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芭蕾是林西顧轉校過來的第一個朋友,也就是他前座的那個生。有很長的頭發,長得也漂亮,眼睛很大很大的。
的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特別,林西顧第一次聽的時候就夸了:“你這名好聽啊。”
“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李芭蕾眨眼的時候顯得眼睛格外大,看著林西顧說:“沒事,我都習慣了。”
“我真的覺得很好聽。”林西顧神很認真,給李芭蕾說得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你會跳芭蕾嗎?”林西顧問。
“會一點,都這名了我肯定得學啊,但是我也沒啥天分,也吃不了苦,跳得也不好,后來不學了。”李芭蕾喝著牛,跟林西顧聊著。
兩人正說著話,厙瀟回來了。林西顧下意識往里了,整個人在墻上。李芭蕾看見厙瀟,跟林西顧吐了吐舌頭,也轉過去了。
厙瀟這人上自帶低氣,坐他旁邊就不太敢說話。
下節課是數學課,班主任周的課。林西顧拿出書和練習冊,厙瀟稍微歪著點頭在桌斗里翻著書,林西顧的角度剛好能看到他一個下尖。
有點好看,林西顧一個沒忍住就跟他說了話:“這兒呢。”
他小心翼翼出手,在厙瀟桌斗最底下出本書,輕輕放在他桌上。
厙瀟看了眼放在他桌上的書,還是一聲沒吭。
林西顧給人拿完書就又回墻邊了,心里還有點后悔。你咋那麼欠?用著你了?你欠啥?
周一進門先讓課代表發了上節課的隨堂測驗卷子,林西顧拿到手一看,87。他來回翻了翻,有馬虎的,也有真不會的。他眼睛往左瞄了瞄,桌上厙瀟的卷子上大大的120。
隨堂小卷滿分也就120,林西顧撓了撓鼻尖,真是……哎這人真是酷的。
上課的時候老師點評上次的小考,皺著眉對測試結果不太滿意:“這題不算難吧?你們怎麼答的?是不最近沒用的課又上多了,我看政治歷史是不得往下減減了?育課也不想上了吧?”
底下雀無聲,周發起火來是很可怕的。
“就這麼個小破卷子我以為平均分怎麼還不得一百一?結果就一個厙瀟滿分了,再就隋盛118,剩下連115以上的都沒有了?我批到后來以為我答案錯了呢。月考你們還想不想考?咋考?就這麼答卷平均分還不得倒數啊?”
周發火的時候講話語速很快,林西顧有時候都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他盯著自己的卷子又開始神游,不知道想什麼去了。
“來都看卷子,都低頭!梁啟明你瞅窗戶能瞅出啥來,你就打63還有心思景呢?外邊有題啊?有喜鵲能給你講題啊?”
低下噗嗤噗嗤有人笑起來。
梁啟明是班里一個倒霉蛋,績不好是肯定的,長得頭大耳的,哪個老師心不好都喜歡懟他兩句。這人也不生氣,笑嘻嘻的沒記。
他抬頭看了眼周,蔫了吧唧地轉著筆。
“這筆轉這花花,我說沒說過不讓轉筆?你是上課呢還是耍雜技呢?你那筆再不給我撂下我給你手指頭掰下來啊,好好琢磨琢磨你那63分兒的卷子得了!我要是你我里都得起泡,一天天不知愁!”
周其實平時并不是那種話特別多的人,但偶爾要是真說起來那基本就收不住了。這節課他足足念叨了大半節課,題沒講幾道,話倒說了不。
也可以理解,周為數學組長,上次期末考試他們班的數學績在年級才第三。這有點打破他的傳統了,周帶的班數學績歷年來都是第一的。
他們這屆學生讓他有點愁得慌。
下課鈴響,卷子一半都沒講完。周筆往講桌上一扔:“行了!下節自習也別上了,上數學,講卷子!”
