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進組隊，TigerK就開了游戲。雙排，FPP模式，沙漠圖。等待飛機的幾十秒里，林野后知后覺，自己為什麼要同意組隊？是不是有病？

TigerK什麼路數他還沒弄明白，林野還沒想清楚，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略冷的嗓音從耳機里傳出來，“Pecado。”

TigerK的聲音很好聽，很低，偏沉，不是煙嗓的那種沉。

“嗯。”林野嗯完立刻就后悔了，他以前參加過不訪談。網上也有視頻，聲音太容易暴。Hawk狙擊TigerK，多大出息？

林野立刻關麥，標了拳擊館的位置，迅速打開變聲。

拳擊館跳了兩隊，林野撿了一把S686，接連噴倒兩個人。TigerK在一樓殺了兩個，上樓跑到林野面前。林野補死兩個人，盒子里有一把16A4，剛要換槍面前多了一把M416。

“給你。”一件滿三級甲。

林野：“……”

腳步聲響，TigerK轉端起MINI點死了對面，他也用MINI？

林野撿起M4，裝上子彈就看到二樓窗口一片頭皮，轉一梭子掃過去。倒地，林野轉往窗口走，“謝謝。”

滴滴的蘿莉音響了起來，林野和TigerK同時愣住，林野連忙去看設置，他用的是蘿莉音。

下一刻林野就被打倒了，TigerK先回神， 快速抬槍打倒窗外的人，言簡意賅，“去樓梯。”

林野默默爬到樓梯，剛要換音，TigerK冰冷嗓音響起，“我在直播，你把變音關了。”

林野：“……”

TigerK扔了一顆雷補死窗外的人，在樓梯蹲下拉起林野，放了一個醫療箱，“玩狙嗎？”

TigerK的直播間彈幕都瘋了，TigerK那麼隊霸的人，竟然主給人槍給人子彈給人醫療包，瘋球了吧。

T神怎麼了？這蘿莉是誰啊？

TigerK看了眼彈幕，又往地上丟了兩瓶飲料，“三樓有98K，去拿。”

林野打上藥，拎著M4就上三樓了。

TigerK的直播彈幕把屏幕給刷淹沒了，TigerK這是吃錯什麼藥了？

林野在三樓拿到98K，蘿莉音再次響起，“謝謝TigerK哥哥。”

甜膩的蘿莉音仿佛泡在經久發酵的蜂罐子里，林野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TigerK手一，職業生涯以來首次走火，砰的一槍打到了房頂。

兩人組合毫無意外的吃，林野七殺，TigerK十二殺。清算的時候林野喝了口水，打算退出去換號。他的手又開始疼，TigerK是頂尖職業選手，林野跟他玩的時候不敢掉以輕心，全力以赴的下場就是現在手指針扎一樣疼，敲一下鍵盤都是酷刑。

“我要下線了。”林野依舊用的是蘿莉音，反正換也是丟人，現在做什麼都是丟人。

“你Hawk？”

林野心里一咯噔，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扯了下角。Hawk？林野配Hawk麼？

林野拿起一支煙咬到上，剛要點，TigerK的聲音又響起，“為什麼狙擊我？你是我的？”

林野把煙扔回桌面，你媽個錘子。

“我是Hawk的，我沒有狙擊你，恰好遇到。”

耳機里沉默片刻，TigerK又開口，這回帶了些緒，“你能把變音關了嗎？”

“我嗓子不好。”林野忍著臉熱，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道。“本來聲音很難聽，你打的很好，你剛剛說你在直播，你是主播？你的ID是TigerK，不會是KG的那個TigerK吧？”

像不像未年小孩？像不像！他簡直是影帝。

林野咬著煙點燃，了一口，猩紅的煙頭閃爍著，他微微瞇眼，歪在椅子上，“小哥哥這麼厲害，以后可以帶我玩游戲嗎？”

“你不是他？”

“誰？”

“……沒什麼。”

“我要去吃飯了，希還有機會一起玩，再見。”

林野火速下線，叼著煙趿拉著拖鞋過去泡面。甩了下手指，仍然是疼。吹了一聲口哨，渾渾噩噩，晚上九點，晚飯還沒吃，他現在過的這是什麼日子？

Hawk是誰？林野是誰？

遙遠的賽場，不切實際的如同夢境。他現在只是個臭，躲在電腦后面茍活的人。

平板電腦蓋在泡面碗上，林野長勾到椅子拖到自己邊，刺耳的聲響。他坐著打開手機上的前程無憂APP，得找工作，不然要死了。

沒學歷找工作麻煩，林野跑了幾天一無所獲。李洋和房東的電話是一前一后打進來，林野把所剩的錢全部了電費，接通李洋的電話。

“你回江城了？”

