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發現沒,只有你的茶杯是的。”鄰組一個分析師湊過來,對季希小聲八卦了句。
季希這才留意到只有自己的茶杯上印著櫻花,而別人都是單調的白。
“就給你買的不一樣,你說小陸這是什麼意思?”
季希自然聽得懂對方的話中話,不過裝了個傻,讓了讓桌上沒喝的茶,笑說道:“你要是喜歡這個口味,你拿去。我不喝。”
同事識趣搖了搖頭,一臉在線吃瓜的神。
季希再看了看杯上的圖案,懶得去想,繼續埋頭工作。
周末,季希開始給喬清上課,或許稱之為繪畫啟蒙課更為合適。不是專業的,沒辦法教授專業系統的知識,但陪小家夥塗塗畫畫,培養一下喜好倒是可以。雖然喬之逾對沒有任何要求,不過季希還是查了不相關資料,有仔細備課。
“老師,今天畫什麼?”
季希拿出一支支水彩料,調著,說道:“今天我們畫水果,好不好?”
“好!”喬清雙眼放。小孩子只要一看到花花綠綠,似乎特別容易開心。
不多久,門外敲了敲。
爾後是喬之逾走了進來。
“喬總。”季希去,笑著打招呼。看喬之逾今天應該沒打算出去,長卷發很隨意地挽著,穿了一件黑的T恤,很顯材,再搭上寬松的長,襯得腰肢細細的。
季希如果看一個人,會習慣先看整比例,再看五,喬之逾真是見過的,各方面都恰恰好的人。連手臂和肩頸的線條都漂亮。
第一次看喬之逾穿得這麼休閑,季希到現在才明白公司裡的人為什麼說喬總又A又了。
季希格有點兒癡,要麼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倘若留意關注到什麼,眼神也會有種說不出的認真。
喬之逾與之對視,為什麼總有種這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不太純潔的錯覺?走近季希,垂著頭笑問:“盯著我看幹嘛?”
本來還好,被喬之逾直白說出口就怪別扭,季希不像薑念,這會兒不會厚臉皮蹦出一句“看你好看”,只是文靜笑笑,再低頭畫自己的畫。
好像變得笑了一點,是因為自己那晚的點撥嗎?喬之逾也笑。
在不的人面前,喬之逾是絕對不會這樣打扮的,說起來跟季希算麼?也不清楚,反正跟這姑娘相的時候,整個人很放松很自在。
很喜歡那天晚上的覺。
喬之逾看見兩個支起的畫板,“今天畫水彩?”
季希又抬了抬頭,“嗯。”
桌面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水果,葡萄,芒果,還有塊西瓜。
正畫著,喬清又貪心說:“老師,我還想畫橙子,我再去問李要個橙子。”
季希笑著,“好。”
喬清屁顛屁顛下樓了。
季希又沉默起來。
喬之逾看季希畫畫時的模樣,就像周遭浮躁的空氣都安靜下來。也讚同陸風說的,這是一個有個,很特別的姑娘。
一縷頭髮落,季希下意識用手去勾了勾,結果手指上的一點料蹭在了臉頰,是一抹明亮的黃。毫沒注意,繼續專注自己的。
喬之逾盯著臉頰,輕輕笑了聲。
季希扭過頭,發現喬之逾一直在凝視自己。一時興起,有樣學樣地反問喬之逾:“盯著我看幹嘛?”
