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我就借來用一用～”李建達笑嘻嘻道，“你倒數第一可和這幾支筆沒什麼關系啊，別想甩鍋。”

“你才倒數第一！你全家倒數第一！”王翔宇拿鼻孔噴氣，“老子上次可進了班級前四十！”

李建達嗤笑：“《離》會背了嗎？”

王翔宇：“你特麼又會背？”

李建達把小本的必備古詩詞往桌上一攤，昂昂下：“隨便。”

王翔宇瞧他那得意的樣子心里就不爽，抓起本子嚷嚷：“背個《琵琶行》聽聽。”

李建達順溜地背了下來，滿意地看著王翔宇吃了翔般的表，心愉悅地又背了一首《離》。

“臥槽？李建達還真會背！”

吃瓜群眾覺得這瓜有些拿不穩了，在座的好些人還不會背《離》。

路岸回到了座位，見林文玉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背個古詩詞，瞧把你牛的！”真倒數第一從吃瓜群眾中出來，不知從哪掏出幾張試卷按在李建達和王翔宇的桌上，揚了揚眉：“我這數學附加題拿個七八分就跟喝水一樣。”

王翔宇的臉又青了青，他覺得自己這前四十有點坐不穩了。

“誒呦還能啊。”李建達說著夸他的話，語氣卻不屑，“那小老頭都說了這附加題全是套路，我回去刷幾套整理一下，拿個七八分不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就是，老子回去就刷！”王翔宇附和。

“你以為做數學題像你被個課文一樣不用腦子，花時間就行？”真倒數第一指了指腦子，“這可是要靠這個，智商、腦子你懂嗎？”

他咧著，嘚瑟的樣子讓人瞧著手：“不是誰都像我一樣花了三天就提上七八分的好嗎？”

“切。”王翔宇將桌上的試卷點得啪啪響，“我三天能給你拿滿！反正這傻肯定是在你們中間出！”

吃瓜群眾被這幾個萬年墊底人士震驚到了。

“這幾個人什麼風？怎麼跟打了似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文玉搖頭晃腦，“他們上次去給何遠慶生的時候打賭誰倒數第一誰傻，還要在走廊上邊喊著自己是傻邊走一圈，我還是見證人呢！”

林文玉轉頭：“對吧路岸！”

路岸想著好像是有這麼一會兒事，點點頭。

沒想到就一個玩笑，這群中二晚期患者還上心。

“臥槽？”后座的小伙兒驚恐道，“我還以為他們開玩笑的呢！我怎麼覺這次傻得扣我頭上了？我既不會背《離》，附加題也撐死就拿個五分！”

后座小伙兒連忙翻出古詩詞，里念念有詞：“不行，我不能做這個傻，我不能去游街，我還要找朋友的……”

吃瓜群眾覺得這瓜他們吃不下去了，紛紛回座位拿書。

還沒到早讀時間，班上就響起了綿綿地讀書聲。

晚來的幾個同學見這架勢，以為是出了什麼狀況，連忙加快腳步回到座位，一臉懵地跟著掏出書開始讀。

當然，這幾個同學不包括氣定神閑，半閉著眼睛慢悠悠往里走的何遠。

何遠似乎有些沒睡醒，回到座位收拾了一下桌子就想瞇眼睡覺。

他剛準備趴下去就被路岸住：“不是、大哥，你瞧瞧這幾個萬年墊底都打這樣了，你就沒點表示？要是再睡你可真要做那個倒數第一的傻了。”

路岸瞇眼：“什麼意思？”

顯然是完全不記得這幾個人在去酒樓的路上發表了什麼驚人言論。

“現在大家默認下次考試倒數第一誰就是傻。”路岸提醒。

其實這不過是王翔宇幾個人之間的約定，游街估計是不會波及到旁人的，但大家看著都不太想當這個倒數第一的傻，把這事拿出來鞭策一下何遠學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何遠眉頭一蹙，轉眼就從原本沒睡醒的懶散模樣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翻臉的速度簡直比路溪翻數學書還快。

