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于漾尚未做出應對的措施，旁邊就過來一只大手，鐵鉗一樣按住年的肩膀，將他拽到了一邊。

“臥槽！”

那力道恐怖，年踉蹌著后退好幾步，差點摔倒，他聲著氣，眼里噴火的瞪著比他還高，看起來不好惹的家伙，“你找死啊？”

周易面無表。

年暴跳如雷，王于漾看過去時，瞬間換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手指著周易告狀，“大叔，他推我。”

王于漾，“……”

周易，“……”

王于漾說，“那你也推回去。”

年的臉扭了下，“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搔搔一頭紫發，帥帥的笑著說，“大叔，我姓陳，陳子旭。”

姓陳？王于漾的腦子里閃過什麼，沒來得及捕捉就消散了，他的目落在年介于稚氣跟之間的英眉眼上面，遲遲沒有收回。

周易皺眉，“你盯著人看個沒完了？”

王于漾湊到青年耳邊，“叔叔只是覺得這小鬼有一點眼，第一次見就發現了，但就是想不起來。”

周易說，“你跟他哥，或者某個親戚好過？”

王于漾，“……”

“你當叔叔是什麼？”

周易答非所問，“網上在統計你的后宮人數，一直在不斷增長。”

王于漾輕笑，“小易不是很忙嗎？還有空關注那東西？”

周易的面部繃著，“隨便看看。”

“喂，你們兩個人說什麼悄悄話呢？”陳子旭臭著一張臉，“都快親上了。”

王于漾揶揄的看向旁的青年，剛才有這麼近嗎？

周易冷淡的薄抿在一起，沒有回應。

王于漾轉頭問年，“小鬼，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小區的？”

陳子旭神兮兮，“大叔你猜。”

王于漾笑著說，“大人不喜歡玩猜謎游戲。”

陳子旭直直的看著他，“大叔，你不笑的時候看著很弱很好欺負，你一笑，就變得很妖孽了，像老妖。”

王于漾聳肩膀，耳邊忽地響起一道冷冽的聲音，“還走不走？”

“走啊。”王于漾對眼著他的年說，“小鬼，大叔有事，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陳子旭的臉頓時一變，“別啊，大叔，我跟你說我是怎麼找到小區的，你看這個。”

說著就拿出手機，了將屏幕對著男人，“我無意間看到的這張照片。”

王于漾的目掃過去，照片里的他坐在塑料凳子上閉著眼睛睡覺，腦袋靠著一條。

那是周易的，只是照片里沒拍到。

不過，早餐車上的廣告拍下來了一部分。

“墮落街太他媽大了，我天天在那邊轉都沒見到大叔。”陳子旭很委屈，“要不是這照片，我還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找到你。”

王于漾將目從照片上收回，“找我干什麼？”

陳子旭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王于漾掐眉心，又一個小男。

陳子旭指指男人邊上那位，“大叔，他是誰？”

王于漾說，“我弟弟。”

陳子旭，“……”

懵比了會，陳子旭說，“可是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王于漾說，“認的。”

“那就是沒緣？”陳子旭立刻進他們中間，像一只護著領地的小狼崽子。

周易面容冷漠的徑自離開。

王于漾剝了塊巧克力吃，腳步閑散的走在后面，“小易，你走慢點兒。”

陳小尾跟上他，“大叔，你要去哪，帶上我吧，我超有錢……”

大幾十分鐘后，王于漾三人到了春來路。

附近有個老街，哪怕周圍的建筑重修過，出口停著一堆的車輛，四都是著現代服飾的游客，但只要一走進去，依舊會到一種視覺上的沖擊。

——那種覺有個說法，做古韻。

街上的青石路雖不寬敞，卻很干凈，兩排的門臉一個挨著一個，門前也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費盡心思來吸引游客們的注意。

王于漾這副的個頭將近180，奈何左右兩只都是大高個，一個看樣子有185，另一個190出頭，型還很健壯，他夾在中間，顯得矮一截，小一圈。

被這麼夾著，他的緒有些郁。

陳子旭叼著煙，“大叔，那晚我喝的有點多，記不太清事兒，我明明記得……咳……就是我跟你親熱的時候，突然被不知道哪個孫子摔墻上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巷子里就我自己，沒見著你。”