問後,屋子裡沉寂。
喬之逾停頓半秒後,聲答了句:“喜歡你啊。”
季希先愣了,著喬之逾的臉,聽喬之逾說出這句話時,驟然有心跳加快。沒來得及反應,心跳像是先於意識,已經加快了。
喬之逾說完後,笑得慵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每回一看到季希,就忍不住像這樣逗一下。是“惡趣味”的。
又來了。
永遠猜不到喬總的下一句。
說不過,臉皮也厚不過,季希在心底對喬之逾認輸。隨便喬總調侃。
喬之逾笑完後,才指著季希的臉,小聲提醒:“這兒,臉髒了。”
季希正想用手去。
“傻不傻,手也是髒的。”喬之逾及時拉開季希的手,然後順手在一旁拿了張巾,湊過點,細心幫。
季希著腰桿,筆直筆直。
對方得很輕,好像生怕弄疼了自己,眸也溫。手靠近時有香味,是護手霜的味道。突然間的親,讓季希一時無所適從。有的事就是很莫名其妙,比如,覺得自己心跳加快得有些莫名其妙。
季希目不知道往哪看,於是低眸。看到對方抬起手時,鎖骨更加明顯,纖瘦,漂亮。
喬之逾拿巾在季希臉上輕蹭,在接近角的位置,薄薄的,型好看……
“我自己來。”季希輕語。
“好了。”喬之盯著季希的瓣說道,聲音也輕。
這時喬清捧著兩個橙子上來了,轉移了兩人的注意力。看喬之逾還在房間待著,於是天真問:“姨姨,你要一起上課嗎?”
“好呀。”喬之逾轉而問季希,“可以嗎?季老師。”
季希:“當然可以。”
對季希來說,沒什麼是比閑下來畫畫更愜意的事,這大概是唯一的娛樂活。
“昨晚沒休息好?”喬之逾看季希有點黑眼圈,顯得憔悴。
“昨晚上搬家,收拾到晚才睡。”季希回答。發現喬之逾像是特例,們分明認識沒多久,都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朋友,可並不介意跟喬之逾說一些自己的生活。
昨晚薑念恰好從外地旅遊回來了,還給幫了忙。嚴格來說,那都算不上搬家,東西實在太了,到搬過去以後,四十平的房間都顯得空。和沒搬之前差不多一個樣。唯一的裝飾,大概就是喬之逾送的那隻招財貓。
季希習慣乾淨整潔,昨晚把房間打掃整理好才洗澡上床,弄到晚的。剛搬完家事兒多,還有大大小小的生活必需品要買,所以今天周末沒睡懶覺,又起了個大早。是沒睡飽,今天神不太好。
“搬出學校了?”喬之逾記得前兩天季希還住在宿舍。
季希點頭說,“嗯,畢業了。”
喬之逾:“恭喜。”
季希不知道回答什麼好,說了聲謝謝。
畢業於季希而言,的確是件值得恭喜的事。盼這一天盼了好多年了。
許多人不願意長大、不想面對現實,季希不一樣,打小就想快些長大,長大了才有能力去改變什麼,現實也的確如此。猶記得七年前來到這座繁華都市,那麼陌生迷茫,而如今也能在高樓大廈之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一隅,過上還算可以的生活。
“喬總,我看小清對畫畫興趣的,以後可以給請個專業的老師。”
喬清聽到季希的話後,不高興了,悶聲悶氣哼道:“我不要別的老師。”
喬之逾忙哄了下,著喬清的頭,“不換不換。”
喬清出笑臉,拉著喬之逾:“姨姨,我畫得像不像?”