“真是太嚇人了，岸岸可不能讓我當這個傻。”

路岸：“……這又關我什麼事？”

“離期中考就差十天不到了呢，我什麼都不會，我自己學不來。”何遠眼底都要泛上淚花了。

你特麼就是活該！！

誰特麼讓你補個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算了。”路岸瞧見他那樣子就頭疼，“我幫你突擊。”

何遠彎了彎眉眼：“那麻煩岸岸了。”

路岸面無表：“不麻煩。”

誰讓我對這廝耍流氓了！！

老子有罪！！

班主任今天起了個大早，準備趕在早讀前來班上蹲點，揪出那些個臨近期中考還敢在早讀課遲到的小兔崽子，結果在窗外就看見里頭讀書讀得激澎湃、十分忘我的學生們。

班主任出胖胖的手，過眼鏡凝視著箍在手腕的表，接著又沉默著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鎖屏上的時間。

確實離早讀還有五分鐘啊！！

班主任差點老淚縱橫，站在外面調整了好一會兒緒才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笑得見牙不見眼。

果然偶爾教育一下他們還是有用的！這群小混球終于開竅了！

班主任著大肚腩在班上晃了一圈又一圈，終于帶著欣的笑容離開了。

他回到了辦公室，慢悠悠地給自己泡了壺茶，然后裝作不經意間自己帶的班級自覺提前早讀，念書勁頭十足的狀況。

一班班主任聽了調侃道：“不會是你昨天把他們訓了一頓又讓他們提前早讀，然后自己又把這茬忘了吧？”

“沒有沒有。”班主任笑得眼睛都不見了，“這絕對是他們自發的，有這勁頭我看這次班級排名肯定會上去不！”

一班班主任笑了：“我等著看啊！我們班可在第一呆太久了，也該給點他們危機了。”

今天本來就是語文早讀，并且第一二節都是語文課，語文老師聽了還覺得有趣，踩著高更鞋一來到教室就準備檢查檢查大家早讀的果，背兩首文言文。

臺下的同學們沒怎麼吱聲，倒是李建達和王翔宇這倆吊兒郎當的學生十分積極，一邊將手舉過頭頂一邊給予對方人攻擊。

場面還逗。

路岸先揪著何遠背了一上午的語文文言文和古詩，然后整個下午和晚自習都在整理數學。

何遠在數學方面還有天賦，雖然看著對這不太上心，但過了一遍知識點后上手非常快，集訓的進度飛速。

一個班的人正打一般學得忘我，突然眼前一黑，隨即聽見從四面八方響起一陣驚呼。

路岸的心一揪。

停電了？

不知道是誰開了手機電筒，然后陸陸續續有人跟著打開，驅散了剛剛濃到窒息的黑暗，讓教室亮了些。

班主任很快趕了過來：“大家別慌，學校供電應該過會兒就來了，沒有燈的向有燈的同學借一下。我先去外面看看。”

停了電，大家也沒心思學習了，紛紛興致地開始聊天。

“噓——安靜安靜，大家把燈關一關。”后座的小伙兒不知什麼時候竄上講臺，托著手機將手機電筒的燈由下往上照在自己臉上，留下詭異又駭人的影。

“你們知道學校為什麼會突然停電嗎？”

“我來給你們講講一個關于學校的靈異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怕鬼怕黑路岸：……艸？

☆、第 31 章

“你小屁孩兒嗎？講什麼鬼故事？”路岸打斷他，“有這個空不如多背兩排英語單詞。”

“就是！你多向路爺學著點兒！”馬屁翔連忙附和，“你要是有我路爺一半用功也不至于在倒數徘徊。”

李建達晃晃手：“誒、這話我可不聽了啊，鬼故事可不分年齡，現在這況大家也沒這心思學，做人別那麼迂腐，勞逸結合懂不？”

林文玉的一雙眼睛在黑不溜鍬的教室放：“對啊，多好的鬼故事氛圍，可別浪費了啊！”

