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屏幕上天明落地盒，他在直播間吱哇，一群哈哈大笑，滿屏哈哈哈，熱鬧的不行。直播間熱度一百五十萬，觀眾習慣這個風格的嗎？林野又對比了幾個直播間。退出直播扔掉巾回到了床上。

那個人到底是誰？

第二天早上林野起的很早，剛洗了一把臉李洋就把電話打了過來，林野接通電話走回電腦前。

“我給你申請了一個直播間，鏈接發你微信上了。”

“嗯。”林野看鏡子里的自己，臉有些白，很不健康。

“你開攝像頭吧，你以前的還多的。”

“不開。”林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開直播會被認出來。

“現在直播簽約門檻比以前高了，得一千。你不簽約沒有底薪，全靠打賞，你得經營人氣。”李洋說，“以前我們可以不把這些看在眼里，可現在全靠這個了，現在有幾個主播不開攝像頭？”

以前是俱樂部簽訂的合約，他們只需要在線播夠時間就行，不用考慮容。

林野冷冽嗓音響起，沒有轉圜余地。“我可以用技彌補。”

“你——”李洋恨鐵不鋼，林野也就剩下個臉了。“隨你吧，我現在可以帶你，盡可能宣傳把拉到你的直播間，后期能不能圈住在你。”

林野嗯了一聲，打開了直播間，看到標題：Hawk的直播間。腦袋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白。

“我在微博宣傳了，應該會有一批過來。”李洋說，“對熱點，如果他們打賞了，記得謝。”

“我們的隊伍還是以我為主，裝備盡量給我，我賣下隊霸人設，你覺得怎麼樣？”

林野抿了抿，“你宣傳的是什麼？”

“Hawk歸來，K神回歸。”李洋說，“你離開兩年了，也沒什麼，我在微博上幫你暖暖人氣。”

林野拿下耳機摔到桌子上，他撥通李洋的電話，很快那邊就接通，林野著怒氣，“我們昨晚說好的不用Hawk這個名字。”

“你能不能不要天真了？Hawk值錢麼？值幾錢？你房租都不起的時候，房東不會因為你是Hawk而不把你趕出去，你出門打車沒有錢的時候，出租車司機也不會因為你是Hawk給你免單。你現在還有多錢？你還能撐多久？從頭開始？你看看新主播有多？每天注冊主播的人千上萬，他們多久能拿到第一筆打賞？我沒關系，我剛簽了菠蘿，我有錢，你呢？你有錢吃飯嗎？”

林野結滾，靜靜看著電腦屏幕。

“林野，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別太把臉皮當回事。你得吃飯，你得面對現實。現在Hawk這個ID，也許就夠你吃一頓飯，而這頓飯能救了你的命。”

林野拿起桌子上的煙盒，取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

“不要鬧脾氣，上播。”李洋的聲音低下去，帶著哄騙的意味，“你播兩次如果不想播就離開，我們之間沒有合約。我也沒有從你上拿到什麼好，我只是不想看你過現在這樣，朋友一場。”

林野扯了下角，忽然想到了江旭。互相利用，商業合作，誰高貴呢？都是端著碗要飯。合作要飯或者單人要飯，一個意思。

漫長的沉默，林野說，“那我謝謝您了。”

八點開始直播，林野的直播間一共來了三個。

李洋和互的熱火朝天，林野一邊作游戲，一邊打開了李洋的微博。一共八萬，可能七萬都是買的，剩余一萬應該是忘記取關。他七點半發的微博，到現在就四個評論，還有個在問Hawk是誰。

你以為你是誰？兩年還會被人記得？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實話啊，沒夸張，當初說的話可能只有林野自己記得。網絡時代，更新換代這麼快，一個月他就從所有人的眼前消失了，何況兩年。

“你有556子彈嗎？”

林野放了六十發子彈到地上，繼續搜資。

“你把98K給我，我這里有八倍鏡。”李洋的聲音從耳機里傳過來，理所應當的命令，“我把MINI給你。”

林野瞇了眼，回一梭子掃到了李洋上，瞬間直播間一片寂靜。

林野細長的手指敲了下桌面，了下角。兩年前他是隊長，李洋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

李洋的直播間僅剩不多的全在刷問號，林野這個作太了，直接打隊友。隨即有些沙啞的男神音從音響里傳出來，聲音緩慢，“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李洋：“……”

林野蹲下去拉李洋，懶懶道，“槍走火了。”

算是解釋。

李洋沉默，攝像頭里他的表變了。以前林野的脾氣很差，李洋在青訓隊的時候就被林野揍過。昨天見面林野話很，人也很蒼白，很好脾氣，李洋就以為他現在格好了。

林野給李洋扔了個急救包，說道，“你要用四倍？”

“什麼？”李洋還有些懵，被林野揍傻了。

“你剛剛好像說了要拿八倍換我的四倍。”林野一子邪氣沒地方撒，他也知道李洋說的都是實話，但就是不爽。

他再落魄，也不能誰都來踩。

以前林野就是隊霸，因為這個他后來傷病狀態下被黑拿出來放大做文章，瘋狂的辱罵他。

李洋默默把八倍鏡扔到地上，換了四倍鏡，他到底是在賤什麼？去林野手里要98K真是有病。

林野沒有客氣，撿起八倍鏡上車，言簡意賅道，“追空投。”

系統提示：尊貴的王者貴族TigerK進直播間。

林野手一，車就撞到了樹上。

金閃閃的王者貴族會員特效，太……中二了。TigerK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觀看他的直播？作這麼的？

