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封進撤離的時候，孔立言已經在外面敲門了。

“你們干啥呢，”孔立言疑道，“洗漱間也要鎖門？又不是廁所。”

孔立言停頓一下，又問：“……晚，你剛剛是不是了一聲？沒事吧？”

還得……好聽，讓人浮想聯翩的。

季晚渾一僵，難得的腦子打了結。

“沒事，”封進安的了他的后頸，幫他把領子扯好，蓋住那牙印，“我去跟他說，你緩緩。”

季晚洗了個澡出去時，上屬于封進的信息素氣味全數散去。封進幫忙掩飾過后，孔立言看起來什麼也沒有發現，只以為他是洗臉的泡沫進眼睛了，所以才會突然變得怪怪的。

只是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本來是個孔立言頭對著頭睡，每次都睡得四仰八叉的孔立言竟然難得的起來，規規矩矩的躺好了。

假期結束之后回到教室，班主任宣布了兩個消息。一個是假后的考試，幫助大家復習知識。另一個則是運會。

“蕪湖～”坐在下面的眾人頓時起來，之前因為又要考試這個噩耗而產生的抑一掃而空。

班主任笑瞇瞇道：“不要高興得太早，運會上多多觀察，結束之后寫一篇八百字的作文上來，題目就《運會上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

眾人：“……”

老班，好狠的心。

一門門的考試開始又結束，老師們開始快馬加鞭的批改試卷，考試績出來得飛快。

季晚和封進的優勢科目各不相同，每一科都分數相近，又各有高低，但最后總分出來，這次封進比季晚要高出一分，兩人分別是年級第一第二，和其他人形一個斷層。

“讓我們恭喜封進重回第一，”班主任宣布總分排名后鼓掌，“希你再接再厲，也希季晚下次把第一拿回來。”

有人跟著鼓了兩下掌，然后察覺氣氛不對，又停了。

兩個大佬的鋒，他們跟著湊什麼熱鬧，會不會被季晚認為是不歡迎他，對他有意見，然后被季晚討厭啊。

嗚嗚，不要啊。

坐得離季晚和封進最近的孔立言當機立斷的把自己了起來，用書擋住自己，免得自己為眼中釘，被殃及無辜。

季晚趴在桌子上，額頭著手背，有些不舒服的咽了咽唾沫。

績方面他倒覺得沒什麼，他和封進的水平相近，兩個人的總分就在幾分以浮，完全是正常范圍，誰得第一或第二都很正常。

只是他這幾天有些著涼，現在他就能到嚨的輕微疼痛，導致他也不太想說話。

季晚認真聽了兩節課，上課的時候聽課，下課的時候又趴下來休息。一節數學課過后，季晚坐著的椅子突然被從后邊輕輕踢了一腳。

……能從正后方踢他椅子的，也只有封進。

季晚回過頭，就見這次考了年級第一的封進臉上全然沒有開心得意的神，反倒是微微皺著眉，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季晚用眼神表示疑問，封進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只手，點了點桌面練習本上的一道題：“問你一題。”

那是一道數學題，季晚看過之后，腦袋上浮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封進問的那道數學題不能說簡單，可是以封進的水平，解出來絕對不是問題。

“這個，你會的吧。別鬧。”季晚無奈，也不知道為什麼封進突然沒話找話。他搖搖頭，轉回趴在桌子上，了上的服。

放學他就去校醫室買一些藥，不能讓冒加重。

季晚沒回頭，也不知道封進在后面皺著眉頭，看了他半天。

“封哥你干啥呢，季晚現在肯定心不好，就別去招惹他了。”孔立言小聲說道，“他現在肯定看到你就煩。”

“看到我，煩？”封進黑著臉。

“很正常吧，你上次考第二的時候不也煩嗎。”孔立言說。

封進不說話了，孔立言就在他旁邊暗的看，有一句話還是沒敢說出口。

既然季晚不開心，那去哄他開心嘛。作為對手的封進去哄效果應該是最好的。

可是……一想到封進逗人開心的這個場面，孔立言立刻打了個寒。

算了算了，不說了，這也太可怕了，怎麼可能發生，還是等回宿舍他逗逗季晚開心吧。

季晚對后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等到又一節課下課，趴在桌子上的季晚聽見一聲清響，有東西被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季晚抬頭一看，就看見桌面上出現了一瓶瓶上還冒著寒氣的飲料。飲料上搭著一只手，順著這只手往上看，季晚看到的是皺眉抿著的封進。

