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沉默，最終還是沒對封進單到老的說法發表什麼看法，吃完飯后跟著封進一起回宿舍。

飯堂到宿舍的距離不算太遠，以季晚和封進的長，走個幾分鐘就能回到宿舍樓。

兩人一路無話，季晚出神想著事，卻聽走在邊的封進呼吸越來越急促，隨后封進突然大步沖上了宿舍樓，將他甩在了后。

很快，樓上傳來門被甩在門框上的巨響。

季晚皺皺眉，快步走回宿舍門口，用鑰匙打開門。

宿舍里只有封進一個人，封進正半靠在書桌上，手里拿著季晚不久之前曾見過的針劑正在注著。

“……關門。”

封進的聲音帶著煩躁與幾分低沉，等到季晚關上門，封進也將藥劑注完畢。

“你今天上午才打過一針。”季晚說。

打得越多，副作用越大，對和緒、信息素都有各方面的影響。季晚回來的路上特意查詢過這種針劑，按正常來說一周至半個月使用一次，封進的用量，明顯不正常。

封進的緒顯然沒有恢復，他暴躁的踹了一腳自己的書桌，冷聲道：“這不關你的事。”

季晚沒有因為封進的態度而生氣，他還記得那個藥的副作用之一，就是讓使用者的緒變得暴躁易怒，晴不定。封進現在這樣，甚至可以說緒管理了得。

季晚說：“你看起來很難。”

封進不說話，他翻上床躺下，用被子蓋住了頭，看起來像是要與世隔絕，理的拒絕與季晚流。

季晚看著在床上躺尸的封進，心里有些震。

針劑的副作用封進能切，可就算這樣封進也不愿意隨便將就一下找個omega。要知道以封進的家世和相貌，就算找喜歡并愿意讓他咬的人，一人咬上一口，也能緩解堆積的信息素很長一段時間。

季晚想了想，繼續問：“你是因為有喜歡的omega，所以才不想咬其他人？”

“不喜歡就不要，問這麼多干什麼，想變o嫁給我？”封進每次到這個時候緒便難以克制的暴躁，聲音里已經含著幾分怒意，如果季晚識相些，就應該點到為止的閉了。

季晚無聲的審視著躺在床上的封進。

礙于一直以來的經歷，他并不喜歡跟人有肢上的接，更不用提被一個alpha按著注信息素，想起來就會有一抗拒心理。

抗拒那種被脅迫的覺，也抗拒因為近距離接而可能產生的糾葛和緒波。

……可封進是不一樣的，學短短幾天，封進就幫了他好幾次。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種級別的alpha，不管喜歡的是什麼類型的omega都能找到，跟他一個beta，本不會產生任何糾葛，最多就是朋友。

能擁有頂級omega的alpha去喜歡沒有信息素的beta，這聽起來太過可笑。

咬后頸腺對于ao來說是一件充滿著曖昧氣氛的事……但他只不過是一個beta。

一個beta罷了，有什麼曖昧可說呢？

季晚不再猶豫，手進口袋里，掏出了在醫院拿的檢測報告，掀起封進的被子，將檢測報告擺在封進臉前。

封進：“？”

“什麼東西……？”封進瞇起眼睛去看紙上面的字，越看越驚，最后蹭的一下坐了起來，看向季晚。

那張臉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冷淡，仿佛隔絕了一切。

封進：“你……”

“我去檢測的時候，剛好看到了你用的那個藥劑，知道了你是什麼病。”季晚嘆口氣，對上了封進的眼睛，“如你所見，我是一個純beta。”

兩個人誰也沒有移開視線，季晚繼續說：“如果你需要，這兩年里，我可以在你難的時候讓你咬一口，直到你到喜歡的omega。”季晚停頓一下，補充一句，“作為普通同學。”

封進不聲的打量著季晚。

他這種況，針劑只是起一個抑制的作用，真正能起到緩解作用的，只有將信息素注某個人的發泄掉。

他之前不愿意，是因為不希到信息素的干擾，從而對誰產生本不應該產生的。但如果對象是個純beta，這種擔憂則完全不會發生。

那些多余的信息素被針劑制，卻不能帶給他任何輕松。就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被強行按下，患依然存在。

他沒有任何理由繼續糾結或矯，畢竟一個純beta，就算咬了，也不會因為信息素而對他產生任何方面的影響。

封進在床上俯下：“如果我說……我現在就需要呢？”

