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萬劫不複。
黑暗中,背對著Kongphop的Arthit緩緩地張開了雙眼。
沒人看見,他的眼角還有一道蜿蜒的淚痕。
“我明白學長的意思,不會因為那天的事糾纏你,希學長也能做到別被人發現。”
“我不是害怕你,而是害怕我自己,我怕自己忍不住接近你,忍不住傷害了你……”
“總之記得不要接近我……”
越是在這樣痛心刻骨的時刻,他的記憶反而愈發清晰了起來。
Kongphop曾經說過的話,一字一句地迸進了他的腦海中。
是啊……曾經,Kongphop不止隻提醒過一次,不許他靠近。
是他自以為是,以為自己遇見了對的人,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接近。
Kongphop給了他那麽多次逃的機會,而他卻又一次次地把自己親手推火坑。
在他痛苦的時候,Kongphop的心裏又何嚐好過呢。
他也不過隻是一個失去了人的可憐人,也從未想過要蓄意傷害他。
同樣心地善良。
Kongphop唯一做不到的,就是上他而已。
難道沒辦法他也是錯嗎?
有時候,一旦開始設地的為對方著想,很多看上去無法理解的事,就瞬間變得可以原諒。
如果他站在Kongphop的角度,也會控製不住地跟他在一起吧。
畢竟……他和暖暖真的那麽像。
一夜無眠。
第二天,兩個人終究是沒了再假裝歡樂的力。
Arthit在房間裏睡了大半天,Kongphop也跑去M的房間賴了許久。
一直到夜幕再次降臨,他們才又各自被同學拉著出了門。
在海邊的最後一個夜晚,同學們都顯得十分珍惜,各自三五群地在一起喝酒談天。
Kongphop遠遠地看著和學長團坐在一起的Arthit,心裏卻又空虛得厲害。
昨夜的道歉,他知道Arthit全都聽見了。
可是卻沒收到半點回應。
大概……Arthit學長連回應他都覺得沒必要了吧。
想到這些,Kongphop的心裏就更是空落落的。
他離人群,一個人悄悄地坐到了海邊。
夜幕中的大海看上去更加浩瀚,像是可以吞噬掉整個世界。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希這海浪也可以把他吞噬其中。
耳後突然傳來一陣冰涼,他嚇了一跳,趕忙扭過頭。
站在他後的,竟然是Arthit。
Arthit學長手裏拿著兩杯冰飲,雖然還是麵無表,可看上去卻似乎了幾分冷漠。
Arthit學長把冰過他的那一杯咖啡遞過來,開口問道:“你要嗎?”
Kongphop的心跳跳得不樣子。
他慌忙把冰咖啡接過來,不知道應該有什麽反應。
Arthit學長卻已經繞到他的邊,矮坐了下來。
學長的手中端著的是一杯橙,他似乎一直喜歡的都是這種甜甜的東西。
兩個人麵對著大海,沉默了許久,Kongphop才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
Arthit學長的回答卻是一點都不客氣:“沒錯,原本是這樣想的。”
Kongphop心裏一痛,好容易綻開的一笑意又一點點的收了回去:“那學長是有什麽事找我嗎?”
Arthit學長倉促地笑了下,垂下眼瞼,遮住了自己的緒:“昨晚你的話我都聽見了,我接你的道歉。”
Kongphop愣了愣,隨即才想到,自己這時候應該是要有笑容的。
於是他趕忙出個欣喜的表,也不管那表看上去有多假:“學長說得是真的嗎?你真的原諒我了?”
但好在,此刻的Arthit並沒有心思研究他的表。
他匆匆地朝著Kongphop掃了一眼,看上去似乎也是毫不在意地笑了出來:“我本來也都早已經不在乎了,不想你再繼續疚下去。”
他握了手中的杯子,臉上的笑卻是一直都維持著,又頓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我和你們的那種刻骨銘心終究不一樣,沒什麽好計較的。不過就是談了個有點失敗的,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聽著Arthit學長那麽輕描淡寫的話,Kongphop的心髒又整個都蜷了起來。
他彎了彎角,卻最終也沒能夠功地笑出來:“我……”
“哎呀,夠了,”Arthit學長打斷了他的話,“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以後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說完這句話,Arthit便匆匆地起,離開了Kongphop邊。
因為他害怕自己再停留一秒,臉上的表就要出端倪。
在這種時候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真的是太難了。
到背後Kongphop的注視,他的腳步也隻能像來時一樣閑散。
隻是心卻唞得不樣子。
“誒欸,Arthit,你怎麽回事?飲料都撒了。”突然聽見Bright的喊聲,Arthit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把那隻杯子全都扁了,橙撒了一。
而他竟然毫無所覺。
但好在現在的距離已經夠遠,Kongphop聽不見Bright的聲音。
他趕忙把手中的杯子扔掉,對著Bright笑了笑:“不小心的,你出來幹嗎嘛?”
