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最後兩天是長假的換休,正好迎來了附中的月考,(1)班難得有點嚴肅的氣氛,不過對紀悄來說其實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只是幾節主課都變了做卷子而已,該上的副課倒一節沒落。
考完之後下午最後一節是育課,趕上天氣也不錯,很多學生都放松出去玩了,不過卻不包括邊的閻澄。連洪皓都曾旁敲側擊的說過閻王是不是轉了,手就算了十幾針但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吧,搞得像是坐月子似得那麼小心護著,都一個多禮拜了還是一點都不見,要是換做以前的閻王估計早就擄袖子殺到外面沖鋒陷陣去了,哪管斷手斷腳啊,只要心裡樂意。
伍子旭倒難得替閻澄開,說非常時期的確要好好養養,要不然長假回了家指不定就會被瞧出點什麼來。
他們走後,閻澄開始補作業,爭取今天能把它全部搞定,之後就不需要再為此傷腦筋了。做到一半才想起要去看看一旁的紀悄,這麼一看卻頗為驚訝,他以為紀悄這麼安靜肯定也是在做作業,誰知,對方桌上癱了張a4紙,兩支鉛筆往旁邊一擺,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劃著。
這家夥……
“你會畫畫?”閻澄忍不住問。
紀悄像是被嚇了一跳,手直覺的往紙上擋了那麼一擋,但閻澄早把那東西看了個清楚。
不過他還有點不太相信,“你這是在畫什麼啊?漫畫嗎?”
紀悄頓了下,還是繼續落了筆,“嗯。”
閻澄又問,“漫畫?”長長的頭發,大大的眼睛,細細的,短短的子,……不算大吧,但也肯定不小,一看就是那種很會讓男生來勁的蘿莉漫。不過大部分男生會喜歡,閻澄卻怎麼都沒辦法把這圖和眼前的紀悄結合起來。
怎麼說呢,也不是說紀悄像人,就是……他上完全沒有正常男生會給人的那種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沖,說句矯點的話,紀悄就好像遊離於凡塵俗世之外的那種覺,沒有半點生命力。
閻澄一時有點回不過味來。
既然被看見了,紀悄倒也不再扭,手放了下去,也沒有向閻澄解釋什麼的意思,又一門心思的畫了起來。
閻澄起先還抱著好奇好玩的心態在一邊觀,但看著看著漸漸迷了起來,他發現紀悄畫的還真不錯,自己雖然沒什麼藝膿包,但是基本的醜還是分得出的,紀悄無論是從用筆的技巧還是速度方面都大優於常人,刷刷幾下就勾出了人的雛形,然後細化骨架,再調整局部、臉型、五、,打出影,接著是理背景,前後用了不到十多分鐘,一個甜清純的校服loli已栩栩如生的躍然紙上。
不過後半程閻澄的目卻落到了紀悄的臉上,他伏案的非常認真,並沒有注意到夏末的夕不知何時已經過窗口斜斜的了進來,灑在他按在桌面的左手上,本就雪白的皮被映上一層淡淡的淺金,漂亮的簡直像是白玉造出來的一般,臉頰也被切割出唯的剪影來,微微上翹的鼻尖,飽滿圓潤的和弧度優雅的下顎,還有隨著落筆輕輕眨的眼睫,一下一下都有種搔在閻澄心上的覺。
直到紀悄“啪”的放下了筆,閻澄才回過神來,不知不覺外面竟已打了下課鈴。
“畫好了?”閻澄剛想說能不能給我看看時,伍子旭他們一幫人已經鬧的滿頭大汗的沖了進來。
“走走走,閻王,快理書包,我們上洪皓家玩遊戲去。”
洪皓忙跟著應聲,“我新買的xbox,北限量版的,還沒開箱呢,昨天才到的。”
閻澄看看他們,又看了看走在最後的梅妍妍。
梅妍妍見閻澄注意到立刻笑道,“你們長假不會都要窩在家裡打遊戲吧?”
洪皓往書包裡塞著書,“那你有啥好建議呢?”
梅妍妍點頭,“有啊,”也正是為此而來的,“過兩天我和班上幾個生,還有我弟班上的約了要一起去素山看看。”
“這麼熱的天你們要去爬山看海啊?”伍子旭一臉嫌棄。
“海邊並沒有你想象的熱啊,”一邊說一邊看向閻澄,“最重要是大家在一起開心,有點小困難有時候還是樂趣呢。”
伍子旭還待說,梅妍妍又道,“薑甄也去哦。”
伍子旭面立刻變了,舉起手,“這麼好強健的運我怎麼會落後呢,年人就要時刻接大自然啊!”他又問洪皓和王郗瑭,“你們去不?”
有的地方洪皓就有興趣,於是點頭,王郗瑭卻沒這意向,“我大概要出去旅遊吧。”
他們的意見其實都不重要,梅妍妍的目就沒離開過閻澄,然而得到的結果卻讓失了。
閻澄說,“我就不去了,過兩天要回家,大概要陪我外婆買點東西吧。”
梅妍妍悻悻地走後,伍子旭在那五音不全的唱,“我~最~深~~的~人,傷~我~卻~是~最~深~~~”最後被閻澄了腦袋才停止。
閻澄一回頭,紀悄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一旁的課桌空空一片,什麼也沒留下。
他們整理好東西下樓,站在校門口等著洪家的車來接。
忽然對街開過來一輛黑的轎車,伍子旭了起來,“薑妹妹啊!後面那是誰,他男朋友?”
只見車門打開,薑甄正彎腰坐了進去,而他後正站著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年。
“不是,這人我知道,高三(2)班的薑睿,績還好。”王郗瑭道。
“姓薑?難道是薑妹妹的哥哥?”伍子旭推測。
“這車不錯誒,看這胎,德國原廠貨哦,沒有四五百萬下不來。”洪皓眼尖。
“薑妹妹家似乎有條件的?”
他們一群人討論得熱鬧,但是閻澄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他比他們更早注意到那輛車,除了看見薑家兄妹外,閻澄還看到有一個年比薑甄還要早坐進車裡。
那瘦削的背影,白白的側臉。
竟然是……紀悄?
他和薑甄是認識的?
********
薑甄在上車前好像有點遲疑,後座坐著紀悄,前座是的母親,掙紮片刻,還是選了相對能讓忍的前座,而薑睿只有坐到後座去了。
直到開出了兩條馬路,車還是一片安靜,氛圍頗為古怪。
最後還是池姝萱笑著道,“時間趕得急,剛下飛機就開了車來接你們,今天就不能買菜了,我在吳閣訂了位置,我們先去那裡吃吧,明天我再親自下廚。”
說完,車仍舊沒人開口。
池姝萱也不介意,轉頭溫地問薑甄,“新學校還習慣嗎?”
薑甄笑了一下,“開學都一個月了才想到來問?虛偽。”
池姝萱笑容一頓,旁若無事道,“你哥哥在附中還不錯,老師都誇他優秀,有什麼事可以找他。”
薑甄繼續冷笑。
池姝萱又對薑睿說,“你快要高考了,也別太拼,多注意。”
薑睿淡淡地點了點頭。
薑甄忽然開口,“你不問問你的寶貝外甥在學校表現如何麼?”
池姝萱終於不笑了,過了片刻,才道,“悄悄……我總是放心的。”
薑甄彎起眼,長長的“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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