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奧，你給我帶來了一個好苗子。”他高興又欣地拍了拍黑發探員的肩膀，轉頭問李畢青：“孩子，完學業后，如果你對這方面還有興趣，我可以為你寫一份推薦信，讓你和我一起工作，怎麼樣？”

“求之不得。”李畢青靦腆地笑了一下。在完發言后的幾秒，他仿佛一下子從那種渾然忘我的狀態中離而出。在那栗順的頭發、白皙潔的皮與清秀溫和的五中，黑暗氣息水般迅速退去，不見毫痕跡，簡直與方才判若兩人。應承博士的同時，他甚至還看了一眼里奧，出一抹“我可沒手，是你們主邀請”的調皮神來。

里奧神復雜地著他，腦中一堆念頭七八糟地跑來跑去，活像通信號燈全部壞掉的擁街道。這個與他同居一寓的華裔男孩、茉莉的小男朋友，從見到的第一面起，在他印象中始終是一副迷糊的模樣。對方實在太過年輕，導致自己與他相時，不自覺就帶上了資深者與上位者的俯視心態，他們之間的相模式，與其說是妻弟幫助未來的姐夫，不如說是長兄保護天真的弟。

而直到今天里奧才發現，原來這個男孩上還有如此睿智犀利的一面，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一時間覺得無所適從……用指尖了作痛的眉心，里奧決定暫時擱置所有的想法，等整理出流暢的思路再說，然后一口氣灌下了整杯冷掉的咖啡。

“你剛才……嚇了我一跳，我差點就拔槍了。”羅布對李畢青低聲嘟囔。

“抱歉，我總是這樣，一進狀態就有點控制不住。”后者很有些難為地說。

“還有兩個問題，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克雷蒙特博士的話語解救了他的赧緒，“第一，科林上為什麼沒有侵的痕跡？”

李畢青想了想，說：“因為他本就不是兇手既定的目標。我個人更傾向于，在第二起校園謀殺引起軒然大波后，兇手不安了，從流言中，他敏銳地嗅出了某種可供利用的輿論導向，于是他決定選擇一個合適的下手對象，來達到嫁禍他人的目的。”

“被嫁禍的人，就是克萊德？布蘭迪，而他心選擇的對象，則是與克萊德在大庭廣眾下發生過激烈沖突的科林。”緹婭恍然大悟地說。

李畢青點點頭。

“第二個問題，你認為克萊德？布蘭迪適合在什麼時候釋放？”

這次李畢青回答得十分干脆：“要是我做主的話，過幾天就會釋放他。如果一直扣押著，兇手在這段時間就不會再度出手，等到三年兩載后最終判決，倒霉的克萊德被洶涌的輿論向一輩子也服不完的漫長刑期，然后兇手就可以換個州、換個份，再度出山了。

如果以證據不足為由釋放克萊德，讓兇手到張，為了進一步嫁禍給他，兇手很有可能會在短期再次出手，我估計下一個目標與科林類似，都是與克萊德有過嚴重沖突的人。警方可以通過暗中監控這些人，在兇手第四次出手的時候抓住他——當然，這個辦法也是各有利弊的，好是證據確鑿、鐵板釘釘，兇手就算找到再出的律師為他辯護也沒用；壞是，一旦警方沒能保護住目標人群，有可能導致無辜者的傷亡。”

他很無奈地一攤手：“我就只能想到這一步了，最后怎麼理，還得警方自己看著辦。”

克雷蒙特博士點頭說：“多謝你的看法。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真是一次愉快的下午茶時間。”他放下咖啡杯，起走到辦公室門口，回頭又代了一句：“里奧，把這孩子送回家，然后我們要開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