喬之逾看小家夥塗塗抹抹畫的一個橙子,倒像那麼回事,耐心誇道,“像,寶貝畫得真好。”
說著,喬之逾從口袋裡出了兩塊糖,一塊遞給了喬清當獎勵,另一塊則是遞給了季希。上偶爾會準備幾顆糖,哄不住喬清的時候,就喂一顆,這個辦法簡單有效。
季希看著喬之逾遞過來的糖,又是平時最常吃的大白兔。
“不是吃嗎?”喬之逾道,喬清最近特別吃糖,也是學的季希。覺得有意思,一個這麼大的人還跟小孩子一樣吃糖。
“老師吃了姨姨的糖,以後要哄姨姨開心。”喬清冷不防對季希冒出一句,不放過一切機會。
永遠不要低估小孩子的邏輯能力,不過小家夥真的是很懂事了。季希直想笑,應著喬清,“好~”
喬之逾不不慢的,又從口袋裡出了一顆糖,笑著季希,解釋說:“那天晚上表現不錯。再獎勵一顆。”
想起那晚的事,季希角的笑意恬靜。也不客氣,直接收過喬之逾的兩顆糖握在手心,再偏過頭繼續在畫紙上描繪。
或許一周最輕松的時候,就是現在,每次周末來喬家帶家教。不覺得是工作,反倒意外的放松,甚至期待。
周一晚上,季希約了薑念和姚染來公寓吃火鍋,找房子和搬家的事,薑念都幫了不忙。
原本季希是想約周末晚上,可周末正是薑念最忙的時候,工作室的單子接不過來。
吃火鍋比做飯方便很多,煮一鍋湯底,往裡涮菜就行。食材都是季希昨晚上就提前準備好了的。薑念和姚染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不酒和零食,都想好了,準備吃完火鍋,再在這看個電影。
大家都忙,難得有時間湊一起熱鬧下。季希慢熱,大部分時間獨來獨往,但不得不說有一兩個走心的朋友,在座陌生城市,不會那麼孤單。
季希在廚房洗著菜。薑念和姚染走了過來,薑念說:“來給你幫個忙,免得說我們白吃白喝。”
“不用,馬上就好。”季希道。
薑念大大咧咧說:“跟我還客氣什麼。”
姚染看兩人關系好得不行,就好奇問:“你倆是怎麼認識的?”
“我跟……”
季希還沒說完,就聽到薑念搶在前面說道,“哦,是來我那兒紋認識的。上的紋,現在還是我們店裡的活招牌。”
季希默然向薑念,薑念這樣說,很顯然是想掩飾什麼。
“姚老板,我留在這幫忙就好了,你去歇著。乖啊。”薑念嬉皮笑臉,先哄走姚染。
廚房太小,三個人的確擁。等姚染走後,季希悄聲問薑念,“幹嘛撒謊?”
薑念為難說:“還不知道我多大。要是知道我比小好幾歲,肯定不會跟我在一起。”
季希先是一陣無語,低聲音:“你也不能騙啊。”
“我沒想騙,我開玩笑說我跟差不多大,就以為我三十了。”薑念向季希倒著肚子裡的苦水,提起這個問題就頭大,年齡這個問題老早就想跟姚染解釋了,“之前離過一次婚,前夫年紀比小,跟我說不可能再比小的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跟說。”
季希:“……”
差了快六歲,能差不多大?
“找個機會解釋清楚吧。”
“我怕會跟我分手,”薑念皺起的眉頭能夾死蒼蠅,“我對真心了。”
季希不太懂上的事,只是覺得坦誠是兩個人之間最基本的,“那你更要跟解釋,也瞞不了一輩子。”
薑念咬咬:“嗯。”
也只能找個合適的機會了。
正這時,季希放在冰箱上的手機響了下,拿紙巾了下手,去看消息。看到鎖屏上的通知顯示是“喬總”後,立馬點了進去。
喬之逾又是給發了張喬清呼呼睡覺的照片。
季希單手打著字:「小家夥今天怎麼睡這麼早?」
喬之逾正坐在臺上煙,百無聊賴,看到季希秒回的消息後,也即刻回:「一下午都在學自行車,大概騎累了,今天沒等我下班就睡著了」
無聊的時候,會想有人聊聊天。
就把照片發給了。
那晚過後,兩人關系稔許多,會偶爾閑聊上幾句。但們聊的話題,大部分都是關於喬清。
應該也是剛到家不久吧。季希問:「你剛到家?」
喬之逾:「嗯」
過會兒,季希又關心一句:「吃晚飯了嗎?」
喬之逾看到這句詢問後,原本想敷衍說準備吃了,最後卻如實回了一個字:「沒」
一個人又不的時候,沒多大食。吃不吃無所謂。
想看看季希會怎麼說。或許,會“哄”自己一下?喬之逾又輕吸一口煙,吞吐,看煙霧嫋嫋消散,低頭笑,都在想些什麼……
季希想了想,猶豫片刻後,在鍵盤上打下一串:「來我這吃火鍋嗎?染姐也在,還有朋友」
薑念邊洗著菜,邊看著季希:“跟誰聊天啊,笑這麼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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