“剛回來。”當初林野打突擊，李洋是狙擊手。后來林野離開，李洋代替他為隊長，不過這些事都過去了，現在他們都是被拍死在沙灘上的老浪。

“晚上一起吃飯？”

林野本來想拒絕，看到手機上銀行卡提醒，算了，多個朋友多條路。

“你把地址發給我。”

李洋約的是海底撈，林野倒了兩趟地鐵才到。天氣熱的迅速，林野穿了件白衛，雙肩包在一邊的肩膀上。

林野到海底撈的時候李洋還沒到，林野拿到號碼牌在門口等位置。他很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有些難，服務員送來水果又低聲詢問需不需要巾，林野不自在的挪開，“不用，謝謝。”

沙啞的煙嗓有一些悉，TigerK回頭看過去。角落坐著一個很瘦的青年，他穿白衛，略長的頭發遮到眉，高鼻梁下薄抿。燈下白皙的幾乎泛。

TigerK的心猛然一跳，Hawk。

“明天就要飛德國，不想去德國，德國沒有海底撈。”天明往里扔了塊哈瓜，小囧眉耷拉著，“我會瘦的。”

“就你這基數，一年也不會瘦。”猴子一掌拍到天明的后腦勺，起把號碼牌遞給服務員，“到我們了是吧？”

“這邊請。”

天明和猴子走了兩步發現TigerK還坐在原地，“堯哥，看什麼呢？”

TigerK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單手兜，邁開長走向口，“沒什麼。”

天明往排隊區看了眼，什麼都沒有。

走進火鍋店，天明把平板遞給TigerK，“堯哥你想吃什麼？”

“你點吧，我出去打個電話。”TigerK起快步走向另一個出口，撥通李飛的電話，李飛接的很快，說道，“阿堯，有什麼事？”

“幫我查一個人。”TigerK隔著玻璃又看坐在等候區的Hawk，他孤獨的坐著，與這個熱鬧的世界格格不。

“誰啊？”

“Hawk。”

“誰？”

“退役的Hawk，他在江城。”Hawk垂著頭在玩手機，手指白的幾近明。比兩年前瘦了很多，衛穿在他上顯得空。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失蹤很久了，你怎麼知道他回來了？不是，你查他干什麼？”

“把他弄到KG。”

李飛：“……”

“我不是在開玩笑，隨便你用什麼方式。”TigerK頓了下，嗓音沉下去，語氣堅定，“我要他。”

“你是GAY麼？你要他，你是瘋了吧！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周丞堯你現在晃晃你的腦袋，能不能聽到水聲？聽到了嗎？”

周丞堯靠在玻璃上，抬眸看向遙遠閃爍著燈的中心大廈，嗓音輕慢，“聽到了，水聲告訴我：你該去財務部結工資，你被解雇了。”

“——”

周丞堯不等李飛抗議完迅速掛斷電話，一個滿臉痘的男生走向Hawk，周丞堯的目冷下去，測測的。

這是誰？

兩人聊了幾句，Hawk起跟他一起走向海底撈口。周丞堯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他拿起來接通，Hawk和那個滿臉痘的已經走遠，看不見了。

“爺，你怎麼突然對Hawk興趣了？”電話那頭李飛聲音諂出水了，“解雇什麼是開玩笑的吧？”

“呵。”

“你有Hawk的聯系方式嗎？最近他還在打游戲？想來職業隊？消失兩年，你別抱太大希，說不定人家早就不喜歡這個行業——”

“他喜歡。”周丞堯打斷了李飛的話，道，“聯系方式你去找，過程你不用匯報，我只要結果。”

肩膀被了下，手機差點掉進旁邊的紅湯，周丞堯皺眉抬頭下一刻就愣住了。

“抱歉。”林野說，“到你了。”

周丞堯看著面前的人，攥了手機。Hawk拔清瘦，白皙。近距離能清楚的看到Hawk濃漆黑的長睫，他有個外號，睫。

“沒事吧？”Hawk帶一些煙嗓，放低聲音的時候微啞，十分迷人。

電話里李飛說，“挖他來干什麼？教練？還是放青訓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