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砸門的聲音響起，沈遲眼神漠然地看向大門，他知道，那些喪尸們開始覓食了，他們能聞得到生人的氣味，變喪尸之后，他們的力量和嗅覺都會大幅度提升，這時候的普通人，在他們面前幾乎全無反擊之力，尤其是在止使用槍支的中國。

他記得國在末世剛開始，許多配有槍支的家庭以社區為單位聯合起來，倒是保住了不人，而作為人口大國的中國和印度，是死傷最慘重也是喪尸最集的國家。不過，因為這種集和死傷，中國為世界上異能者最多的國家，越到后來越是明顯，除了第一批覺醒的天賦能力者，后面覺醒的很多異能者都是在絕對困境之下激發了潛能，惡劣的環境帶來的不僅僅是災難，還有進化。

喪尸很難殺死，除非砍掉它們的腦袋、開槍頭，或者正中眉心也行，但對于沈遲而言，這都不是問題，因為他的弩箭機關對喪尸造的傷害很特別，對于他們來說是完全致命的，就好像在游戲里打那些毒尸一樣，在游戲技能之下，喪尸不喪尸，和普通的怪沒多大差別。

砰砰砰！

砸門的聲音越來越劇烈，燒得迷迷糊糊的沈流木打了個哆嗦，沈遲安地拍拍他的背，站了起來。

這道門阻擋那些喪尸一夜不問題，沈遲知道，只要過了這一夜，覺醒了異能的沈流木哪怕被喪尸傷到也不會有事了，異能者和普通人不同，普通人只要被喪尸劃破一道口子就會被染喪尸，異能者不會，同樣，沈遲他自己也不會，他的比異能者還要特別，恢復力驚人，只要不死，很快就可以恢復健康，上的傷口轉瞬愈合，喪尸的毒素對他沒有用，甚至十幾年過去，他完全不會蒼老。

異能者同樣會延緩衰老，比如上輩子的那些“伙伴”，十幾年后，明明已經三四十歲，看著仍然是二十幾歲的年輕模樣，但和他的完完全全沒有改變卻到底是不同的。

沈遲回頭想來才發現，自己上的破綻實在太多了，也難怪引起他們的疑心，也難怪，會讓那位余博士那樣狂熱，甚至付出巨大的代價讓他們甘心出賣了自己。

雖然以那扇大門的厚重程度應該不至于太快被破壞，沈遲還是走到門邊架起了千機弩以防不測，這一晚對沈流木而言太重要了，他決不允許發生任何意外。也不知道上輩子沈流木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到后來讓他的格變得那樣偏激刻，他的臉頰有一道永久的傷疤，沈遲還記得那會兒他笑著對自己說，“這可是我覺醒那晚留下的紀念品。”

沒有自己，流木也可以走到那一步，只是步步艱險，滿是腥，沈遲并不是打算將流木保護得嚴嚴實實，只是希在這個末世之中，他的苦難能一些，一起走，總會比一個人要容易，沈遲已經挑好了一把利刃，等明天沈流木醒來就給他，第一步，他要教他用刀。

上輩子，沈遲雖然有游戲技能，但十幾年的末世混下來，很多其他本事多多耳濡目染都會一點，對于異能者的事也比任何人清楚，這種重生的優勢他可不打算放棄，從一開始，他就要走得比其他人更快才行！當然，沈流木也是一樣。

一只枯瘦的爪子從門中了進來，那是一只喪尸的手，烏黑的指甲長而銳利，指甲里都是暗紅半干涸的跡。

沈遲眼也不眨，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這只爪子，門外傳來尖銳刺耳的嚎。

雖然外面的喪尸進不來，但是喪尸上那種腐臭難聞的味道已經開始蔓延，幸好現在氣溫很低，才不會讓人太難捱。不過對于沈遲來說，早已經習慣這種氣味，不需要過多久，人類都會習慣的，末世之中，哪里能講究那麼多。