TigerK在本直播間送出一輛超級跑車。

酷炫的特效，足足閃了十秒，菠蘿直播的禮特效夸張到浮夸。

“林野，TigerK給你送了一輛跑車？”

菠蘿直播最貴的禮，價值一萬，打賞之后會在各大直播間掛一下廣告條。

“是KG的TigerK嗎？”

系統提示：主播天明進直播間。

一道金閃過屏幕，系統提示：TigerK在本直播間送出一輛超級跑車。

林野看了眼右下角，忽然發現觀看人數已經五百人了，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人？

跑車特效還沒結束，又一輛跑車。

林野：“……”

TigerK什麼意思？他們認識嗎？

主播monkey進直播間。

系統提示：主播monkey在本直播間送出一輛跑車。

主播monkey：加油！K神！

主播monkey退出直播間。

林野目瞪口呆，這都是KG的人？

主播嶼擎進直播間，系統提示：主播嶼擎在本直播間送出一輛超級跑車。

林野看著直播屏幕上一個接一個的特效，炸的頭暈眼花。

“林野，你那邊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怎麼一直在廣告條上？”

林野蹙眉，看向游戲頁面。空投落到了海邊，一輛吉普車已經開了過去，林野在房區剎車，下車，“架槍。”他頓了下，才說道，“他們走不了。”

林野快速移到二樓平臺，覷了眼直播屏幕，觀看人數達到了三萬，彈幕全在刷TigerK。

林野瞇了眼，架槍瞄準卸掉了吉普車的胎。

系統提示：TigerK在本直播間送出三輛超級跑車。

林野看著TigerK的ID，手指挲過鼠標。

TigerK：參加周五的菠蘿主播賽。

“你在問我？”林野開口了。

耳機里李洋一臉懵，“我沒有問你啊，我什麼都沒說。”

“不是跟你說。”林野又看了眼直播頁面，TigerK給他送了十個超級跑車，十萬。TigerK很低調，網上的照片全是戴著帽子，半張臉。林野沒記錯的話，除了他們都拿過世界冠軍，沒有其他的集。

TigerK：“是。”

“好。”林野點頭。

TigerK退出直播間。

林野：“……”

他就是過來通知自己要參加主播賽？砸了十萬？什麼意思？

彈幕：TigerK走了嗎？

林野抬狙一槍打掉空投箱后頭的人，子彈掉落，他看向游戲頁面，似無意問道，“剛剛那是KG的TigerK？”

彈幕立刻瘋了起來，全在科普TigerK。

吉普車四個胎全被打掉，海邊沒有掩，他們只能扔煙霧試圖鋪出一條生路。林野出煙咬著，子偏向一邊，手肘在椅子扶手上。

四個人，滿編隊，有一把AWM。

AWM，他的。人頭，他的。

李洋不知道林野到底恢復的怎麼樣，剛頭就被對面打了二級頭，他立刻趴下，就看到屏幕上跳出擊倒，林野又打倒了一個。

“你近點，我架槍。”林野的命令從耳機里傳過來。

“對面只倒了一個，剛剛那個扶起來了——”

“開車去，你不會死。”林野又一槍傳煙打殘了對面的三級頭。

李洋看了看林野，兩年前他和林野搭檔，林野是指揮。兩年后，他以為自己能翻農奴把歌唱，林野出現在隊伍里，指揮又沒他什麼事了。

李洋開車往近點沖，對面倒了兩個，他們留了一個人拉，另一個架槍。剛剛拿出步槍，微一側就被一槍頭。

槍法準。

“停車灌雷。”

李洋急剎，下車一顆雷扔過去，收獲一個人頭。他怕了下桌子，心激，仿佛回到了當年。無論什麼局勢，林野這個指揮都冷靜沉穩，他是隊伍的核心。

“AWM是我的。”林野冰冷的聲音在耳機里響起。“放下。”

李洋撿AWM的手一時間無安放。

林野把98K扔給李洋，撿起AWM，又看直播頁面。目前有五萬人觀看，彈幕有人在說微博獎。

什麼微博獎？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人？

“K，你那邊觀看人數增加了嗎？”

“嗯。”

李洋拉Hawk來直播是為了給自己漲，他這幾年狀態太差了，走的差不多。直播間關注勉強維持在一萬上，觀看人數也就是一千多個。

這招也真的有效，從Hawk進直播間，他的關注漲到了一萬五。

“現在你的數有多？”

“十一萬。”林野的嗓音平靜。

李洋：“什麼？你是不是弄錯了和熱度？現在版本和以前不一樣，熱度不是數。”

剛剛廣告條上出現了好幾次Hawk，有人給他打賞了超級跑車。頓時李洋有些不舒服了，渾上下都難，林野怎麼還有？

“是看錯了。”林野說。

李洋松一口氣，但心里還是不舒服，十一萬熱度也他媽難的。他自己直播了這麼多年，巔峰期才十六萬熱度。

“十一萬是觀看人數。”林野看直播彈幕上在刷TigerK的微博獎，什麼意思？他沒看明白。停車把駕駛座讓給李洋，道，“堵橋，去我標點的地方，你開車。”

把車給李洋，林野拿出手機登陸微博搜索TigerK。

TigerK是個大V了，五百萬，紅V。

點進去看到最顯眼的置頂微博，轉發已經過五萬，容是：慶祝K神回歸，從轉發中六個六萬六。下面附帶直播間鏈接，悉的頁面。

林野點開鏈接看到直播間名字：Hawk的直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