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校醫院，醫生趕著要去開會，給楚喻快速做完檢查，也沒查出什麼問題來，干脆安排了張床，讓楚喻躺著休息。

楚喻不麻煩別人，道謝之后，讓章月山先回班里了。

開學各項事務安排好，學生走讀的回家，住宿的回宿舍。

陸時單肩掛上書包準備走，被班主任住了。

班主任接手這個班當天，就被好幾個領導依次去面談。個個都叮囑他，a班是個重擔，不求有功，但求安穩，最重要的兩點，一是照顧好楚喻，楚家小爺疏忽不得。一是照顧好陸時，他是學校的門面。

班主任對楚喻和陸時印象都不錯，覺得兩個學生都懂禮貌。

他把人住，語氣很和藹，“陸時啊，除了角，上還有別的傷沒有？走，老師陪你去校醫院看看，點藥。”

見陸時要拒絕，班主任先一步念叨，“幫助同學、懲惡揚善，都是非常正確的！但你才十七歲，還年輕，不能仗著年紀小好，就忽略這些小傷小痛，我跟你說啊——”

見班主任開了個長篇大論的頭，陸時自覺，“老師，我和您一起。”

走到校醫院門口的花壇邊上，班主任手機響了。開學本就忙，教研室那邊催著開會。把手機揣回口袋，班主任不放心，“陸時，再走兩步就是醫務室，老師就不陪你進去了，你自己能行嗎？”

陸時點頭。

又叮囑兩句，班主任這才匆匆走了。

嘉寧私立的有錢，不現在金閃閃的校門、種滿名貴品種的玻璃溫室和植園，以及占地面積極大的馬場，還現在獨占一棟小樓、設施齊全的校醫院。

醫生不在，又才開學，整層樓都空的。看見掛了醫務室牌子的門，陸時握住門把，推門進去。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下午的風很大，吹淡藍的窗簾。

白的桌臺上放有著標簽的瓶罐，陸時挑了一包酒棉簽準備拿走。余看見，旁邊攤開的嶄新記錄冊上，只有筆劃虛浮的一個名字，楚喻。

意識到什麼，陸時偏過頭，就看見右邊的病床，楚喻正在昏睡。

他整個人蜷在病床里，側躺，右手攥著枕頭的一角，很沒有安全的睡姿。

細泛淺棕的額發自然垂落，遮擋著閉的眉眼，被呼吸輕輕。

他睡得不太-安穩，似乎是太熱，一個翻，就把被子全掀開了。

陸時在原地站了數秒，抬步走到床邊。

楚喻緩緩半睜開眼。

他尚不清醒，眼前彌漫一層薄霧，耳里只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視線逐漸聚焦，他看見有一截手腕橫在自己眼前，冷白的皮下，是青的管。

間燒灼。

那淡淡的人香氣仿佛縈繞在鼻尖。

陸時彎腰抓著被角，準備幫楚喻蓋好就離開，卻沒想到，手腕突然被一極大的力道攥住，令他一時掙開不得。隨后視野陡然翻轉，再回過神時，他已經仰躺在病床上，楚喻坐在他上，雙手左右牢牢錮著他的手腕，正從上至下，神專注地打量他。

制的狀態令陸時不悅，他回視楚喻，發現對方呼吸急促，眼神失焦，似乎……不太清醒。

皺眉，陸時剛想掙開楚喻的控制，就發現在他上的人俯下-來，用潤的舌尖，在他角的傷口上舐而過，神癡迷。

第7章 第七下

楚喻醒來時，窗外日耀眼，他一時分不清現在什麼時間、自己在哪兒。

間的燒灼退了，上恢復了點兒力氣，里蘊著難以形容的甘甜味道。

盯著醫務室的天花板，他約記得自己做過一個夢，試圖回憶，自己好像夢見了——

我日，楚喻，你的夢可真變態！

他夢見就在病房里，自己把陸時在下，湊近了去人家的角。從角破開的傷口里吮吸出來的鮮，咽下去的瞬間，全燥熱盡退，消失。

夢見陸時，已經不是兩次三次，楚喻都快習慣了。但人角什麼的——這他媽做個夢尺度也太大了吧！

另外，社會哥真是想就能的？也就是在夢里。

門被敲響三下，來人張就道，“喻，你他媽還真住院了？”

楚喻思路被打斷，說話沒多力氣，“賀致浩？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探病啊，聽人說你開學剛報到，就把自己弄校醫院了，教導主任都從會議下來，急急忙過來看你的況。作為哥們兒，我好歹也要來看一眼才夠義氣。”

“教導主任？他來的時候我估計在睡，不知道。”楚喻腦子，掀眼皮看了眼賀致浩，被對方左耳一排閃亮亮耳骨釘、校服白襯下數四顆扣子都沒扣上的打扮辣了眼睛，“晚上又要去哪兒浪？”

賀致浩自己找椅子坐下，“病糊涂了？林家姐姐在船上開生日派對啊，就今晚上，對了，你去不去？都認識的人。”