沈遲就坐在大門邊的座椅上，沈流木蜷在他的邊，燒得臉頰暈紅，頭發早已經了，在這種寒冷的天氣里，上穿著服反而容易生病，所以沈遲早就將沈流木了，就直接用人的羽絨服蓋著。

下服才發現，沈流木上到是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傷痕，只有一張臉潤白皙，看來他沒有說謊，那家孤兒院里的人，對他其實一點都不好。

砰砰砰！

沈流木燒了一天一夜，朦朦朧朧里一直聽見那劇烈的撞擊聲，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俊冷然，長眉鬢的男人正關切地看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就是一安，啞著聲音：“爸爸。”

沈遲笑了，他的頭，沈流木覺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跳著，比那耳邊的撞擊聲還要響。

“快穿上服。”沈遲早已經給他準備好了服，沈流木這才發現自己溜溜地裹在一件大羽絨服里，臉騰地就紅了。

沈遲倒是沒發現，“流木，你的頭發太長了，我幫你剪短好不好？”

沈流木正慌忙把服往上套，聞言吶吶回答：“好。”

等他穿好服坐到座椅上時，才發現那早已經變形的大門和已經馬上要裂開的鏈條鎖，立刻瞪大了眼睛僵住了。

沈遲拿著剪刀幫沈流木剪頭發，一簇簇的黑發落到了地上。

“……爸爸，那是什麼？”

“喪尸。”

沈流木一也不敢，覺得里有點發干，“喪尸是什麼？”

盯著那從門的隙里看到的缺了一半的恐怖腦袋和進門里來的漆黑指甲，沈流木覺得自己的手指有點抖，他的鼻端已經聞到了那種令他作嘔的氣味。

沈遲的手很穩，他的手藝其實不錯，在末世里，理發這種簡單活兒幾乎人人都會做。

沈流木的頭發很，又又細又直，不像很多男人的頭發那樣的刺刺的。

“不要怕，流木，我們可以干掉這些弱小的家伙。”

這時候的喪尸比起以后是真的弱小，它們還沒有進化，只是力量比人類強而已，論智慧和速度，遠比不上人類，但因為外表的恐怖讓人類心理上有了怯懦，才會讓人類節節敗退。

末世之中，喪尸從來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末世之中的人類。

“好了流木，來。”沈遲拍了拍沈流木頭上的碎發，剪短了頭發的沈流木出一張玉雪可的面容，雖然年紀還小，已經約有了沈遲悉的廓，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尤其引人注目，無論是誰看到這樣的孩子，恐怕都會生出幾分喜之心。

在孤兒院的時候，沈流木如果不是留著那樣長長短短的發遮住了半張面容，也許早就被人領養走了吧？

“爸爸。”沈流木抬頭，看向遞刀子給他的沈遲，沈遲對他微微一笑，“拿著，流木。”

沈流木默默接過比他半條手臂還長的刀，并沒有像一般孩子那樣驚慌失措，只是板著的小臉泄了幾分張。

他安著自己，沒關系了，不過是些怪而已，他見過比這更可怕的，不要后退，這里有——爸爸呢。

“流木，退后！”沈遲一刀下去，本來就要斷裂的鏈條鎖一下子斷了兩半！

喪尸涌了進來！

這些喪尸只有一小部分還維持著完整人類的模樣，大部分或者是缺了半個腦袋，白的腦漿一路走一路流，要不然了一條手臂，一看就是被生生撕裂的，撕裂的口子已經腐爛化膿，看著無比惡心，還有一些索就在地上爬著，只剩下半，地上上到是暗紅的跡，沈流木清晰看到一個喪尸里模糊，牙齒上沾著令人作嘔的末。

