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明進游戲時已經看過一遍“系統介紹”,對廣播的容沒什麼意外。
看其他玩家的表顯然也不例外。
蔣主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這個聲音,從屜里出幾個文件夾:“這是幾位老師的教案。”
灰黃的教案封面上只用正黑印著“語文”、“數學”等科目名稱。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明白了廣播喇叭的意思。
要他們選擇一門課當補習老師。
可是……補習老師?
系統這任務怎麼這麼奇怪?
丁培安率先上前一步,目在幾份教案中掃了一圈,最后手拿起了化學教案。
寧媛媛跟著拿起了語文。
殷流明無所謂地看著其他人拿完,拿起剩下最后的理。
教案拿到手之后,殷流明注意到封面上本來有一張有些古板的老教師照片,隨著他的作,照片上的人像漸漸變了他自己,下方空白的地方也緩緩浮現出三個字:殷流明。
蔣主任繼續道:“學生們每天晚上七點開始上晚自習,到八點為止的時間就給各位老師了。”
隨著蔣主任話語落下,鋁制喇叭里的機械音再次響了起來:
【主線任務更新:每天隨機一門課程,為高三三班的學生補課。】
【任務完獎勵1積分。】
還真要補課?
玩家們面面相覷:“這……你們誰記得高三要學什麼?”
“實不相瞞,俺沒上過高中。”
“我畢業太久,早就忘了。”
有個戴眼鏡學生模樣的男生怯生生地道:“我倒是還記得一點……”
前面說話的中年男人眼前頓時一亮:“那全靠你了。”
丁培安抱著胳膊站在一邊,冷冷地道:“你們真以為要給學生補課?”
那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你以為夢魘游戲搞出這些夢境是為了讓你來當老師的?讓你送死還差不多。”
中年男人卡了一下,勉強笑道:“那丁哥說呢?”
丁培安道:“首先找到涂夢者。”
“夢魘游戲的夢境基本胎于一個真實的夢,夢境中的危險來自于夢境主人的恐懼——我們一般把夢境的主人做涂夢者。”寧媛媛解釋道,“通關夢境有兩種方式。第一種就是老老實實按照主線任務走,一步步完任務,最后離夢境。這種方式只能算通關,得到的獎勵也。
“第二種方式,就是找到涂夢者,完全解析這個夢境的起源、涂夢者的心結并破解它。這樣完任務之后,整個夢境都會消失,達徹底破關的效果,獎勵也會很多。
“至于主線任務,一般也和涂夢者的愿有關。想要完任務,最好找到涂夢者,確定這個夢境反映了涂夢者的什麼愿,這樣容易完任務。”
殷流明有些好奇地詢問:“游戲為什麼會設置這樣的夢境?”
校園、考試,聽起來像是一個考試不及格的學生的夢境。
丁培安有些不耐煩地道:“這誰能知道?而且,破解整個夢境是老玩家的高端手法。”
他毫不客氣地盯著殷流明,“你們新人就老老實實按照任務走,能不死就是勝利。”
中年男人訥訥地道:“那我們現在……?”
丁培安皺眉:“先去高三三班看看。跟著我們。”
既然是要給高三三班補課,當然得先去看看他們的學生。涂夢者很有可能就在高三三班。
這個老玩家話語間自然而然地將四個新人都納了他們的命令中。
剛才說話的眼鏡學生似乎想說點什麼,還是忍了下來,老老實實跟了上去。
殷流明無可無不可地也跟了過去。
道路兩邊、教學樓窗臺上都種了滿滿當當的花,月季、花、風信子等等,走在路上隨時都能聞到花香。
中年男人有些疑:“這所學校里怎麼這麼多花啊?”
寧媛媛淡淡地道:“最好不要它們。”
“這些花有問題嗎?”
“別忘了我們這個夢境的名字。”
——鮮花焦土校園。
聽起來很不搭的三個詞,尤其是中間的“焦土”,很難不讓人產生不詳的聯想。
老玩家的話很有分量,那人當即走到了道路正中央,眼神都不敢往花上撇。
殷流明走過一花壇時,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一朵帶刺的黃月季花突兀出現在他手中。
殷流明確定他剛才沒有主手摘花,和那朵花的距離也足夠遠。
換句話說,這朵花自己折斷了自己,然后跳到了他的手中。
丁培安目掃過來,聲音一沉:“你摘花了?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輕舉妄?”
殷流明看他一眼,剛準備解釋一句,就被丁培安打斷了。
“你們這些任又自以為是的人,進了夢魘游戲就改改子。”丁培安愈發不客氣,“夢魘游戲里小心謹慎的玩家都隨時可能會死,你想死不要拉別人墊背!”
之前一直殷勤拍丁培安馬屁的中年男人也跟著道:“小殷啊,咱們這些新人,應該好好聽丁哥的話,不然出了意外怎麼辦呢?”
再遲鈍的人也能到丁培安對殷流明的敵意,殷流明自己自然也不例外。
其他幾個新人目在兩個人之間掃了掃,謹慎地沒有說話。
寧媛媛神冷淡地站在一邊袖手旁觀。
殷流明沒有怒,等丁培安說完了,才舉起手中的黃月季,淡淡地道:“這花會,自己跑到我手里的。”
“花怎麼會……”
中年男人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這里不是現實世界,而是充滿詭異的游戲夢境。
像是要印證殷流明的話,那個眼鏡學生驚了一聲:“我也是!這朵花自己跳到我手里了!”
他抬起手,手上已經多了一朵紅的虞人。
丁培安臉稍稍變了變,神轉冷:“好好注意點!”
其他人趕往道路中間湊了湊,避開了可能有的花朵“瓷”。
眼鏡學生有些不安:“這花怎麼辦?”
寧媛媛道:“丟了吧,謹慎點。”
眼鏡學生趕把虞人丟到了花壇里。
再沒人管殷流明怎麼樣。
殷流明輕輕嗅了嗅手中的黃月季,想了想,沒有丟,把花在了背包一側。
丁培安冷笑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他從看到殷流明時就覺得很不順眼。
四個新人里,殷流明是最后一個到的,害他們在又悶又窄的保安室待了那麼久;進夢境之后,這個新人對他態度不冷不熱,好像沒把他這個通關過三星夢境的前輩放在眼里。
更重要的是……
丁培安了自己臉上的疤,目在殷流明過于致俊的面容上掃了一圈。
殷流明看起來有二十來歲,穿著一的深黑套裝,皮卻十分白皙,眉眼致如畫,雙輕抿就是一淺淺笑意,比起明星也不遑多讓,十分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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