“不去。”楚喻嫌派對太吵，不去，“你去的時候，幫我給林家姐姐帶份禮，就以前提過一句的，喬治•羅娜新出的那套首飾，我托人買到了。”

賀致浩年紀不大，但玩兒，楚喻雖然跟他玩兒，但這些方面也湊不到一起，他都習慣了，覺得要是楚喻一口答應要去才是白日見鬼。

賀致浩挑眉，“這麼上心？”

估計賀致浩腦子里不知道已經歪哪個方向去了，楚喻順手砸了個靠枕過去，“滾滾滾，林姐姐平時照顧我。”

雙手接住靠枕，賀致浩大笑，又連忙道，“行，禮我幫你捎過去，就說你病了。”

楚喻“嗯”了一聲，“謝了啊，看也看完了，趕走，本爺沒在瀕死邊緣反復橫跳，讓你失了。”

賀致浩把抱枕扔回床上，“是有點失，行，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著點兒，等司機來了再走。”

楚喻懶得說話，擺擺手趕人。

第二天清早，破舊的居民樓里有了喧嚷，青川路慢慢熱鬧起來。

祝知非拎了五個包子和一杯豆漿給陸時，“今天開始，不是就要住學校了嗎，我媽昨天特意下廚包的，說食堂賣的肯定沒家里做的好吃，讓我帶幾個給你，還叮囑我一定要監督你吃完。”

等陸時接下包子豆漿，祝知非扯扯書包帶，“對了陸哥，忘了問，昨天我來你教室找你，沒見你人，你們班那個班長說你被班主任提拎走了，什麼事兒啊？”

“讓我去校醫院。”

祝知非明白過來，哦，優等生待遇。

想起陸時傷，祝知非牙，“我他媽隔壁街那幫孫子，有膽就一挑一，他媽的一二十個人圍堵算什麼？”

隔壁街新開了一家汽修店，但青川路附近的，都習慣照顧魏磊家汽修店的生意。那家汽修店開起來大半個月，不說回本，估計連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老板是個混子，昨天一大早，集了一二十個人，提家伙就來堵魏磊，準備干脆將人打個半死，把魏家嚇得關店搬走最好。

沒想到順道把跟魏磊走一起的陸時和祝知非也給堵了。

又想起陸時那句，“一起上吧，我還要去學校，趕時間”，祝知非就覺得熱沸騰！

他偏頭正想說話，就見陸時指甲修剪平整的手握著豆漿杯，也沒喝，垂著眼睫，不知道在想什麼，出神了。

祝知非手五指張開，在陸時眼前上下晃，“陸哥，怎麼了，昨晚沒睡好？怎麼心不在焉的？”

陸時回神，手進黑校的口袋里，嗓音低，“沒事。”

祝知非犯嘀咕，視線下移，又落在陸時角，“你角的傷看著……好像比昨天破的大點兒了？不是去校醫院理了嗎，怎麼還嚴重了？這吃飯說話得多疼！”

角的傷。

陸時想起昨天，安靜到能聽清心跳聲的病房里，他一時沒防備，被楚喻制住。

對方著他，在他角傷口上急迫地舐吮吸，迷又貪婪地索取，眼神失焦，溢出的呼吸仿佛帶著水果糖的甜膩氣味。

最后趴在他上昏迷時，上都還沾著丁點跡。

他的。

陸時眸轉深。

祝知非總覺得陸時此時的狀態不太對，給他的覺，有點像剛來青川路那段時間，上總帶著太也照不進的暗。

他莫名心慌，“陸哥——”

“去的時候，醫生不在，沒理。”

不知怎麼的，聽見陸時回答，祝知非猛地落了口氣下來，嗓子發干，“原來是這樣啊，哈哈。”

陸時垂下單薄眼皮，喝了口豆漿，神看不清，“嗯。”

楚喻到學校到得早。

他好長一段沒像今天這樣通舒暢、有神了，走路都帶風，覺得空氣清新、燦爛。

教室里安安靜靜，大家都在認真學習，他的前桌章月山到得比他還早，正筆走龍蛇力抄作業，黑眼圈重得跟打了黑灰眼影一樣。

楚喻放下書包，看了眼，“暑假作業？”

“對啊！”章月山一心兩用，邊抄邊抱怨，“明明都打重新分班了，還什麼暑假作業？沒想到老葉不給力，讓學習委員今早就把暑假作業全收上去，他要檢查，天要亡我！不對，天要亡我們！”

楚喻明白過來，原來教室里筆疾書的，全是抄作業的。

章月山停筆，出兩秒時間抬頭看楚喻，“你呢，還有沒有不舒服？作業呢，你做沒？”

楚喻點點下，自豪，“睡了一覺滿復活！作業我早抄好了，不過大題懶得寫，單把選擇填空填滿了。”

嘉寧私立暑假作業很多，基本主科都是一天一張卷子，疊在一起，厚厚一沓，令人不到暑假的樂趣到底在哪里，楚喻前幾天拿著答案，往卷子上抄abcd都花了不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