唐門的天羅詭道心法之下，群攻技能很多，毒剎、天絕地滅、暗藏殺機、天散花、孔雀翎，門外的喪尸爭先恐后地涌了進來，沈遲淡定地站著，連眉都沒一下，轉瞬之間，這些喪尸一批又一批地倒下，天絕地滅的機關不停轉，沈遲一個后仰，手中的千機匣迸發的天散花落地，裂！

沈流木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刀都差點落了地。

在強大的群攻技能下，哪怕喪尸再多都沒什麼用，現在這種最低等的喪尸對于沈遲來說實在是太好對付了，隨隨便便一個暗過去都能要了它們的命！很快，涌進來的喪尸只剩下三兩只，他們被前面那些喪尸的擋住了道路，但仍然盲目地往前走著，無知無覺。

“流木。”沈遲開口。

沈流木看著沈遲的目格外明亮，“爸爸！”

“這個給你，你用手上的刀將它們的腦袋割下來。”

沈流木愣住。

沈遲收起千機匣，拿著刀一躍而起，雪寒刀一閃，一個喪尸的腦袋咕嚕嚕滾落。

“別怕，它們其實沒那麼可怕，速度又慢，地上的這個喪尸你夠得到，來，將他的腦袋砍下來。”

沈流木默不作聲地上前，幾乎不需要沈遲再做第二次教導，一刀下去，狠狠將在地上爬行的那個喪尸腦袋砍了下來，半點都沒有猶豫！紅的噴了出來，弄臟了他的鞋子和服，甚至濺到了他的臉上，但他的臉卻很平靜。

沈遲：“……”不愧是流木，那個手段腥的流木。

一個看著才五六歲的孩子，提著刀的手連抖都不抖一下，這回沈遲是徹底相信這位可以獨自走過末世了……

“爸爸，我說過的。”沈流木看到沈遲的神，一下子就有些怯了，低下頭去，低聲說，“我看到過……我看到過媽媽拿著刀——爸爸，萬一我和一樣……”

沈遲的手落在了他的腦袋上，狠狠了他的頭發，“流木，不管你變什麼樣，這輩子都是我的兒子，知道嗎？”

沈流木很久很久才含糊“嗯”了一聲，卻帶著些許哭音。

他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也許自己和別的孩子有些不同，在去年他就將在孤兒院里老是欺負自己的小石頭腦袋打破了，雖然事后自己也被院長狠狠打了一頓，但是看到小石頭的腦袋上開始流的時候，他非但不害怕，還有些約的興。

他想過，或許自己和那個把爸爸切一塊塊的媽媽一樣，也喜歡看人流？很多次的晚上，他都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得睡不著覺。

他害怕新爸爸也因為這個嫌棄他，這個爸爸的膛很寬闊很讓人安心，而且，爸爸上的氣味也很好聞，爸爸長得很好看，爸爸對他很溫，爸爸還給他大熊，在孤兒院里，只有一個臟兮兮的小熊，還是前年好像是什麼大學的姐姐送的，不過，從來都不到他玩。

沈流木不想因為這個讓爸爸討厭他。

聽著沈遲溫的聲音，他抱住沈遲的，漸漸安了心。

“流木，看好了。”沈遲拍拍沈流木的背，示意他放開自己，拿著刀子一下子剖開了一個喪尸的腦袋，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一顆米粒大小好像明水珠一樣的東西。

這些初級的喪尸有的只是這樣米粒大小的元晶，因為太不引人注目了，所以一開始本就沒人發現，直到后來喪尸開始進化，進化后的B級喪尸腦袋里的元晶有石榴子大小，依舊都沒多人發現，直到出現了C級喪尸，那個葡萄大小的元晶才引起重視，不過，那要是兩年之后的事了。

元晶可以提升異能，但保存起來很困難，這些喪尸腦袋里的元晶相當于他們的心臟，一旦他們死亡之后，元晶最多過半個小時，就會化水。

“爸爸，這是什麼？”

“流木，拿著。”沈流木疑地接過元晶。

“你覺一下，你的是不是有一熱熱的氣流？”

沈流木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