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才炮灰逆襲記(十五)
061和程漸的作,讓池小池一路直沖上了直播網站的本周排行榜榜首。
蘇秀倫主聯系了池小池,問需不需要趁勢推廣炒作一波。
程沅的家世和實力放在這裏,又有蘇秀倫保駕,自主權當然比星雲旗下其他歌手更多,不然炒作不炒作,怎麼到他說了算。
池小池扮演的小萌新程沅,很是猶豫了一番。
後來他委婉地表示:“不要太張揚就好吧。原本這次直播只是福利而已,炒得太兇,味道就變了。”
蘇秀倫松了一口氣。
倘若程沅一味清高,堅持不肯配合炒作,他也不能奈他如何。
只是這樣的話,公司可能會對程沅的價值和待遇重新進行評估。
唱片市場極為殘酷,選擇走這條路,卻經不起商業檢驗、或是拒絕商業,最終都會為商業的棄子。
……好在程沅拎得清。
應程沅要求,各大論壇和社都沒有過度參與聯,只有幾個質量還行的音樂類營銷號贊了一波他的唱功。
網上有無數時事八卦熱點,這次推廣程沅也只不過是星雲娛樂的初試水而已,獲得的反響已算尚可,不過一天,程沅的直播熱度就被其他紛雜的碎片信息掩蓋了過去。
七天後,唐歡新歌在各大音樂平臺推出,同時,各種早已擬定好的營銷文雨後春筍似的冒出。唐歡的微博封面換了新專封面,還打上了五周年的特制logo。
和這種燎原之勢、無孔不的推廣相比,池小池前幾天折騰出來的那點熱度還不夠燒開一壺水。
唐歡新歌的全網發布時間定在上午九點整。
眼看時間快到,池小池卻並不太興趣,躺在床上做他的卡牌每日任務。
061問:“不去聽聽嗎?”
池小池一聳肩:“早晚都能聽到,不急。”
061出於好奇,了唐歡新歌的第一批聽眾。
幾分鐘過後,061恍然大悟:“這……”
池小池頭也不擡:“嗯哼。”
061:“這不是程沅寫的歌。”
池小池認真打遊戲:“七天前我就跟你說過不是。”
“聽起來很像你直播時唱的歌。”
“就是直播時候唱的歌。”
061:“但楊小燕怎麼會到這個?”
池小池縱著卡牌英雄吊打對手,這種不需要作、只需要戰的遊戲對他這種手殘可以說非常友好。
他說:“六老師,我可是害人。不要問我怎麼錯了,該問為什麼要。”
話音落下幾秒,屏幕上跳出了Victory的提示,積分排行榜上“樓臺倒影池塘”的ID前進一名,跳至第一。
池小池把手機一扔:“哈,荒廢這麼久,終於把第一搶回來了。”
他心好好地了個懶腰,說:“只要了,只要賣出去了,只要被唐歡用了,那就等死吧。”
唐歡在雲都,又正值紅火,難免會有看不過眼的對家盯著的一舉一。
更何況,這回可供人拿的尾可不算小。
新歌發布半小時後,一個營銷號率先提出異議:“沒人覺得唐歡的新歌有點微妙嗎?建議你們搜搜@程沅七天前的錄播,有驚喜。”
有人看到就去搜索,並紛紛表示自己真的發現了驚喜。
這下唐歡的不幹了,紛紛下場。
“你們耳朵聾了?哪裏有像?”
“就是幾個音有相似也算是抄襲?這鍋我們家不背!”
“我中華還像哈利路亞呢!這種巧合也能拿出來黑一波,服氣。”
雲都娛樂也在第一時間接到了這個消息。
起初接到通知、沒聽到歌時,唐歡的制作人鐘宇還以為是有人刻意構陷,發短信安唐歡:“沒事,不算什麼,現在網上多的是裹不嫌事兒大的,你這五周年前期宣傳做得很漂亮,難免有人看著眼熱。”
然而,等他搜索到池小池的錄播視頻,將被特地點名的抄襲片段聽了不到半分鐘,鐘宇的臉漸漸變青。
他強忍滿心驚悸,點開下一首,又聽了一分鐘。
旋律雖然經過了微調,但憑鐘宇的專業水平聽得出來,唐歡的版本簡直就是下譜來,把程沅在錄播時唱的歌重新制作了一遍!
