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自己手烤很新奇也很有趣，但是真的開始以后眾人才發現烤出好吃的食并不容易。原本水靈靈的食材在火上一烤，不是太咸就是太淡，焦了燒起來的都不在數。

孫冉冉手忙腳的將烤夾到盤子里，眉頭糾結在一起，轉頭招呼季揚，“學長，要不你嘗嘗？”

季揚放下手機，還不知道即將吃到里的是怎樣一道黑暗料理，于是語氣輕快的說，“好咧。”

他拿起一邊的剪刀剪下一小塊烤，剪刀的時候已經覺有些不對勁，這的邊緣怎麼是黑的？口的作因此有些猶豫，放到里勉強嚼了嚼吞下去。烤的邊緣已經有些焦了，椒鹽也沒有撒的均勻，一半很咸一半很淡還帶著點苦味，盡管孫冉冉的眼神期待，他也實在不能昧著良心說這烤很好吃。

“不好吃嗎？”

孫冉冉問著，自己也跟著吃了一口，更夸張嚼都沒嚼直接將給吐到了一邊的垃圾桶里。

“怎麼會這麼難吃？”也不敢相信，“平時在烤店里我明明做的可好了。”

秦路易給他們一人遞了一瓶水，然后說：“這里是炭火，全靠自己控制火候，調料也沒有準調配過，當然會和烤店的有差距。”

再看旁邊的同學，要麼做出的也是黑暗料理，要麼就是堪堪能口完全不味。讓人食指大的味道之又，原本還三三兩兩聚集一起的烤攤立刻再度分化，都靠攏在了一些擅長烤的同學邊。

季揚長脖子張，孫冉冉也將自己這邊的準備好，“學長，我過去讓他幫我烤一下哦。”

“可以可以。”季揚小啄米似地點頭。

他再回頭，就看見秦路易正手藝嫻的翻著串，并將孜然撒上去。自然到炭火，一瞬間迸發出人的香味，烤在炭火的炙烤下也因為油脂的滲出而發出滋滋的聲響，質漸漸實起來。

“哇，好香，”季揚眼睛盯著烤，這份烤和剛才孫冉冉的比起來就明顯高出了好幾個水平面啊。

秦路易將烤取下來放到一邊盤子里，示意季揚可以吃了。

季揚有了前面的教訓，不敢輕易吃太多，他吹了吹還很燙的，用牙齒咬下一點兒邊角來，然后用舌頭輕輕試探的了下。

好吃，所有調料中和的非常好，味道調和恰當，孜然沖淡了羊的膻味，辣椒面又提升了羊的口味，椒鹽等調料也很大程度保留了羊本的鮮。

“太好吃了，你簡直可以賣烤串去啦。”季揚大口咬下一塊，飛快嚼碎吞下。

秦路易也拿起一串烤自己吃了兩口，“還好。”

“你會做飯嗎？”季揚問，秦路易的水平實在不像是在家里從不手的人。

“會，以前偶爾會自己做飯，不過做的不算很好。”

“我覺得你已經很厲害了。”季揚咬一口，眼睛閃閃發的看著秦路易，“下面還要烤嗎，我去再拿點吧？”

秦路易看了邊上擁的人群一眼，低頭對季揚道：“我查過，點評網上說這邊的餐廳的烤魚是必吃的選項，剛好我們也沒拿太多食材，省得浪費，這里烤完就算了吧？”

季揚想想也覺得對，客氣的說，“那辛苦你了。”

他想想自己也沒有什麼能幫秦路易的，左右看看就找到一把用來煽火的扇，想了想拿起來站在秦路易側幫他扇風，另一只手則擼串停不下來，吃的邊都是油。

“涼快嘛？”季揚問，自己沒怎麼給風扇到，因此覺得有點熱，忍不住稍微把腦袋湊過去也清涼一下。

“也辛苦你了。”秦路易角噙起一抹笑意，季揚頭頂的發不經意的蹭過他胳膊上的皮，有點，大概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想笑。

孫冉冉一頭汗水的從人群里出來，逃難似的回到自己這邊的烤架旁，后面幾個生小聲囑咐，“你別忘了問啊！”

“實在太了，覺都快熱中暑了。”放下手里的盤子，拿出紙巾小心翼翼的吸掉額頭上的汗水，以免將臉上的妝容弄花了。

看到一旁桌上多了走前沒有的烤，有些疑，“咦，這個哪里來的啊？”

“這個是給你留的，剛才秦路易烤的，”季揚安利，“秦路易烤特別好吃。”

孫冉冉點頭拿起一串烤吃，收到遠幾個生的眼神暗示后又說：“我聽他們說后面還有好多項目呢，這個山頭后面還有果園，里頭葡萄什麼的都有，還有魚塘里也不魚。”

