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一個時辰之後,初三把那名士兵請來了。
「參見國公爺!」那士兵顯得有些慌張,見了陳國公,便連忙行禮。
陳國公溫和地打量著他,溫和地道:「你不必怕,本你來,是有事問你,你什麼名字?」
「回國公爺的話,卑職楊廣全。」
陳國公微微點頭,臉上依舊維持著親切的神,眸子卻是淡淡一沉,「你今日設城門關卡,看到了什麼?」
楊廣全遲疑了一下,「這個……這個卑職,卑職沒見到什麼。」
「你直說便是,本絕不怪罪你。」陳國公請他坐下來,給他倒了一杯酒。
楊廣全不敢坐,也不敢喝酒,猶豫了一下道:「國公爺請莫怪罪,卑職看見貴府三小姐與一個男子一同出了城,三小姐……依偎
在那男人的懷中。」
陳國公眸微涼,「你如何知道你見到的那個子是本的兒?」
楊廣全道:「卑職之前跟長孫將軍,曾跟著他到您的府中拜訪,見過三小姐一次,因此認得。」
陳國公噢了一聲,隨即笑了,「原來是見過,那一定是很相似了,不過,你認錯人了,我兒如今還在府中,不曾外出。」
楊廣全一怔,隨即就明白過來了,「是,是卑職眼拙看錯了,國公爺恕罪!」
「不知者不罪嘛!」陳國公微微一笑,揚了揚手,初三便遞過來一張銀票塞到了楊廣全的手裡。
「這個……」楊廣全看了一下,竟是一百兩的銀票,頓時驚得眼睛都發直了。
陳國公笑著道:「拿著,這是本請弟兄們吃酒的,隻是吃了酒可別說胡話就行,有些事該澄清的澄清。」
楊廣全連忙便收了銀票,諂地道:「國公爺放心,卑職知道怎麼說的。」
「去吧!」陳國公微笑打發他去。
楊廣全連忙作揖告退。
初三把門關上,轉卻已經看到陳國公的臉上驟然籠上了一層狂怒之。
「國公爺,隻怕難絕悠悠之口!」初三擔憂地道。
流言已經傳了出去,當時城門又那麼多人進出,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不在數。
陳國公額頭青筋跳,「你馬上派人去追,追到天腳底,也得把那逆給我追回來。」
「是!」初三領命而去。
初三走後,陳國公慢慢地閉上眼睛,遮蔽住眸子裡的狂怒,隻是,耳邊聲聲都是瑾寧那日的決然之言。
會私奔?一切都毫無徵兆。
也許,隻是回了青州?
當晚回了府,長孫氏迎了上來,哭哭啼啼地道:「國公爺,也是我的不是了,事前竟一點都看不出來。」
陳國公心頭煩,見在耳邊哭哭啼啼,當下便冷著臉道:「你眼裡可有這個兒?但凡你對在意一些,也不會有今日之事。
」
長孫氏一味認錯哭泣,「是我錯了,瑾寧自從青州回來,便一直不喜歡我,母之間也難免生疏,心裡有事從不跟我說,我見
昔日安分的,怎麼會料到忽然就出了這種醜事?難怪這幾天如此反常,竟是存了要走的心思。」
陳國公一路進去,聽著長孫氏的哭訴,心裡的怒火點得越發熾盛,進了屋中一拍桌子,「的丫頭怎麼說?」
長孫氏道:「那小賤人開始死活不招,後來上刑才吐了話,說瑾寧去年年底便與那書生認識了,兩人一見鍾早已經私定終,
且那小賤人代說,瑾寧和那書生……早就,早就生米煮飯……哎,怎麼會這樣的?還口口聲聲說嫣兒呢。」
陳國公聽得心都涼了半截,生米做飯,怎還敢應下侯府的親事?他和侯爺之間的,怕是要被毀於一旦了!
「帶那丫頭上來!」陳國公越想越生氣,吼一聲道。
長孫氏打發了令婆子去,半響,便見海棠被拖了上來。
海棠被打得奄奄一息,滿的汙,手指腫脹出,看來確實是上了嚴刑。
令婆子一掌揮在滿臉汙的臉上,惡狠狠地道:「國公爺有話問你,你直說便是,但凡有一句瞞,你好。」
海棠抖了一下,散的頭髮遮蔽著的眼睛慢慢地睜開,大滴大滴的淚水落下,腫得黑紫的了一下,「奴婢……奴婢不知
……」
「不知?」令婆子又一掌下去,揪住的頭髮厲聲道:「忘記方纔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了?國公爺麵前,不得有半句假話,不得為
三小姐遮瞞。」
海棠無可自擬地哭了起來,「奴婢知道錯了,三小姐……是奴婢攛掇三小姐與那書生走的,三小姐不想走的……」
令婆子眼底閃過一兇,長孫氏暗暗打了個手勢,示意不要做聲。
陳國公狂怒不已,一腳踢向海棠的肚子,海棠疼得整個人蜷著,一口氣幾乎提不起來,許久,才吸了一口氣,「國公爺……殺
了奴婢吧!」
「拖下去關起來,等把那逆找回來再殺了!」陳國公臉鐵青地下令。
令婆子連忙就命人進來把海棠拖出去。
長孫氏眼底閃過得意之,卻馬上垂頭掩去,憂心忡忡地道:「國公爺,這如何是好?侯府那邊怕很快就要得到訊息,這事兒,
總得善後。」
陳國公滿肚子的怒火竄,狠狠地瞪了長孫氏一眼,「宅出了這樣的事,首先便得問你的罪,你若當不好這個家,我馬上便
去信母親,回來。」
長孫氏心頭驚跳,眼睛飛了一下,卻是兀自沉下這口氣,道:「妾無能,國公爺失了。」
頓了一下,又有些不甘心地道:「上次瑾寧殺了張媽媽,兄長剛好遇見發狂,教訓了一下,您又心疼著……」
陳國公眼冰冷地盯著,「你的意思是國公府的家事,得你兄長才能主持?」
長孫氏見他盛怒之下,也不敢造次,「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現在事已經發生了,您再生氣,也總得解決,不是嗎?」
陳國公住狂怒沉了一會兒,道:「侯府那邊若遣人來問,你先虛應著,我已經派人去找,想必也隻能去青州,到時候把人
抓回來再算。」
長孫氏應道:「是!」
退了出去,心底卻是異常痛快,還能回來?不,陳瑾寧這輩子都回不來了,會死在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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