季晚：“？”

封進并沒有解釋自己在干什麼，他把飲料放在季晚的桌子上，便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季晚：“給我的？”

封進頭也沒抬的低頭看書：“不然呢。”

季晚滿腦子的問號，他向封進道了謝，把飲料放在桌面一角。

這飲料太冰了，他現在不能喝，免得冒加重。

然而季晚沒能再趴下來休息休息，他的椅子又被踢了一下。

季晚無奈的回過頭，就見封進看起來更不高興了，沉著一張臉問：“你生我的氣？”

季晚：“？？”

封進在說啥？

電火石之間，聯系到封進送的水和試卷分數，季晚明白過來。

封進恐怕是以為他考了第二心不好，所以才特意給他買了水。

季晚哭笑不得：“沒有，這有什麼可生氣的？勝負乃兵家常事。我有點冒了，不想喝冰的。”

封進的臉眼可見的好轉，他冷哼一聲，嘲諷道：“質真弱。”

季晚隨口應下，轉頭回去繼續抓時間繼續趴一趴，然而還沒趴下兩分鐘，又是啪的一聲，有個東西被扔到了他的桌子上。

季晚再次抬起頭，發現了兩包小柴胡顆粒。

季晚：“？”

季晚下意識回頭看封進，封進正坐在座位上揣著手，而坐在封進旁邊的孔立言一臉的目瞪口呆。

“干什麼，我幫你去找班主任要了，還要我幫你泡好不。”封進沒好氣的說，“想都別想，不可能。”

“沒有沒有，我沒想過。”季晚控制住臉上表，把小柴胡顆粒倒進杯子里，再站起去加熱水。

水加到一半，季晚還是沒能忍住，彎了彎角。

————

運會持續兩天。正在全員參與。封進和孔立言都被抓著報名了幾個難點項目，而季晚被大家憐香惜玉，只被抓著填了一項跳遠。

季晚剛填完名單，然后又被班主任抓去了辦公室。

“季晚啊，據我們學校的慣例，每個班都要選一名學生當播音員，讀上那麼幾個小時的稿子，我覺得你合適的，你看怎麼樣？”

季晚沒什麼意見，與其被抓著多參加比幾項比賽，他寧愿當播音員多朗讀幾小時。

校運會的日子很快就來臨，封進作為領頭，一帶著班級出場便引發了熱烈的歡呼，季晚看到很多人掏出手機，對著封進拍照錄像。

這些人往往拍著拍著就會把手機角度移到他上，季晚全當沒發現。等到開幕式結束，各項比賽開始有序開始，還沒有到他的項目，季晚便去了播音臺。

季晚被分配到的時間是，在各位同學比賽的時候朗讀各班送過來的加油紙條。如雪花一般的紙條被堆在桌面，季晚就順著一條條的讀下去。

不得不說，作為校園風云人，專門寫給封進的紙條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季晚麻木著一張臉念紙條上的容：“封進同學，你矯健的姿如同翱翔的雄鷹，加油，我們永遠支持你！”

播音臺在高，能將下面的一切一覽無余。

季晚只要抬眼遠眺，就能看到站在班級場地上的封進。

季晚堅決不抬眼，繼續麻著臉，換了一張加油紙條：“封進同學加油飛，我在后面努力追！”

季晚：“……”

這臉皮不厚都沒法當校園風云人，恐怕臉皮薄的人聽到那些話能尬到當場自閉。

場地上，封進抬頭，看向那個正在播音的人。

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也不喜歡聽到那些表白的話。往年他都會希播音設備壞掉。

不過在季晚聲音好，季晚念出來，那些話好像都變得順耳了點，今年播音設備不壞也行。

季晚換了一張稿子，這次加油的對象終于變了：“孔立言同學加油，你張揚的笑容是那麼自信，期待你勇奪第一，你！”

孔立言站在封進旁邊聽著，笑道：“哈哈哈，聽到嗎，季晚說我呢！”

封進：“……嘖。”

這該死的破播音設備怎麼還沒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