“找你啊!走走走,去喝酒!”幸虧來的人是枝大葉的Bright,如果是Not,他肯定又要被看穿。
Arthit很快就被Bright拽回了桌旁,手裏也被塞進滿滿的一杯啤酒。
“為這次愉快的旅行,幹杯——”
“幹杯——”
Arthit也跟著一飲而盡,苦的酒卻嗆得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怎麽回事Arthit,就喝這麽點兒酒。”有人在旁邊開口。
Arthit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含著淚點點頭:“是啊……我醉了。”
他隻是醉了,眼睛才會突然模糊。
就像大家說的,這真是一次愉快的旅行。
因為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了不死心的理由。
但好在時間一直是治愈傷口的良藥。
都已經分開了這麽久,要說還那麽在乎,也未免太過矯。
大不了就是繼續這樣往前走著,說不準什麽時候,他就又遇見了另一個合適的人。
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裏會相信什麽一個人就一輩子的天真話呢。
就算是Kongphop現在就站在他的麵前,他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我真的……已經不在乎了。
你看我連頭發都能大大方方地留他的樣子,不過是談了一場失敗的,忘了就好了。
忘了,就好了。
他總會等到那麽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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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gphop真的慶幸自己那一晚對Arthit學長說了抱歉。
原本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像現在這樣,和Arthit學長做一對能時常見麵打個招呼,偶爾還能在聚餐中談笑的普通朋友。
和之前的咫尺不見相比,真的好了太多。
雖然現在的他仍然被M評價為行走,但起碼在Arthit學長麵前,他活得像個積極向上的好年。
隻要這樣就夠了。
圖書館裏,Kongphop正在林立的書架間找資料,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個溫的聲:“哈嘍,Kong學弟。”
他轉過看到來人,趕忙雙手合十行了個禮:“哦,Berm學姐。”
“還好嗎?抱歉,上次旅行的事沒能幫上忙。”Berm學姐是大二生,上一次旅行並沒有他們的份。
“呃,沒事,不需要說抱歉,。”Kongphop趕忙開口,“我還慶幸換宿沒有功。”
“哦,是麽。”Berm學姐捋了下頭發,對著他點點頭,“我倒是聽說老師因為這個誇了Arthit學長,說你們最近相的不錯。”
Kongphop抿了下:“如果見麵談笑風生就算不錯的話。”
“怎麽聽你這麽說,覺得像是另有,。”學姐皺了皺眉,往Kongphop上拍了拍,“我說你啊,怎麽回事,總覺得你和Arthit之間氣氛怪怪的,不管是以前鬧矛盾的時候,還是現在和好之後,都微妙得像是一樣。”
Berm學姐的話讓Kongphop的心跳又跳了一拍。
其實哪裏是像呢,他們真的曾是。
隻是卻沒能持續下去。
而悲傷的是,一直到了分手,他們曾有的關係卻還是見不得的,像是從來沒有得到任何承認。
一段從來沒有人見證過的,一旦破裂,就更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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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們好。”正是午飯時間,Kongphop撞見正結伴出來覓食的學長們,趕忙打了個招呼。
學長們也紛紛朝他回禮。
Kongphop的目下意識地在他們之間搜尋著:“哦,怎麽沒見Arthit學長?”
確認沒有那個人的影,他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聽見他口中的名字,Not學長的眉頭明顯地皺了一下,看向他的眼裏也隻剩下了眼白:“Arthit啊,他今天去跟妹子約會了,青梅竹馬的。”
“怎麽了?有事嗎?”Not又朝著他看過來,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Kongphop卻已經顧不得他的態度。
在聽見那一句話的時刻,他的心髒就已經瞬間跌落穀底。
“沒有……”Kongphop強裝著笑臉開口。
可轉過,卻已經沒有半點胃口。
Arthit學長他……已經開始約會了嗎?
盡管心慌的得不行,Kongphop還是忍不住找著借口,說不定隻是朋友吧……Not學長都說了是青梅竹馬的妹子,如果要,那早就應該上了。
跟年的朋友見見麵,本來就是很正常的。
心煩意的Kongphop本沒有發現,原本信誓旦旦地想要Arthit學長找到幸福的自己,此刻竟然不停地在給自己找安。
原本已經跟M和Ork約好了要一起吃飯的他並沒有赴約,簡短地發了個信息說自己不舒服,便轉走在了回公寓的路上。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在路過校園裏那家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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