“你們這樣可不厚道了。”何遠的話對著李建達等人說，眼睛卻是看向路岸，似笑非笑道，“要是教室有人害怕聽呢？”

路岸臉上一熱：“你看著我幾個意思？老子會害怕？老子聽這些玩意兒的時候你還沒出生！”

“也是。”后座小伙兒招招手，“那不害怕的湊過來聽，我們圍一個圈小聲講，害怕的要是怕聽見就靠后坐坐。”

剛吹完牛的路岸：“…………”

我特麼就是傻！！

看著陸陸續續往那圍一團的同學們，路岸企圖降低存在，等他們圍好了之后選個最外邊的位置，之后再蹲在角落心里默念核心價值觀。

“誒誒誒，你們別靠那麼近，這兒有人！”王翔宇一臉嫌棄地把李建達等人往邊上推了推，然后在人群里咧著沖路岸招手，“路爺快來！我給你占了個正前方的位置。”

路岸：“…………”

我謝謝你全家！

路岸不不愿地起，看見何遠還在一邊坐著，完全沒有要去湊熱鬧的打算，眉頭一擰。

艸？

請問你還是人嗎？

你特麼自己不去推老子下坑是幾個意思？？

路岸一把揪住何遠的服，沖王翔宇道：“我和何遠一塊兒坐，你那一個位置不夠，我們還是坐后邊吧。”

王翔宇也是個臉皮厚的，一聽直接把邊的人又往邊上趕：“聽見沒，再往外邊挪個位兒。”

路岸：“…………”

行吧。

何遠也沒提出異議，任由路岸抓著自己往人群里。

一群人圍一個碩的圈，四周黑漆漆的沒一個人開手機燈，只有盤坐在中間的后座小伙兒的面前放著一個開著電筒的手機照亮了幾寸空間。

路岸看著手機四周被燈照得臉慘白的人臉，覺得這燈還不如不開。

待兩人坐好，后座小伙兒才悠悠開口。

“你們有誰上過天臺嗎？”

“天臺不是鎖著嗎？”王翔宇奇怪道：“我之前逃課的時候打算去來著，但上樓梯去的時候發現黑漆漆的，天臺門都上了個大鎖，樓道轉角還一堆雜。”

“這就對了！”后座小伙兒對王翔宇的回答十分滿意，點點頭繼續說道，“上次我去的時候也是覺得這天臺門沒開，連個都沒有，大白天的還黑漆漆的，所以我就隨便開了個手機手電筒。”

說到這，后座小伙兒眼睛猛地瞪大：“但是你知道我這一開！發現什麼了嗎！！”

路岸遲疑道：“…雜？”

“是！！”后座小伙兒猛地一拍路岸的肩頭，聲音拔高了三度，“是啊！！！”

路岸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和這小伙兒一臉猙獰地沖自己喊著“”字嚇得手腳一陣冰涼，都沒注意小伙兒差點噴了他一臉的口水。

路岸恨不得自己一耳。

你特麼多！！

何遠托著腮看著路岸不聲地往后挪了挪屁。

路岸察覺到何遠的視線，偏頭看了他一眼：“看屁！我就是覺得這燈晃得我眼花！”

何遠揚：“嗯。”

路岸：“……”

嗯？？

我嗯你麻批！！

“？”林文玉聽得十分投：“哪來的？不會有人在那被殺了吧？”

李建達雙手環抱：“沒準是哪個倒霉蛋被逮著揍流的鼻。”

“NONONO～”后座小伙兒出食指晃了晃，接著道，“我當時也是被嚇著了，撒就跑了，回去之后我太好奇的，就通過各種途徑查了一下關于學校的事件。”

說到這，后座小伙頓了頓，將手機往自己這湊了湊，讓這燈把自己的模樣照得更駭人了，才著聲音開口。

“十多年前有個宿的生，因為力太大得了抑郁癥，但是又臨近高考了，假如就這麼放棄了去治療的話就得面臨復讀，害怕再經歷一次這種力，所以選擇了瞞著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