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的氣氛很微妙。

王于漾瞧著青年惱怒的樣子，笑出聲，“想好對策了嗎？”

周易正于想自己的境地，沒聽清，“什麼？”

“對策啊。”王于漾笑的更大聲，肩膀抖個不停，“還從來沒有人能治得了我。”

他把西瓜遞給青年，逗小狗似的說，“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

周易黑著臉起，一言不發的朝門口走去。

后面的服被一只手抓住，他周氣息冰冷的轉頭，“松手。”

“發什麼脾氣啊。”王于漾笑的和藹可親，“西瓜拿著。”

周易無于衷。

王于漾把西瓜往他面前送了送，“拿著啊。”

周易下意識接到手里，換鞋，開門關門，下樓，他站在臺階上面無表的吃西瓜，吃完了就把瓜皮往垃圾桶里一丟，撥煙叼在邊。

不點，就那麼用牙咬著煙，孩子氣的咬出一圈印子。

眉頭始終皺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滿臉的煩躁。

王于漾把剩下的西瓜全吃了，他靠著椅背，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倆輩子加起來，頭一次親自買西瓜，還吃的七八糟，很新鮮很放松的覺。

想到那孩子帶走西瓜時的傻樣，王于漾膛震著笑了起來，笑累了，他閉上眼睛假寐，邊的弧度消失不見。

好像前一刻沒有笑過。

“扣扣”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敲門聲，伴隨著何長進的大嗓門，“王哥，是我長進！”

王于漾起去開門，飯館的油煙，酒菜，辣條，花水……好幾種味道從何長進上散發出來，還有一直都存在的魚腥味。

他屏住呼吸回客廳，“門關一下。”

何長進關上門，快速換上拖鞋跟在后面，“易哥還沒回來啊？”

王于漾說，“下午回來了，半小時前才走。”

“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我們三可以耍耍牌啊，下午我打游戲，被隊伍坑的……”

何長進看到一桌的瓜皮，話聲戛然而止，幾秒后驚，“我靠！”

他撲到桌前，震驚的嘰里呱啦，“這些瓜皮都一樣啊，一模一樣，王哥，你怎麼切的？”

“隨便切的。”王于漾說，“你早點來還能吃到兩三片，現在沒了。”

“我那兒有呢，王哥，你一次吃這麼多，尿尿要尿癱。”

何長進瞥見垃圾簍里的一堆西瓜籽，他鏡片后的眼睛瞪大，如同見到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王，王哥哥，你吐西瓜籽啦？”

王于漾的眼皮一跳，難道原主不吐？

何長進了眼睛，確定自己沒看花眼，“你吃西瓜從來不吐籽的啊。”

王于漾，“……”

“你說西瓜籽降，健胃，清潤化肺，不對，是清肺化痰，還能促進消化，通便效果非常好……”何長進掰手指頭，掰到后面自己記不全了，推推眼鏡說，“反正你說西瓜籽有很多功效，你每次都挑籽多的西瓜買，所有籽都吃進去，一粒不吐。”

王于漾，“……”

他指指垃圾簍，“那些籽都是我弟吐的。”

路邊的周易冷不丁打了個噴嚏，他鼻子，把夾在指間的煙往里送，目漫不經心的掃著車流。

一兩分鐘后，有輛普通的黑車開過來，在他面前停下，他噴出一口煙霧，抬腳走到副駕駛座那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很快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