他抓兩下后頸，小心試探，“后來大叔你該不會跟那孫子一起走的吧？”

王于漾說，“是啊。”

陳子旭驚得邊的煙掉下來，“所以你被帶走并且日了？”

王于漾，“……”

走在他右邊的周易，“……”

“明明是我先遇見的你，我還沒怎麼著呢。”

陳子旭氣紅了眼，“他媽的，老子一定要找到那孫子，的他滿地找牙！”

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活就是被人搶走玩的小屁孩。

旁邊的路人投過來一言難盡的目。

周易把黑棒球帽拿下來扣到男人頭上，微彎腰背眼神詢問，你確定你眼這樣的智障？

王于漾往下拽了拽帽檐，不確定。

陳子旭頂著猴屁安靜了一會兒，又活蹦跳的皮起來，一口一個大叔，的別提有多順口了。

王于漾在找不尋常的人，或者某個地方，偶爾跟周易說句話，都被他嗆冰碴子。

買飲料的時候，王于漾接到何長進的電話，說給他弄了個平安福。

“你在哪？”

“上山燒香呢。”

王于漾說，“你去了香月寺？”

“對啊。”何長進說，“本來想上你，但想想還是算啦，我起的早，那會你還在睡覺呢。”

王于漾轉往店外走，“你今天沒出攤？”

“沒有。”何長進咂，“你弟沒告訴你嗎？”

王于漾笑，“他不怎麼跟我聊天。”

何長進說，“向。”

他哎一聲，“王哥，說起來我還沒聽你弟弟過你一聲哥呢。”

王于漾說，“隨他去了。”

“王哥你別太寵著了。”何長進嘖嘖，“你弟本來就叼，你再寵他，那豈不是要翻天？”

王于漾不以為意，“翻不了。”

通話結束后，王于漾收到何長進發的微信，放了好幾張照片，都是在寺廟里拍的。

還有平安福的特寫。

通金，紅線繡了“平安”二字，很致。

王于漾看著平安福，腦子里浮現出何長進的資料，半頁紙。

T城人，獨子，父母務農，都不好，他初中沒念完就輟學了，七年前來的S城，賣早點賣了三四年。

干過很多活，閱歷既富又充滿迫于生計的疲憊心酸。

整份資料總結來看，就是個出貧苦，在底層爬滾打，樂觀積極向上的孩子。

普通又勵志。

讓人想去懷疑點什麼，都會覺得是自己心不正。

王于漾的肩膀被，心緒在那一瞬間回籠。

小姑娘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王于漾笑笑，“不要。”

小姑娘正要說什麼，就看到店里出來兩人，分別站到大叔的左右兩側，都把手里的飲料遞給他，買的還是一樣的種類。

嗅到了什麼似的眼睛瞪大，兩攻一啊……

不行，我想拍下來，忍不住了。

小姑娘剛舉起手機，一道鋒利的視線就掃了過來，刀子一樣往臉上刮。

看向個子最高的青年，巧跟他的視線撞上，嚇得打了個冷戰。

算了，還是忍著吧，惹不起惹不起。

王于漾頭有點疼，他是想喝茉莉花茶，但沒說喝兩杯。

“你們倆干什麼？玩呢？”

陳子旭出一口白牙，“是我先買的，大叔你弟弟學我。”

周易不出聲。

王于漾瞥了他一眼，“拿來吧。”

周易的樣子有點愣。

王于漾拿走他拎在手里的茉莉花茶，撈出管子｜進去喝一口，“再轉轉。”

周易垂下眼皮，“好。”

陳子旭不爽的跟在后面，嘎吱嘎吱咬吸管，“大叔，你喝完了再喝我買的好不好？”

王于漾懶散的走著，“不好。”

陳子旭，“……”

王于漾把臉側向周易那邊，跟周易耳語，“有發現嗎？”

周易搖頭。

王于漾出了一汗，“這老街有點大啊。”

不多時，王于漾的手突然被拉住，陳子旭示意他看一家店，“大叔，那姐姐上的服要是換你穿，肯定很。”

王于漾看一眼就知道是男的。

他要離開，忽地聞到了什麼味道，抬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