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聆端著熱好的炸出來時,夏昱已經收回了自己的目,淡定地拿起茶幾上的紙杯,又喝了一口茶。
“好香啊!謝謝哥哥!”季夏茗歡欣地再次向秋聆道了謝,然后抓起筷子去捻,然而手小,拿筷子本就不方便,又兼本就用得并不練,所以啃得很是波折,小半張臉蛋上都糊滿了油。
夏昱轉頭看見的臉蛋上沾著油和面包糠,便又頭疼起來,說道:“茗茗,好好拿筷子。”
“沒事。”秋聆笑著說,“我去給拿一次手套,這樣方便一點。”
季夏茗戴上了手套,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吃炸吃得歡,秋聆給開了電視,好讓一邊吃一邊看。兩個大人則并排坐在沙發上,謹慎地隔著半米距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茗茗真的可的。”這次,秋聆居然主開口跟夏昱搭話了,“真好啊……”
夏昱卻笑著搖搖頭說:“茗茗這孩子其實可調皮了。”
“爸爸!你說我壞話!我聽到了!”坐在餐桌邊上的小孩抱怨道。
“我哪有說你壞話!爸爸在跟哥哥夸你聽話懂事呢!”夏昱辯駁道。
季夏茗卻輕輕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并不信這個拙劣的謊言,但并不與他計較,低下頭繼續認真地啃炸。
“其實喜歡孩子的話,大可以生一個。”夏昱提議完,又問,“你們是新婚夫婦嗎?”
omega的孕率比beta高,而且還有發 期加持,所以正常的AO夫妻一般新婚一年就會有孩子了。
“那倒不是……”涉及到婚姻的話題,秋聆一下子就張了不,擱在膝頭上的兩只手互相絞著,反反復復,“我們結婚三年多了。只是之前沒準備要……”
三年多了。
夏昱準確地捕捉到了關鍵詞。在他印象之中,秋聆差不多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忽然消失的。但因為秋聆那時剛出道沒多久,又只發了一張迷你專輯,沒什麼人氣,所以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水花,漸漸的就無人關注這件事了。
莫非,秋聆就是因為結婚,才忽然消失的嗎?夏昱心中猛然間冒出一個猜測來。
“都三年多了啊。”夏昱笑著夸贊秋聆,“你看起來像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覺年輕的,沒想到這麼早就結婚了。”
秋聆的確只有二十出頭。他十九歲的時候和秦翊辰結婚,現在也不過二十三歲。
“我可能……看起來比較顯小。”秋聆艱難地扯出個笑來,臉有點發白,因為說謊心虛而垂下眼眸不敢看夏昱,“其實我今年已經二十六了。”
“那你只比我小三歲啊。”夏昱見秋聆臉不對,趕岔開了話題,“我去看看茗茗吃完沒有。”
“嗯……”秋聆輕輕應了一聲,仍坐在沙發上。
他不想、也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上都發生了些什麼。因為他本就逃不開秦翊辰的掌控,鄰居幫不上忙,警察也不會管,說出去讓秦翊辰知道了,只會讓自己再多挨幾頓打而已。
季夏茗啃完了炸,肚子鼓鼓脹脹,便開始犯困了。坐在凳子上困唧唧地揪著夏昱的擺,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爸爸……我想睡覺了。”
“那我們回去睡。”夏昱把從凳子上抱起來摟在懷里,對沙發上的秋聆說,“我先帶茗茗回去了。”
秋聆站起來送他們,說:“好。”
夏昱打開門出去,才走了兩步,就又停了下來,回頭去看秋聆。
“怎麼了嗎?”秋聆問道。
“沒事。”夏昱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抱著孩子回家了。
他把季夏茗輕輕放在小床上,一邊給拖鞋蓋被子,一邊想著:秋聆似乎很抗拒被人問到自己的婚姻,這很奇怪。
夏昱因為一直待在家里帶孩子,所以從很久以前就是個omega之友,跟樓上樓下的omega主婦都悉的,當然也知道正常AO家庭里的omega妻子都是怎樣的——說好聽點外向健談,說難聽點就話多。他們往往很喜歡跟別人講自己的老公孩子,也喜歡講自己的家庭生活,語氣里帶著攀比和炫耀。
秋聆這樣的確實不多見。所以夏昱很確定,秋聆一定是遭了什麼。
上有傷痕,或許是被丈夫家暴過。瞞年齡,或許是因為被早婚。
秋聆的真實年齡,其實網上是可以查到的,但是秋聆不知道夏昱實際上認識他,所以以為撒了謊夏昱也不會知道。
但這些事,夏昱也不好直接去問他。看秋聆那副一提到自己的婚姻就臉發白的樣子,大概是不愿把實說出來的。
而且他對秋聆而言,充其量不過是個才認識了不到一個星期的不太的鄰居而已。且不說有沒有立場去幫忙,如果他太自作多,說不定反而會給秋聆添麻煩。
真的很難辦。
夏昱嘆了口氣,離開房間關好門,讓季夏茗一個人在里面睡。而他則來到了柜,從眾多繪本中出了一張CD盒。
這就是當年他買來收藏的秋聆的迷你專輯《Fet》。
專輯封面上的年青、純真,眼睛閉著但角微微彎起,笑得安詳而。給人一種即便海底,也依舊充滿希的覺。
而現在呢?
夏昱想起前幾天他和秋聆第一次見面時對方的模樣——秋聆穿著一件素的長袖外套,但蓋不住他纖瘦姣好的材,頸側和鎖骨上印著幾不太明顯的吻痕。經過了的滋潤,他變得嫵而溫順,像的果實,一掐就能流出甜的水。已為人妻的秋聆,的確大不相同了。
夏昱嘆了口氣,默默地盯著專輯封面上的年人看了半分鐘,又把它重新放了回去。
小孩子很能睡,季夏茗一直睡到晚飯時間才醒來。
吃過飯之后,夏昱陪著把剩下的作業都做完了,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半,可季允言卻遲遲未歸。
季允言還在發 期,夏昱擔心他出事,便打了電話過去想問問,季允言卻一直沒有接。
聽著電話里再次傳來“嘟嘟”的忙音卻還是無人接聽,夏昱急得快要直接報警了,他準備去律所看看況,剛一推開門,就看見季允言回來了——
但卻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被白嘉摟著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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