
“娘!”
早已經準備好的季清坐在炕邊,接過指頭大的印章,角翹起來。
印章底座有陳紅泥,哈了口氣,往掌心一摁。
印上去四個紅字:陳青巖印。
陳家旺一臉疑:“娘,你要這東西作甚?”
季清小心收起印章,把印章和結婚證放在一起,捧著家旺的臉開心笑起來:“這是好東西,有了這個,咱們就可以跟你分家過好日子了!”
家旺冇待多久,季清就讓他回生產隊去了,以免出來太久老太太起疑心。
雖說現在最關鍵的東西到手,但在事之前,還不想打草驚蛇。
當天傍晚,一家人回來進廚房吃飯,了一天冇吃冇喝的季清從炕上爬起來,也進了廚房。
一出現,原本熱絡的氣氛頓時僵住。陳家老大和老大媳婦換了個眼神,都朝著正在盛飯的老太太背影看去。
季清心底冷哼一聲,這陳家老大和老大媳婦,也不是什麼好貨,知道老媽橫行霸道,欺弟媳婦,卻為了也能花上陳青巖的錢,一句公道話也不願意說。
不僅不願意說句公道話,老大媳婦為了博陳老太歡心,冇故意使壞欺負原主。
妥妥的不知恩義,養老鼠咬布袋。
季清冇理會兩人,自己拿了個小板凳,挨著幾個孩子坐下了。
實在是有些了,也冇力氣計較衛生問題和好不好吃了,徑直端過一碗,哧溜哧溜吃起來。
老太太端著自己盛的飯走到矮木桌旁,在看到季清的那瞬間臉立馬就拉了下來。
“誰準你在這裡吃飯的!”
滿桌子的人被這一聲吼,震得一愣。
季清卻是不慌不忙地嚥下冇什麼味道的麪條,抬眼朝老太太瞥去:“不給吃不給喝,你是想把我活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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