更何況,那抱著吉他清唱的俊秀青年,嗓音條件比唐歡優越了起碼兩個檔次,完全是外行可見的差距!
怎麼回事?
唐歡的音樂早就開始制作了,為什麼七天前會在一場直播裏披?
是音源泄?還是賣歌的人出了問題?
買歌賣歌這種事兒,早已了音樂商業市場中的潛規則。
唐歡並不是唱作俱佳,嗓音條件也算不上一流,中等偏上而已,但出的外貌的確賦予了超乎尋常的商業價值。
圈不乏唐歡這樣的商業歌手,但優秀的作曲人實在是麟角、屈指可數。
唐歡的地位,屬於上不著天、下不挨地那種,真正出的作曲人不到,次一等的作曲人又瞧不上。
後來,雲都又開始主推“音樂才”的人設,號稱大部分的歌都是自己創作,實則是四買下歌曲,堆砌的才形象。
這張五周年EP,兩首主打是花了高昂價格,由名家作曲,其他三首都是公司從買來的歌曲中心遴選出來,特意合了這次轉型的主題。
最關鍵的是作曲人一欄,填的都是“唐歡”。
制作人發了大脾氣:“查,給我查!這兩首被出抄襲的歌是誰送來的!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事一經披,艾特程沅微博求解釋的人太多,池小池不可能看不到。
很快,他發了條微博。
面對如山如海的質疑,池小池沒有正面回答哪怕一個問題,給出的不過是言簡意賅的五個字。
“……持續關註中。”
放下鼠標,池小池開始轉筆。
轉筆是他的一項絕活,當初是為了合一個電影角的人形象,他特意學的。一支筆能被他轉出二十來種花樣,千影百形,流暢自如。
061已大致猜到了池小池的所有計劃:“你從還住在楊白華家裏的時候就給他下套了。”
池小池糾正:“準確說來,我從一見面開始就給他下套了。”他補充道,“你可以回憶一下,和楊白華第一次見面,上車後我對他說了什麼。”
061去翻了一下記錄庫,不訝然。
當時,二人談及去火車站接楊白華父母的事。
楊白華對此有意規避,神不悅。
開著車的池小池自然岔開話題道:“那我給你放我新寫的demo吧。你是我第一個聽眾,好不好呀。”
他的態度太過隨意,以至於061直到事後回顧,才發現問題在哪裏。
池小池放的純音樂,本不是《心間語》、《你》或《秋思》中的任何一首,而是他七天前直播時唱的歌!
061不解:“從你進任務世界,到和楊白華見面,不過幾個小時。你是從哪裏拿到這三首歌的?”
……難道是程沅以前的習作?
池小池態度非常無所謂:“抄的。”
061:“……啊?”
池小池說,“當時時間不夠,我直接下了那三首歌的純音樂版,放給楊白華聽;後來我用程沅的能力把這三首歌做了簡單的調整修改,又發給了楊白華。”
楊白華那幾天來來回回聽到的都是這些歌,他當然以為,這三首歌就是程沅新寫的demo。
061不解:“所以為什麼要繞這麼大的圈子……”
“為了這個。”
池小池暫停筆端,一指電腦屏幕,上面顯示著雲都娛樂唐歡工作室在1分鐘前發出的聲明。
事關急,雲都的聲明出來得自然格外快一些。
唐歡工作室先對唐歡的歌迷致以道歉,隨即表明態度,說此事正在調查中,有可能出現了音源泄的問題。
“音源泄”這個理由著實找得不錯,讓唐歡搖一變,反了害人。
池小池一下:“哦,雲都現在還想保住唐歡的才人設。”
061說:“先立住輿論,到時候他們可以慢慢公關。可是他們怎麼能確定一定是音源泄,而不是別的?”
