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林野狂跳的心臟漸漸沉下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還是沒有機會上賽場。不過也合理，他現在的況怎麼可能上賽場？KG一隊是什麼水平？世界頂尖水準。

“野哥，你的手是最重要的，你現在主要的事就是養手。”陳杰是建議過讓林野進二隊做主教練，二隊現在水平也起來了，主教練還是從別人里拿下來的。李飛同意，但周丞堯拒絕了。“人事安排我們在盡快調整。”

“謝謝。”林野抹了一把臉，呼出一口氣，隨即扯了下角，“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林野把手機裝回運的口袋，細長手指托著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一隊替補也好，離賽場近一點，林野就想打比賽。

如果這個替補是長期的就好，還有盼頭。

“怎麼了？跟KG管理層通的不順？”前面紅燈，老王停下車拿出一瓶水打開遞給林野，“你也別老端著，要認清自己的位置，脾氣放好點。你現在……哎，你的手這樣，KG把你放到一隊替補席也不算多刻薄。”

林野沒有喝水，他不別人的東西。他也沒有接話，原本以為是老王親自下場幫自己，欠老王的人，現在知道是KG在主導，他只欠KG。

“KG一隊首發都是英，一個蘿卜一個坑，沒人走你永遠上不去。”前方直行變為綠燈，老王重新啟汽車開了出去，“以后商高點，跟TigerK好關系，他不單單是一隊隊長，還是KG的老板，他有人事調權。”

林野依舊沉默，老王看林野的表，繼續說道，“我今天找你還有一點事，我的一個朋友想認識TigerK，你——”

“前面靠邊停車。”林野打斷了老王的話，假裝沒聽到老王最后一句話，說道，“我有點不舒服。”

“怎麼了？暈車嗎？”

“差不多。”林野皺了下眉頭。

老王開到可以下車的區域靠邊停車，“阿K……”

林野推開車門出去整了下連帽衫的領口，背包扔到肩膀上，關上車門俯隔著車窗看向老王，“我現在難的，吃飯就算了吧。我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

“啊？”

“電話聯系。”林野看到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快步走過去招手，出租車停了下來。林野大步走上車，報了KG基地的地址，他回頭看了眼老王的車，老王一半子還在車里一半探出來大概是想追，但后方來車怕撞到出門，他又迅速了回去。

林野忽然不想跟老王吃這個飯了。

林野到基地是七點，天已經徹底黑了，這個時間點基地也過了晚飯時間，林野就在基地附近的小超市買了兩盒泡面。上樓的時候林野特地看了眼訓練室的位置，訓練室的門關著他什麼都沒看見。林野把手兜，按下四樓，電梯門闔上他靠到墻上。老王還跟以前一樣，并沒有多大區別，他要找周丞堯辦事，才來聯系自己。

電梯門在四樓打開，林野直起抬頭就跟進門的TigerK正面撞上了。TigerK穿著黑T，長筆直。本來是手落口袋，看到林野就抬起冷峻的眉，出了手。

林野點了下頭，想繞開周丞堯往外走，周丞堯側了下斜靠到電梯門口，擋住了林野的去路。

他一只手拎著杯子，另一只手搭在電梯門口，腕骨線條流暢清晰分明，燈下泛著冷。

“TigerK。”林野開口，嗓子有些啞，他就本能的清了清嗓子。他比周丞堯大，不可能跟陳杰他們一塊堯哥，不合適。“有事？”

周丞堯修長的手指點了下水杯瓶，微抬眉尾，他的鼻梁很高，在臉上落下影。睫也很長，周丞堯的五廓分明，無可挑剔的英俊，不過這個發型一般長相也撐不起來。

“你在躲我。”周丞堯嗓音冷沉，銳利黑眸直視林野。

“沒有。”林野本能的反駁完，覺得這話有點慫也有點曖昧，“最近比較忙。”

“手怎麼樣？”周丞堯的目下落盯著林野的手，然后看到了便利袋里的泡面，“沒吃晚飯？”

“吃過了。”林野又咳嗽一聲，提起手里的便利袋，客套的笑了下，“備用。”

林野的笑非常好看，明眸皓齒，周丞堯眼尾又瞇了下，還擋著林野的路，“晚飯吃的什麼？”

林野：“……”

“嗯？吃的什麼？”周丞堯又重復了一遍，他的嗓音緩緩地慢，但很有分量。

“……火鍋。”林野隨便扯了個。

“撒謊。”

電梯滴滴的響了起來，周丞堯擋的時間太久，電梯抗議了。這門今天還能不能關上了，周丞堯抬進了電梯，林野就要往外面走，手腕被握住。他倏然回頭，周丞堯已經松開了他的手腕。

