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持續了大約有半分鐘，恍然醒悟，“做什麼？”

“手……檢查。”

“還需要嗎？”

“啊？”那邊頓了下才接著說下去，“你不需要嗎？那我打電話請示下，再跟你回復吧？可以嗎？”

林野含糊的嗯了一聲，還是有些迷茫，難道他們沒看到熱搜？沒看到那些口誅筆伐？林野頭疼的厲害，他坐在床上恍惚的看著前方的柜。屋昏暗，的長掀起的窗簾一角落進來，林野皺了下鼻子抬起長在地上一掃勾到拖鞋，趿拉著進了洗手間。

電話鈴聲再次響了起來，林野放下漱口杯走回去拿起手機，來電是陳杰，林野接通，“你好。”

“你什麼時候能出門？我在你家樓下。”

林野蹙眉，“兩分鐘。”

他快速洗了一把臉，拎著外套和鑰匙就快步出門。樓下院子橫著停一輛白奧迪，林野想從旁邊繞開，車門就打開了，一個穿著棒球衫的男人走了出來，“你是林野？”

林野停住腳步看向他，“嗯。”

“我是陳杰。”陳杰出手，一笑出兩顆虎牙，聲音和電話里那個聲音重合了，林野和他握手。

“上車吧。”陳杰說，“吃早餐了嗎？”

林野本來想拉后排車門，又覺得不大合適，陳杰又不是他的司機，就坐到了副駕駛。旁邊陳杰把早餐遞了過來，紙袋裝的包子和一杯豆漿。

“現在去醫院。”

“謝謝。”林野不接覺得不大禮貌，接又十分尷尬，他和陳杰不，被人塞了一份早餐。林野接過早餐，拿到手邊。“那個……”

“什麼？”陳杰把車開了出去，轉頭看了眼林野，特自來的笑著道，“有什麼事你直接吩咐我，我阿杰。”

包子和豆漿的香氣落鼻息，林野垂下視線，抿了下，手指挲過杯子邊緣，再抬頭的時候目清楚了許多，“要去做手部檢查？”

“是的。”

“你打過電話了？”

“是啊。”陳杰說，“怎麼了？”

“沒事。”

周丞堯那邊應該知道了吧？那麼多艾特，他不可能看不到。林野沉默著沒有再說話，他也不想再想那些事。

林野穿著長款的黑羽絨服，襯托的他越加蒼白，林野的臉長的很，不像個年人。到了醫院，陳杰看到林野手里的早餐還在，停好車拿下安全帶，說道，“不喜歡這個早餐嗎？我在路邊隨便買的，那先放車里吧。”

“謝謝。”林野是沒有吃別人東西的習慣，他把早餐放下，下車要拉羽絨服拉鏈，陳杰又開口了，“你不熱嗎？”

天氣漸暖，現在滿大街都是穿春裝的人，林野這個仿佛穿越人士。

如果不是旁邊有陳杰，林野還想把羽絨服帽子拉起來蓋住頭，他有些恐懼這個世界，是一切。

一路上林野都沒有說話，這是一家私立醫院，林野快速環視四周又把目垂下去。

“野哥——”

林野回頭看到陳杰，陳杰說，“你比我大吧？你林哥還是野哥？”

林野盯著陳杰那張臉，他會比陳杰大麼？陳杰雖然笑起來有虎牙，但眼角的褶子，林野猜測他二十五往上。

“都可以。”

“六樓，直接做檢查。”

“哦。”

進了電梯，林野才把羽絨服拉鏈拉開，雙手兜走到電梯的最角落站著。醫院很大，到都是人，到六樓的時候林野已經被到了電梯壁上。

電梯門打開，林野快速出去松一口氣，渾都不舒服。

“這邊。”

七樓比較安靜，林野跟在陳杰后面往里走，先進了一間辦公室，陳杰又端起了職業微笑，“你好，我是KG的陳杰。”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白大褂敞著，里面是規整的襯，他戴著窄邊眼鏡。聞聲抬頭，然后抬起手開始扣服扣子，隨即目落到了林野上，“是他？”

“是的，職業選手。”

林野被打量的很不舒服，他又抿了下，男人站起來。高的，偏瘦，他往前走說道，“先拍個片。”

他大步走了出去，林野轉頭看陳杰，陳杰說，“他埃文，有名的醫生，你跟他過去吧，我在一樓等你，檢查完跟我打電話。”

“謝謝。”

到檢查的時候林野已經放松下來，醫院他太悉了，他有過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醫院里度過。消毒水混合著藥的味，深骨髓。

整個檢查過程，林野都是沉默著。

“你和阿堯是什麼關系”

林野倏然抬頭，阿堯？“周丞堯？”

埃文笑了起來，他的眼睛極漂亮，笑起來是彎著的，“對，周丞堯。”

什麼關系？朋友？算麼？雇主？“認識。”

