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嗎?肯定是有的,他還在溫飽線上掙扎,但和他一個年紀的秦鐘越,就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一般不真實。
嫉妒嗎?那倒沒有,他現在所能做的,所能想的,便是全心全意地去學習,去沖刺,他的未來就在兩個月后,命運的繩索會在那時候降下,他要抓住那繩子,努力地往上爬,改變自己的命運。
這將是他學習生活的所有意義。
謝重星收回目,說:“去上自習吧。”
*
在派出所的付東臨很快等來了他媽媽。
他媽媽看起來漂亮,也會保養,三十幾歲的人看著像是二十出頭,但脾氣顯然不怎麼樣,一到派出所,就大喊大,“我兒子那麼乖,怎麼可能會欺負同學!趕放了他,耽誤了他高考你們賠得起嗎!”
值班的民警客氣地對說:“我們已經調取了監控,還有同學們的證詞,已經確認了是你兒子欺凌同學,且誣陷對方,若是對方要告你兒子,恐怕還得坐牢。”
黃媛睜大眼睛,怒道:“坐牢!?坐什麼牢!誰敢讓他坐牢!肯定是那個學生誣陷的!你們警察不能不調查清楚!我兒子我還不了解,他不會做這種事!就算做了,也一定是那個學生錯了!那個學生呢!你讓他出來,我要問問他,誰欺負他了!”
民警被鬧得臉都有些難看,但多年經驗,讓他努力好聲氣地說:“這位家長,我理解你關心兒子的焦慮心,但現在證據確鑿,我們這是講法的社會,不是能因為你說兒子乖不會做這種事就能糊弄過去的……”
黃媛道:“蒼蠅不叮無的蛋,我兒子就算做了,也一定是那個學生有問題,我聽臨臨說了,那個學生就是個窮小鬼,看到五萬的表當然會心思,你們不抓那個小,反倒把我兒子給抓過來了,你們還有沒有是非之分!趕放了我兒子!不然我就去告你們!”
民警臉難看了,他說話重了幾分,“這位士,這里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場,麻煩你冷靜一點,有疑問的話,可以請律師。”
黃媛說:“我當然會請!我還要告那個學生,告他誹謗誣陷!”
坐在值班室的民警翻了一個白眼。
黃媛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打開一看,立馬接通,聲音也瞬間變了,“喂,老公啊,我在,我現在在派出所呢!我讓警察放了臨臨,他們不放,偏說臨臨霸凌同學,要臨臨坐牢呢!你快想想辦法,都快高考了,還出這種事,影響臨臨心,要是沒考上大學那可咋整啊!”
那邊說了什麼,黃媛立即笑瞇瞇起來,“好好好,老公真棒,我就知道老公不會讓我們娘倆委屈的,還有那個學生,你也看著好好整治一下,太過分了,欺負我們臨臨,還倒打一耙裝可憐,這種套路我見多了,也就能騙騙警察而已!”
民警:“……”
在他們面前都敢討論整治那個學生,真他娘的無法無天!
黃媛掛斷了電話,得意洋洋地說:“我兒子就放你們這兒一晚。”
民警板著臉說:“法制社會,法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法的人,會保護任何一個該保護的公民。有些人現在欺凌同學是小,就怕日后演變殺人放火。”
黃媛翻了一個白眼,懶得跟民警計較,嘟囔著:“我兒子最乖了……”
說著,招呼也不打,扭頭就走。
民警看了看墻上的“忠誠正義,秉公執法”標語,也嘟囔:“這都什麼人吶。”
他想起了那個被誣陷的男生,心里有些放心不下,翻出了之前那個個最高的男生留下的電話,猶豫了一下,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而另一邊,正在跟秦向前告狀的秦鐘越,聽到了信息的提示音,點開了信息。
等看了信息,他那雙明亮的眼睛頓時迸發出一簇火花。
“怎麼了?”秦向前問。
秦鐘越語氣激道:“太過分了,我還想讓你手下留,斷那家公司資金鏈呢!他倒好,他還一門心思想搞謝重星!太過分了!”
秦向前聽了,慨地說:“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強食,你要是不強,很快就會被人拆吃腹,渣都不剩……”
秦鐘越說:“爸!別說這些廢話了,快幫我搞他!搞破產算了!就知道欺負人!”
秦向前:“……”
他被打斷了慨,也只好順著秦鐘越,說:“你讓老李整理一下資料,到時候發你廖叔叔郵箱,明天就給你辦好。”
秦鐘越聽了,稍微冷靜了下來,“得快點啊,不能讓人欺負我同桌。”
秦向前趁機教育,“你也長這麼大了,被人欺負了,找爸爸出手,一點都不男子漢。”
秦鐘越說:“跟男子漢有什麼關系,你是不是我爸?”
秦向前:“……”
秦鐘越語重心長:“不要想那麼多,我們父子同心,父子一,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幫我出頭,就等于我自己出頭,這有區別嗎?”
秦向前:“……”
秦鐘越說:“爸,那就這樣了啊,我先掛了,你給我辦好了,我努力學習,給你考個清北,讓你在叔叔伯伯面前長長臉!”
秦向前:“你說這話,我怎麼都有點不信呢……”
秦鐘越嚴肅地說:“老秦同志,不要妄自菲薄,要對你自己優越的基因有信心!!你都能把公司做大做強再創輝煌,你兒子在兩個月時間里考個清北還不簡單?!!你等著,清北而已,我用腳趾頭考,都隨隨便便的!”
秦向前:“……”
這種迷之自信,厚臉皮,倒的確是他的種。
第16章 你信不信這是靈丹妙藥
南高中是私立學校,背后是鑫磊集團控50%以上的份,校長都是聘請的,除了管理學校,并沒有太大的職權。
但付海不一樣,學校的項目他有參,權利甚至大過了校長,只不過他擔著副校長的名號,其實也不管事,但一旦要管事,就連校長也無法干涉對方的抉擇。
就像此時,付海讓校長薛藝將謝重星開除,語氣也并非請求,而是命令。
薛藝很無語,“付海,你不知道,謝重星當年是以全市第一的績學,而且迄今為止,他一直穩坐年級第一,從沒有退步過,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開除他。”
付海不以為然:“他走了之后,年級第一也會是別人,我們這樣大的一個學校,還缺一個年級第一?”
薛藝說:“這不一樣,我們學校從建校開始,斥資二十個億,搶了生源,重金挖了許多資深教師,現在我們還缺一個省狀元!只要我們學校出一個省狀元,學校名會更上一層樓,對你也只有好。”
付海聽了,意,不像其他大小東的玩票質,他是拿了所有積蓄,還跟付東臨他爸付生借了一筆款子才的,可以說這個學校是他最后的退路。
但他哥給他辦的事,也不好拒絕,他問:“你就確定他能考出個省狀元?”
薛藝說:“你過來看看,這是他學以后所有的績。”
付海便走到了薛藝后,去看電腦,上面記錄了謝重星學后所有大考小考的績。
薛藝說:“他發揮的很穩定,而且可以看出,分數有逐漸上升的趨勢,高一學第一次月考,他總分是656,但今年三月份模擬考的時候,他已經能考到720的高分,而第二名,則考了688分,相差了三十幾分,這三十幾分的差距有多難追,你應該懂的。”
付海沒有說話了。
薛藝說:“而且現在高三了,還有兩個月就高考,你要是讓他退學,那是把省狀元白白的送給別的學校————你不會以為以他這個績,即使到了高三,退學了就找不到學校學吧?”
付海看著謝重星那輝煌的績單,實在沒辦法說出反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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