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呢？

這世界怎麼了？

還是自己的腦子怎麼了？

剛才發生了什麼呢？

厙瀟站起，整理好自己的雪板和雪仗，向林西顧出手。

林西顧呆呆地把手遞過去，他看著厙瀟流暢的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剛剛他是出了幻覺嗎？幻想厙瀟親他了？可是上的明明很清晰啊，那幾秒鐘他明明覺到厙瀟微燙的到自己了。

林西顧順著厙瀟的力道站起來，什麼作都不會了。他站在原地，低著頭，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是不是神出病了？

厙瀟過去撿林西顧的雪仗，林西顧一個人站在那里整個人都是懵的。厙瀟再回來的時候林西顧依然維持著原狀，都不。

厙瀟胳膊摟了他一下，低低地在他耳邊問：“怎麼了？”

厙瀟的嗓音就是讓空中可燃分子炸的那一小顆火星，它在耳邊響起的時候激活了林西顧所有僵化的神經，一瞬間全都一起炸了。

半邊子從頭到腳。

他側過頭去看厙瀟，厙瀟正專注地看著自己。林西顧咬著，上面依然有著剛剛滾燙的。

剛剛厙瀟真的親他了嗎？！

厙瀟親他了？！

這咋回事兒？！

天啊如果這是真的那那那……

林西顧的神經現在才蘇醒，臉要是太紅了是不是會炸，他把手臉上，手套上沾著雪，冰冰涼。林西顧的大腦理反應不過來這麼難的狀況，死機了。

“厙厙厙瀟……”林西顧哆哆嗦嗦地了厙瀟一聲。

厙瀟站在他邊，溫溫和和的：“嗯？”

林西顧完了人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他現在心跳得咣咣咣的，還怪嚇人的。林西顧不敢看厙瀟的臉，好像剛剛手摟過人就親的人是他，恨不得整個人起來滾進雪里。

林西顧對剛才那事兒還是持著一定的懷疑態度，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后面他沒心思雪了，整個下午都在回味那一個……吻。啊姑且算是吻吧，林西顧決定不管這事兒是不是真的都把它當真的。

摔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林西顧決定不了，他就摘了雪板慢悠悠跟厙瀟散著步。后來還租了個雪橇，跟厙瀟去玩兒馬拉雪橇。

圣誕節為了應景，景區里到都掛得紅彤彤的，還有氣氛的，連拉雪橇的哈士奇都戴了圣誕帽。

這時候有個穿著圣誕老人服裝的工作人員扛著個子模樣的麻袋過來了，挨個給小朋友送禮。

走到林西顧和厙瀟這里停下了，說：“可以個禮。”

林西顧手進他的子麻袋里面，都是一個一個的小盒子，他隨手了一個出來，然后跟厙瀟說：“你也一個。”

厙瀟于是手進去，也拿了一個。

林西顧晃著禮盒子，跟圣誕老人道謝。

他打開自己的禮盒，里面是個彈力球。倒是不值什麼錢，不過漂亮的，明的，里面還有個小圖案。林西顧笑了，說：“我有很多年沒玩過這東西了，還是小時候玩兒的。”

厙瀟把自己的盒子也遞給了他，林西顧拆開看，盒子里面是一個疊起來的圣誕帽。

林西顧笑著把帽子扣在頭上。

厙瀟看著他的眼神里帶著笑，的。

林西顧心下一，剛剛轉了的心思又回到了下午那個吻上。他挪開視線，手撥著帽子上的白絨球。

兩人轉了一圈，回了馬，正在簽字退押金。林西顧看了看表，有點惋惜地說：“厙瀟咱倆得走了，不然就……”

“——厙瀟？？”

有人打斷了他的話，了厙瀟一聲。林西顧回頭去看。

還沒等他看清人，就覺到厙瀟把自己扯到了他后，力氣很大，用半邊肩膀擋著自己。

“你在這兒干什麼呢？”說話的是個男人，長得很高，他邊站著一個年輕的人，很漂亮。

厙瀟只是看著他，不吭聲。

“我問你話你聽不見？”那人皺著眉，盯著厙瀟。

厙瀟堅持不說話，拉著林西顧要走。

那人把視線轉到林西顧上，林西顧看著他的臉，試探著了一聲：“叔叔？”

那人“嗯”了聲。

押金退回來了，林西顧手接過，厙瀟攥著他的手腕就把他扯走了，林西顧沒來得及再說話。臨走之前他又看了眼面前的人，那人皺著眉盯著厙瀟看，看起來有點兇。

厙瀟走得很快，林西顧在旁邊跟著，被厙瀟攥著的手腕有點疼，但他沒出聲。

兩人坐上車之后，林西顧把背包在行李架上放好，他了上的外套，搭在厙瀟一邊肩膀上，擋著窗戶過來的風。

厙瀟緒不好了，他的眼睛不像之前那麼和，有點煩躁。這些林西顧都看得出來。

他手過去，了厙瀟的手背。厙瀟看過來，林西顧對著他笑，角彎彎的，對他說：“你把外套了吧，熱，下車再穿。”