“是嗎？認識。”埃文坐下，笑著讀出這兩個字，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吧。”翻看著林野的病例。

林野有些走神，垂下頭去手腕。埃文忽然傾，林野的手就被握住，林野猛地抬頭立刻出了手。

“我是醫生。”埃文接到林野警惕的目，眼神變得耐人尋味起來，審視林野， “需要看你的手。”

林野不聲的呼出一口氣，才把手遞過去。

埃文戴上手套，斜靠在辦公桌上拿起林野的手，了下。林野瞬間疼的悶哼出聲，他想出手，沒出來，抬頭看埃文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劇痛。

“你現在用的藥先停了。”埃文松手，慢條斯理的拿掉手套規整的放到桌子上，走回去說道，“那什麼七八糟的按膏也別用，準備手。”

林野愣住，“需要手？”

林野以為吃藥抹藥就可以，沒想到要手。

“需要多錢？手之后還能打職業嗎？手會不會加重傷？其他的醫生都建議靜養，他們沒有說要手。”

“那請你去找其他的醫生。”埃文毫不客氣，道，“手是目前來說最有效最直接的治療方式，只有這一個辦法，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你就繼續熬著，你這個況不可能打職業。”

“做完手可以打職業？”林野灰撲撲的眼睛忽然放。

“百分之二十。”

林野怔怔看著埃文，腦子里盤旋著這個數字，百分之二十，兩。他只有兩的機會可以重新站到賽場上，漫長的沉默，林野說，“只有兩？”

“不做手打職業的機會是零。”埃文說。“選擇在你。”

“多久能恢復？”

“三個月。”

林野抿了抿干燥的，手是他不敢想的事，“如果——”他深吸氣，空的大眼睛盯著埃文，“是那八，會比現在更差嗎？”

“手最差的結果不會比現在更差。”埃文說，“你考慮下吧。”

林野走出辦公室看著窗外的繁華世界，他狠狠抹了一把臉，手還在疼，最近一段時間疼的頻率高了很多，所以他才那麼大劑量的涂藥膏和按膏。

手機響了起來，寂靜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林野恍惚了一會兒才出手機看到來電是陳杰，林野接通電話。

“野哥，檢查結束了嗎？”

“嗯。”

“我在停車場等你。”

“好。”

“對了，還有一件事。”陳杰說，“你和路西法有恩怨嗎？”

林野皺眉搖頭，隨即反應過來陳杰看不到，他說，“沒有，怎麼了？”

“你們怎麼樣？”

“不。”

“那我就明白了，我在這里等你。”

電話被陳杰掛斷，林野把手裝進羽絨服口袋走進了樓梯間，林野不喜歡坐擁的電梯，他不喜歡別人的，這讓他難。

走到四樓，林野從手的糾結中離，路西法？

他連忙拿出手機打開微博搜索路西法，最新搜索全是路西法開掛，什麼鬼？林野打開路西法的微博，昨天那條轉發已經刪除，最新是一條澄清微博。標題是，“我沒有開掛，清者自清。”

下面附加一個視頻，林野的流量有限，家里也沒有礦，就沒有點開視頻看。路西法被觀眾出來開掛？電競圈開掛是罪大惡極，基本上涼了。

怎麼回事？

林野又返回熱搜，第一條就是Hawk，只有這個名字，沒有帶任何一個人。林野深吸氣，點開這個名字，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熱搜第一條微博是FW老王，FW這個名字離開視野太久了，久到林野現在看到這兩個字母眼睛都發熱，FW老王最新一條微博是這麼寫的，“我不喜歡Hawk，他太強太傲，可抹黑就沒必要了。有事說事，我認識Hawk的時候，他還在網吧打比賽，十六歲，共事五年，我即使再不喜歡他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假話。李洋指責他隊霸為利益背后中傷隊友，這是沒有的事，Hawk是打狙擊位出道，為了隊伍平衡，他主要求打突擊位，如果他是隊霸，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來找過我兩次，一次是李洋狀態下我想換掉，他來求。另一次，隊伍整出現問題，面臨著解散的危機。他為了讓贊助商繼續支持FW，把所有責任背下離開了隊伍。罵名是他的，榮耀是FW。”

林野停住腳步，握著手機的手很，繼續看下去。

“李洋和Hawk直播的矛盾我不清楚，也就不多言了，但過去那些事，李洋不能胡說八道。”

林野和老王關系并不好，林野離開FW之后再也沒有跟老王聯系過，老王怎麼在這個時候出來力自己？

林野返回熱搜往下拉，第二條是TigerK，他在五分鐘前發了一條微博，“k神不善言辭，就可以這麼被欺負？玩的菜還要求別人必須跟你組隊，不帶你玩就是忘恩負義？什麼！您兒園畢業了嗎？當全世界人都是你爹！”

作者有話要說： 暴躁老哥：今天也是沒見到老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