————

被封進從背后按住肩膀的時候，季晚整個人都繃起來。

或許是察覺到了他的張，封進又放開了。

“……你來選個喜歡的地方？”封進一攤手，盡量有禮貌的問。

季晚如今撐在宿舍的門板上，在門的后面就是走廊，放學后吃完飯回宿舍的學生在走廊里走打鬧，嬉鬧聲過門板傳進季晚的耳中。而就在一門之隔，他就要被封進按著注信息素。

季晚松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放松。

“去里面。”季晚說。

封進沒有反對，本來把季晚按在門上就只是順手，沒有其他意思，如今季晚想換其他地點，他也無所謂。

季晚確認門已經反鎖好，孔立言不會突然闖進來后，抬走到了自己的書桌前。

看著這堆悉的課本以及習題，季晚平靜不，繃的總算是放松了許多。

“行了。”季晚輕聲道。

但封進沒有立刻再按住季晚肩膀，而是靠在一旁的架子上，雙手抱臂，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我不會白拿你的好，你有什麼想要的，可以盡管跟我說。”

季晚想了想，還是決定再次申明一下自己的立場：“我心臟不好，不得氣，所以不打算和容易跟o離開的alpha有任何友以上的關系……這要求對你來說肯定沒問題，對嗎。”

有研究表明，和beta在一起的alpha，十個里有九個會被O的信息素吸引從而出軌，這種對季晚來說容易讓人生氣到暴斃的危險源，那是離得越遠越好。

封進有些意外的挑起一眉，隨即給了肯定的答復：“當然，這算什麼要求。”

季晚這才說道：“還有那些找我麻煩的A……我希你能幫我擋一擋，他們太阻礙學習了。”

季晚認為這是一個對雙方都有好的換，有一個封進幫忙攔著那些找事的人，他也能將更多的力投到學習當中。

這件事對于人見人怕的校霸封進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封進痛快答應。

“那我沒問題了。”季晚垂下頭，將額頭抵在放書的架子上，將白皙而纖瘦的后頸暴在封進眼皮底下。

封進的手再次按住的他的肩膀，掌心灼熱的溫度過夏天薄薄的傳遞到季晚的皮上，季晚閉上眼，等待著被注信息素時的刺痛。

但是封進還是沒有立即咬下來，他又說道：“我第一次咬人，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輕了或者重了，還請你多包涵。”

封進這禮貌的態度拉出去能嚇倒全校師生，但季晚對這幾句拖延時間的話表示一點也不：“我第一次被咬，如果忍不住反手過來打你一拳，也請你多包涵。”

封進在季晚后挑了挑角，用另一只手固定住季晚的頸部，低頭咬了下去。

BETA不到A的信息素，季晚只能覺到后頸被牙齒咬破時的刺痛，接著的，就是一難以言明的酸脹。

季晚咬牙，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

封進半垂著眼，著信息素的注。

沒有信息素纏撞的曖昧，他的信息素將這片干凈的浸染和占領，鼻間所能聞到的，是純粹的他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像是踏了一片尚且未被開發的土地，在上面留下了第一個腳印。

注信息素的時間并不長，封進也不知道季晚能承到什麼程度，只是大概的發泄了一下，讓自己不那麼難后便放開了季晚。

“好了，你怎麼樣？”封進詢問。

季晚沒有抬頭，他就著這個姿勢轉了一個，讓自己背對著封進，然后用手在桌面上索，到紙后立刻出了一張，在臉上了。

封進一愣：“很難？”

“沒有。”季晚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只是依然背著，“像打針，還打得不好。”

封進：“……”

封進接的知識里，暫且只包括O被臨時標記后會敏，從來沒想過會被一個人這麼評價，一時間竟無言以對，想生氣還沒有氣的理由。

很快封進回過神，面對著散發出他信息素氣味的季晚，說道：“我給你找信息素氣味消除劑。”

“不用。”季晚搖搖頭，他正對著的方向就是洗漱間的方向，他走過去，在巾架上拿起自己的巾，用水淋巾后再擰干，了自己剛剛被封進咬過的地方。

beta和omega不同，不會那麼輕易就被留下信息素，那殘留在表面的信息素隨著拭迅速淡去，季晚又變回了那個干干凈凈的季晚。

“還有味道嗎？”季晚問。

封進皺皺眉，下心里因為信息素氣味消失而微妙的不爽：“基本聞不出來了。”

“嗯。”季晚放好巾，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這才終于看向封進。

他的眼角還帶著幾分沒有完全褪去的紅，在白玉般的皮上顯得格外顯眼。

季晚渾然不覺，微笑道：“祝我們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