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季琰重活了一輩子,又重新認識了一下他的同桌兼室友。
印象中活潑的大男孩怎麼變眼前這個搞冷戰的彆扭男?
這幾天,宋巖對季琰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做個什麼都能挑出個錯。
比如他正對著數學題焦頭爛額,突然宋巖了他。等他從題海中擡起頭時,只見他那個彆扭的同桌一臉煩躁地說:“你的胳膊過界了。”
??
你是小學生嗎??
都多大了還玩三八綫這一套?
又比如他有一道題不會,估著這麼小兒科的題目,宋巖就算績不好應該也不至於不會,結果人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你在取笑我嗎?這麼簡單的題傻子都會。”
真的不會做的季琰自上的傻子的標簽。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中午的時候,季琰乾脆不回宿舍休息,直接在教室做題。
爲了應付明年的高考,現在不努力不行,不說名校,能勉強考上上輩子的大學他就知足了。
吃完飯,季琰來到教室。
一般中午的時候,住校生幾乎都回到宿舍休息,數不回家的走讀生會到教室休息。
季琰到教室裏的時候,教師裏只有一個人。
“常輝?你沒回宿舍?”季琰坐到常輝的前面,其實他更想坐到尹策的位子上,實在有些做賊心虛,明明很正常的事,楞是不敢出這一步。
常輝頭都沒空擡,繼續手裏抄作業的作回道:“這個作業一會就要了,我還一點都沒寫。”
“我說你跟優等生坐在一起,就不能上進點?”
“還優等生呢,我這作業就是被尹策害的!”常輝筆一扔,開始控訴,“你說說他,今天上午最後一節課英語課的時候,突然說有張化學試卷沒寫!”
季琰手裏轉折筆,饒有興趣地聽著,“然後呢?”
“然後他找了三分鐘,在桌子最裏面找到這張已經被衛生紙的化學試卷。”常輝把自己正在寫的試卷揚起來給他看。
季琰了角懷疑道:“這別是你自己一團的試卷,賴給尹策吧。”
“我是那樣的人嗎!!”常輝激道,“我可是非常有同學的把我那平展的試卷給了他,自己用皺皺的試卷。反正我績不好,老師也不在意我,試卷爛什麼樣都無所謂。”
尹策的試卷……季琰擡起子朝常輝胳膊下的試卷看了一眼,常輝的太好,看不太清楚,他還記得自己上輩子收藏了一張試卷,尹策的字寫得還沒他好呢。
“你非要跟我隔個書墻說話嗎?”常輝寫完最後一個字,拍了拍尹策的椅子說,“坐這來,那樣說話多不方便啊。”
季琰沒有,下擱在常輝的書堆上說:“我坐這好的。”
常輝把試卷一收,跪坐在凳子上,趴在桌子上,兩個人靠的非常近,他神神地說:“你是不是對尹策……有意見?”
季琰心快了兩拍,聽完問題後才暗自松了一口氣,他若無其事地說:“沒有啊,你爲什麼會這樣想。”
“覺你對他不友好的。”
季琰心一沈,不會尹策也這樣覺得吧?
“其實我也可以理解。”常輝笑道,“開始我也不喜歡尹策,獨來獨往,加上績又好不說話,總給人一種目中無人的覺。像我這種績差的在他面前都擡不起頭來。”
季琰點點頭,如果尹策是那種玩鬧的格,他表白起來絕對沒力。但尹策偏偏是那種獨一人到有些鬱的人,高一的時候有人問尹策問題,他講了一遍別人沒聽懂,他就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人家,仿佛在說這麼簡單的題你是怎麼聽一遍還聽不懂的,智商簡直比豬還低。
萬一自己去告白,只怕會被他以看垃圾的眼神看一眼,連回復都不屑於給他。
績好的學生肯定很看不慣自己這種徒有其表的人。
常輝換了個話題,“你這次怎麼考這麼差啊,不會真的失了吧?”
“失什麼啊……”季琰站起來把放在常輝課桌上的筆記本拿起來說,“借我看看,馬上又要考試了,不能繼續墊底了。”
季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常輝卻跟著他坐到他邊。
“你賴上我了?”季琰挪了挪凳子,默默與他拉開距離。
常輝用手撐著頭說:“我覺得你這學期來了氣質變了呢?”
季琰手上作一頓,問:“哪裏變了?”
“原來的你和尹策很像……”
“我??和尹策??”季琰指了指自己,“我怎麼會和他像?”
“有距離啊,都瞧不上任何人,這宋巖還說我是尹策的跟班呢,我看他才像你的跟班!”常輝記仇道,想起現在坐的就是宋巖的位子,拿起筆在宋巖的草稿紙上畫了個奇醜無比的小人。
距離……
季琰裏品味著這個詞。
上輩子的季琰的確端著個帥哥架子,用娛樂圈裏的一個詞來說就是披偶像包袱。刻意營造出的疏離讓同班同學不清他的本,唯恐一個不小心,被別人發現他就是個徒有其表的普通人。只不過他的驕傲早在進娛樂圈之後磨了。看著曾經的同學在各行各業混得風生水起,再看看一事無的自己。高中時期仿若高人一等的意識,簡直稚得可笑。
“不過你的跟班這段時間在跟你鬧脾氣呢?”常輝話鋒一轉,“怎麼,要揭竿而起?翻自己做主人?”
“什麼跟班,就是朋友。”季琰揮了揮手說,“快回你的位子上去,別打擾我學習。”
常輝欠扁道:“那可不行,我可希你繼續保持倒數第一的名次。所以我偏要打擾你。”
季琰圈起常輝的脖子,另一隻手了他的小臉,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我現在是好相,但不是好欺負!”
兩人玩鬧了一通,陸陸續續有同學到教室,宋巖一直沒來,常輝就一直坐在他的位子上擾季琰。
“常輝,我試卷呢?”
常輝回過頭,尹策站在桌子一邊在桌子上翻找,沒找到,語氣不善地問。
季琰意外地看了常輝一眼小聲說:“他吃炸藥了?”
“我也不知道,他平時不這樣啊……”常輝了腦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說,“我給你拿。”
“算了,你幫我寫個名字上去。”
“噢噢。”
剛好課代表在前面收試卷,常輝在兩張試卷上寫下名字,幾步跑到課代表面前,把試卷給他,回來的路上還對著季琰眉弄眼的。
季琰聳聳肩,終於能踏踏實實看課本了。
“啪!”宋巖把書朝桌子上一扔。
季琰了太,他開心的太早了。
被無視的宋巖踢了一下重重地把凳子朝後一拖,狠狠地坐下來,同樣語氣不善道:“你幹嘛讓那土包子坐我位子。”
“你位子鑲鑽了啊,還坐不得了?”季琰給他伏低做小了幾天,宋巖依然那副死樣子,他也不由得他耍小子了,“有事說事,沒事怪氣的,誰土包子呢!”
被季琰兇了,宋巖的氣勢弱了下來,他看了眼桌子上畫的一個其醜無比的小人說:“這是誰畫的。”
“常輝,反正是草稿紙,畫了就畫了唄。”
宋巖定定地看著常輝的大作,瞟了一眼背書的季琰,見他沒註意這邊,小心把這幅畫撕下來,對折好夾在筆記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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