“想吃火鍋？”周丞堯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越過林野按下一樓。

“沒有。”林野沒有想吃火鍋。

“想吃哪一家？”周丞堯拿出手機，他用的最新款，薄薄小小的在他修長的手指上，他翻看著大眾點評，“你不能吃辣，汕火鍋怎麼樣？”

林野一腦袋包，剛剛撒謊兩個字還讓他心有余悸。那聲音沉沉的，撞到他的心臟上，林野的嗓子有些干，周丞堯穿他的謊還帶他去吃火鍋。

“你不訓練了？”

“五點結束。”周丞堯忽然靠近，林野的心臟都要飛出去了，他把手機遞到林野面前，“這家行麼？”

屏幕上是什麼字，林野都沒看清，花花綠綠的圖案林野也是懵的。他此刻心跳飛快，后是周丞堯的氣息，全世界都籠罩在這氣息里。他聽到自己轟隆隆的心跳，有一點傻。

他知道自己是GAY是什麼時候？有個主播瘋狂追求他，林野沒有毫的心甚至想把捶飛。他約覺得哪里不對，直到他在網上看到GAY這詞。

周丞堯的聲線偏低，仿佛是從腔里發出來，林野又和他的腔靠的十分近，林野仿佛能到他膛下的共鳴，慌點頭，“啊。”

“啊什麼？”周丞堯說，“行不行？”

“嗯。”林野結滾，“行。”

電梯門打開，門口嗷的一聲。周丞堯抬起眼看到瞪大眼的李飛，他的目變得測測，站直收起手機，“李經理。”

李飛再敢跟著他搞什麼三人行，周丞堯就把他的腦袋按到基地院子中間的噴泉里，接水柱的暴力沖擊。

“K神回來了？”李飛不跟周丞堯對視，只看林野，笑瞇瞇道，“怎麼還拎著泡面？沒吃晚飯麼？我去廚房給你煮碗面。”

林野：“……”

周丞堯邁開長出電梯，李飛不得不讓開路，“堯哥啊，你去哪里？”

“林野。”周丞堯走到大廳出口又回頭，抬起冷冽的下頦示意，“過來。”

林野左右環視，過不過去都尷尬。他也沒想跟周丞堯出去吃飯，可周丞堯就是這麼強勢，就把他推到一樓了。

林野的商本來就低，很難應付這樣的場面。

“你們干什麼去？”

周丞堯快步走回來拿走林野手里的便利袋扔給李飛，李飛手忙腳的接住，就看到周丞堯把林野拉走了。李飛瞪大臉上那條，泡面滾到了地上。

“你在干什麼？”天明咬著一鴨脖子出來和外賣小哥接頭，上下打量李飛，“COS雕塑呢？”

李飛撿起泡面裝進袋子，回頭看到天明的燒烤外賣，嘶了一聲，腦殼疼，“你不是要減？六點半吃的晚飯，半個小時你就消化了？又點外賣？”

“晚飯太素了，的不住槍。”天明咕嚕嚕吃著鴨脖子，含糊說道，“你在干什麼？你不是減？你還買泡面？”

“K神的。”

“怎麼你拿著？K神呢？”天明把骨頭吐進垃圾桶，紙手，又開始對燒烤下手，出一個烤五花咬著，“喝茶嗎？我再點個外賣。”

“早晚你得三高，年紀輕輕死于脂肪肝。”李飛氣的頭暈，掉頭就走。

周丞堯出了門就放開了林野，林野在夜風里吹了一分鐘，被周丞堯握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燒，他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熱，應該不會好看。

悍然的黑越野車開了過來，停到面前。林野拉開車門上去拉過安全帶，調整呼吸才轉頭看周丞堯，“你晚上沒吃飯？”

“和天明減，這兩天的飯不是人吃的。”周丞堯打了把方向，車開出了基地，林野的視線落到他手指的刺青上。

一隊是在一起吃飯，菜品會綜合考慮。

“晚上你直播嗎？”

“嗯。”

林野想問一隊隊員的事，又覺得唐突，最終什麼都沒問。周丞堯就把他帶到了火鍋店，江邊的餐廳，環境不錯，能聽到江上游發出的鳴笛聲。林野看向遠燈火輝煌，這個城市一片繁華。

周丞堯把菜譜遞給林野，“吃什麼？”

“你點吧，我不挑食，都可以。”林野還是不太習慣服務員目灼灼等待點餐，他會很窘迫。

周丞堯點完餐就把菜單還給服務員，“喝酒嗎？”

林野搖頭，周丞堯把水放到林野面前。注視林野半晌，周丞堯骨節分明的手指過杯子邊緣，放下杯子直視林野，“你想回賽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