厙瀟不，直直盯著林西顧彎起來的角。

他笑起來很。

厙瀟抬起手，用指尖輕輕了林西顧的臉頰。他的手指冰冰涼，涼得林西顧臉上的汗全都立了起來。

林西顧沒躲，只是問著：“今天咱們一直在走，你是不是累了？你要是累了就睡會兒，到了我提前你。”

厙瀟搖了搖頭，指尖在林西顧臉上輕輕，有點，勾起一細小的栗。

他收回了手，林西顧還覺得有點可惜。

就……再多一會兒唄。

厙瀟閉上眼睛，靠在后座上休息。林西顧也閉上眼睛靠著，他只要一閉眼就能想起下午那個夢幻的親吻。

天地一片白，刺眼，寒冷，但是暖的。

厙瀟的也是暖的。

林西顧抬起手放在自己上，臉很紅。他睜眼看了看厙瀟，見他沒有在看自己，于是出舌尖，在上了一下。

這樣很恥。但實在難自。

圣誕過去沒幾天就是元旦，元旦林西顧有兩天半的假，過節了總要去找爸爸的。他跟著他爸去了個很的叔叔家，他小時候超級喜歡賴在他家里頭，因為他們家孩子多，一共四個。

最大的才大他五歲，是個姐姐，剩下的是三胞胎兄弟，都比他小一歲。

林西顧跟他們合得來，三胞胎格都開朗，林西顧窩在他們家打了兩天的游戲。雖然他閑著的時間不多，但是他腦子里還是經常會閃過厙瀟的臉。

厙瀟元旦怎麼過？

說起來林西顧還有點失落，自從圣誕節過后他們倆就沒再互相發過短信了。雖然平時上課還跟之前一樣沒什麼變化，但是課后流了，林西顧沒給厙瀟發過短信，厙瀟也沒主發過。

林西顧也說不明白自己怎麼回事，他被那個似真似假的親吻搞得完全了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他不是不想發，是覺得說什麼都不自然。

他不知道正常人現在該有什麼反應才是對的。

他怕自己語氣嚴肅了會讓厙瀟誤會自己生氣了。也怕語氣太活潑了會泄自己心里那點的歡喜。

“看啥呢？”三胞胎中的老二蹭到林西顧邊，著瞄他的手機。

林西顧趕從跟厙瀟的短信界面退出來，揣起手機說：“沒啥，回個短信。”

“那你咋不回了呢？我一來你就不回了。”老二一臉“我懂”的表，撞了撞林西顧的肩膀：“這有啥藏著掖著的，當誰沒對象呢？”

“你有？”林西顧挑起眉看他。

“啊，有啊。”他坦然點頭，掏出手機給林西顧翻照片：“看看不？校花。我仨搶來著，讓我追來了。”

林西顧笑了：“你們仨還搶對象？”

“咋不搶呢？我們啥不搶啊？”老三也蹭過來，遞給林西顧一瓶水，“這也不是頭一回了。”

“他倆就是湊熱鬧的，煩人。”老二收起手機，又到林西顧上：“給我看看你對象長啥樣？來看看。”

林西顧讓他倆“對象”“對象”的有點紅了臉，捂著兜不讓他們起哄掏手機，“真不是對象，別瞎說。”

“不是對象你這麼捂著？”

“哎真不是，就我喜歡他的，還……沒呢。”林西顧說這話的時候是真覺得臊得慌，后面被他們一起哄就徹底紅了臉，找了個理由回房間了。

他靠在房門上，手里攥著手機，也不知道厙瀟如果知道自己背后這麼說會不會覺得生氣。

應該不會吧，厙瀟不怎麼跟他生氣。

厙瀟不但不跟自己生氣，還對自己格外容忍。

林西顧想起了館里他們牽著手的那個上午，厙瀟手指很涼，但手心卻被自己給捂暖了。剛握上的時候還是涼的，到了分開的時候已經被自己給暖得很熱了。

林西顧手背在臉上，強行給燒紅的臉降溫。

他反復猶豫了幾次，最后可能是剛才被樓下那一對兄弟給起哄的，到底是沒忍住。

咬著編輯了一條短信，迅速給厙瀟發了過去。他作很快，怕再慢一點自己就后悔了，不敢發了。

他看著已經發送的那句話，心臟開始砰砰地跳起來。

——“厙瀟你上次……是不是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