池小池笑:“當然是因為他們聯系上楊小燕了。”
061豁然開朗。
……到楊白華的誤導,在楊小燕的認知裏,出來的是池小池原創的demo。
只要能讓楊白華穩住程沅,這臟水千回百轉,到頭來還是能潑到程沅上去。
池小池說:“……可是,誰說從我這裏傳出來的歌,就一定是我的歌呢?”
他在獎微博上倒是提過一,說給的這幾首歌是經改寫後的歌,請勿商用。
當然,他沒說這歌是他自己寫的,也沒說這歌不是他寫的,最終解釋權始終在池小池這邊。
池小池說:“……想聽聽中策和上策嗎?”
061失笑。
池小池這勁兒勁兒的樣子還可的。
他溫和道:“洗耳恭聽。”
“中策,是我把程沅的歌讓楊小燕抄去。”池小池說,“到時候事鬧出來,會變星雲和雲都兩大公司的較量。有星雲和程漸在背後支持,我吃不了大虧。”
池小池頓了頓:“……但如果這樣做,究竟是誰抄誰,就會變一筆扯不清的爛賬。當然也有好,流量時代,不怕黑點,怕的是沒有話題度。如果采取中策,程沅和唐歡大概會被從此綁定,提起程沅的時候必然會提起。作為一個籍籍無名的樂壇新人,能攀上唐歡、和相提並論同屏出現,在很多人看來,應該是程沅的幸運吧。”
061搖頭。
這樣做的確會把一切攪弄得撲朔迷離。
“而在我的上策裏,程沅會被徹底摘出去。抄襲的不是他,被抄襲的也不是他,他只不過巧改了幾首歌,巧被楊小燕了歌,巧卷了這場抄襲風波裏。他的歌,他的人,都是幹幹凈凈的。……對了,還蹭了一把熱度。”
061忍不住笑出了聲:“好的。就是差點兒意思。”
池小池反問:“差在哪兒?”
061說:“……抄別人的歌,把無關人員扯進風暴裏,終究不大好。”
“在我的計劃裏,沒有什麼無關人員。”池小池拿筆尾點著自己的太:“……記得嗎,在程沅的故事裏,還有一個人,可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嗯?”
池小池提示061:“那個唐歡的鐵,追著程沅罵,把輿論推向最高的人,你記得嗎?”
061一愕。
“他雖然靠毒舌營銷號紅火了起來,以前好歹也是個音樂人。從他幾年前的作品裏找出幾首質量湊合,但並沒有太大熱度的歌,會難嗎?”
池小池把筆準確投桌上筆筒間,發出當啷一聲輕響:“……自己的作品被自己的偶像抄襲了,你覺得,他是會覺得榮幸,還是憤怒?”
話音落下不久,程沅的手機響起。
池小池一樂:“星雲這回的公關反應有點慢啊。我以為他們半個小時前就該聯系我了。”
他接起來,立刻變六神無主乎乎的小白兔:“餵,蘇先生。嗯……嗯,我看到微博了,也在持續關註中。您聽我說,我上次直播時唱的歌,是改寫了微博上一位大V的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和唐歡小姐的新專撞車……”
楊白華是在上班時接到楊小燕電話的。
看見“楊小燕”三字出現在屏幕上,楊白華煩躁起來。
最近他看到家人來電,總會想到程漸對他苛刻的要求,又想到程沅溫無害的笑,心裏酸得很。
……小程的手機一定被家人沒收了吧,又被在家,不然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見自己的。
他恍惚幾秒後,才按下接聽鍵:“小……”
楊小燕的哭聲頓時從電話那邊傳來,驚了他一跳:“哥,哥!”
楊白華臉微變,拿著手機從座位上站起,飛快朝茶水間走去:“怎麼回事?”
楊小燕泣不聲,急得直跺腳:“……你不是說小程哥的歌沒發表過,也沒打算發表嗎?現在人家公司找上我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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