“這個地方還真大的啊。”季揚也覺得有意思。

“我和那邊的幾個生要去魚塘，”孫冉冉笑道：“秦路易，學長，你們要去嗎，魚塘里面據說有不品種的魚啊蝦啊的，都可以自己手撈上來。”

孫冉冉說話的時候那幾個生都很專注的看著。

聽見生們都說要去魚塘，一起來的男生自然也都愿意跟著去。秦路易格不算熱，也并不是很喜歡扎堆湊到一塊兒你試探一句我試探一句的氛圍。

“我不去。”他干脆的說。

季揚其實無所謂去不去，抓魚抓蝦對他來說也很新鮮，不過秦路易一開口，季揚心思一，也立刻表明立場：“那我也不去了，不如我們去果園摘葡萄好了，這個季節的葡萄應該也很甜的。”

漢高于一切。

而相比較和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行，與季揚一起摘水果的吸引力顯然更大一些。秦路易于是點頭。

孫冉冉有些憾，“那好吧。”

烤告一段落，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就各自因為不同的活散開到農家樂的各個地方。

季揚拎著個籃子照著農家樂指示牌在田埂上腳步輕快的走。

他從小在城市里長大，沒有多行走于田間的經歷。這時候路上看到的，聽到的，到的一切，對于季揚來說都無比新鮮。

秦路易跟在后面見他心大，走路都不太看地面實在不很放心，于是囑咐：“小心看路，這種田埂有時候被草蓋住的地方都有豁口，很容易踩空的。”

季揚聽話的慢下腳步來，可又垂涎道：“其實我想鞋子踩進去的。”說著躍躍試地看著田埂上潤的土壤。

他們經過的是一片水田，淺淺的水層上面有些細碎的飄萍，因為波瀾不驚水清一眼見底。

“這種水田里面可能有水蛭，吸到人上有時候都發現不了，”秦路易雙手兜，語氣閑適的恐嚇季揚，“也不乏一些案例，水蛭在人上游走，通過鼻腔等通道進人……”

“真的假的你別嚇我啊。”盡管上懷疑，但前面已經屁顛顛彎腰鞋到一半的季揚，默默地又將自己的鞋子穿了起來，雙眼警醒的看著周圍，“那什麼，水蛭長什麼樣啊？”

果園是農家樂里比較邊緣的一塊地方，需要走的路程也不，且這時候正是中午太當頭的時候，因此同行的人寥寥無幾，其中還有絕大多數都岔開去了另外較近的地方。

等到葡萄園門口的時候，除了門前的一個守門人，就只有季揚和秦路易兩個了。

守門的是個老阿姨，見他們兩個都毫無遮打算的走過來，不由笑了一聲說：“哎呦，兩個小伙子都不怕曬黑的啦？”

知道現在可不分男。

季揚接過老阿姨遞過來剪葡萄藤的剪刀，滿不在乎的說：“稍微曬一曬也沒事的。”

老阿姨看向秦路易，又說：“這個是外國人，哦，我知道，他們是曬不黑的，曬曬一下就白回去了。”

秦路易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誤解，他無奈用標準的中文解釋：“阿姨，我是本國人。”

因為這個，等進葡萄棚以后，季揚也忍不住好奇的問，“你的爸爸是C國人嗎？”

“嗯。”秦路易抬頭巡視葡萄，“我的媽媽是Ｍ國人，我爸去Ｍ國留學時候認識的。”

他用剪刀剪下一串彎腰放進籃子里，又問季揚，“你是哪里人？”

“我是Ｊ市的，距離這里其實很近的，”提到父母和家庭，季揚又想起秦路易家人沒送他來開學的事，想了想還是委婉的問，“你爸爸媽媽工作很忙嗎？”

季揚家里從來都沒有什麼矛盾，雖然他哥常常懟他，可該慣著他的地方也都是他哥慣的，爸爸疼媽媽，嫂子寵連侄都當他寶的季揚，有點不理解秦路易的家里人都不來送他的行為。

秦路易的反應卻很平淡，看不出什麼介意的緒，“我媽媽去世很多年了，我和我爸鬧了一些矛盾。”

這個回答一出來，季揚立刻覺自己前面的問題中了秦路易的傷，問的很不得。

“不好意思，我問的可能不太恰當。”他局促起來。

秦路易低頭看向季揚，只見他一臉愧，說完蹲下去在剛才剪下來的葡萄里頭拉，摳摳弄弄不知道干嘛。

“沒事，這些，”都是陳年往事，秦路易開口，話還沒說完，季揚已經站了起來，將一顆又大又圓看上去就很甜的葡萄遞給秦路易。

“那，你吃這個，”季揚一臉真誠，用心哄他，“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