下面有小聲嘆氣的,相比起班主任的課,大家都更喜歡上自習。
林西顧倒是不太有所謂,他上什麼都一樣。
這是這天的最后兩節課,上完周的兩節數學就放學了。林西顧背著書包慢慢走回家,耳朵里著耳機,mp3揣在兜里,里面都是慢吞吞的歌。
回到家,桌子上擺好了三個菜和一道湯。盛的,就是家里沒人。
林西顧一點不覺得一個人孤單,自己吃飯,然后自己把碗刷好,自己看會書,洗澡睡覺。
他從初中開始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都快忘了家里有人的覺是什麼樣的了。他爸媽在他不大的時候就離了婚,林西顧判給了父親,他父親工作實在太忙了,小時候林西顧跟保姆一起住,后來他就一直是一個人了。
到現在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生活好的,自由自在。
他晚上開著電腦跟他媽媽視頻了幾分鐘,也沒說什麼有意義的容,就互相問了幾句。林西顧說轉學過來好的,這邊老師同學都很好。
他媽媽紀瓊在視頻那頭對他說:“那你就好好上學,別再琢磨那些七八糟的,你現在還太小,好多事等你以后長大了……自然就好了。”
“哎我知道,好了不說了啊媽,我睡了。”
林西顧關了電腦,把自己扔進床上滾了一圈。他的頭埋在枕頭上,不又想起了自己轉學過來的原因。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兄弟反目了。他以前有個十分要好的朋友,從小學到高中始終關系很近,林西顧也跟他說過自己可能不會喜歡生,他喜歡男生。后來這兄弟追求一個姑娘,姑娘卻喜歡林西顧。
好兄弟方之遠也不知是出于什麼心理,因為這事就跟林西顧鬧了些別扭,林西顧喜歡男孩子的事有一回就給說了出去。
一個傳一個的,學校里就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有些男生見了他恨不得繞著走。
林西顧心說你們都長那樣了究竟在恐慌什麼呢。我只是同啊,我又不是瞎。
第二天林西顧到教室的時候厙瀟已經來了,正趴在自己桌上睡覺。林西顧有些猶豫,厙瀟睡著他究竟該不該醒他讓自己進去,醒了好像有點尷尬,不醒的話自己在旁邊站著好像也不是很好看。
于是林西顧走到他們桌子旁邊的時候,輕輕敲了敲厙瀟的桌子。
他敲了三遍厙瀟才皺著眉抬起頭。
林西顧看見他的時候嚇了一跳,他眼睛太紅了。
“對、對不起啊,打擾你睡覺了哈。”林西顧咧笑著說,因為跟厙瀟不,神里著點不自在。
厙瀟狠狠盯著他,那眼神讓林西顧心里直打哆嗦。這人太兇了,這跟他長相嚴重不符。等會兒得扣五分,大清早的瞪啥人呢。
厙瀟站起,盯著林西顧的頭頂,看著他從自己前一步步挪進去。
林西顧畢竟吵醒他睡覺了,有點過意不去。他從書包里掏出盒牛,上吸管遞過去,小聲說:“你早上吃飯了沒啊?喝牛唄?”
他把牛放厙瀟眼皮底下,“我放這兒了啊。”
厙瀟看都沒看,手推了回來,臉上表是十足的不耐煩。他推的勁兒有點大,牛倒了,還飛出來幾滴。
林西顧看著桌上的幾滴牛,嘆了口氣,了張紙巾了。他把牛撿起來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擺在桌上,深呼吸在心里念叨著:“生氣,他有病,他帥,他牙白。”
林西顧翻出練習冊來,一邊在心里反復想著厙瀟有病,一邊做起了數學題。
一道大題做了十分鐘沒研究出來。
林西顧扔了筆,看了一眼厙瀟,這人剛睡醒眼睛還是紅的。他的眼角本就有些,這會兒看起來竟然有點……顯得有點艷。
一時間把林西顧都有點看愣住了。
……哎。
有病就有病吧。
畢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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