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高中時,有段時間市領導來學校檢查,班主任們要求所有學生做早時都把擺扎進子里去。
那時候所有人都像個書呆子,只有裴然,長腰細,端端正正。
裴然的腳腕被握住,覺到小被輕輕咬了一下,他下意識想躲開,可他越躲,嚴準就握得越用力。
快結束時,嚴準把臉埋進他肩窩,沉沉道:“高中的時候,班主任還以為我早。”
裴然用手背虛虛掩著眼,眼底有些。他不明白嚴準為什麼這個時候說這個,但還是頭腦發白地應了一聲:“……嗯?”
“我一整場都在看別的班。”
“……”
嚴準說得很慢,聲音里挾裹著平時沒有的,又低又啞。他拿開裴然的手,去親他眼睛,又親他鼻尖。他們靠得太近了,以至于裴然所有都只能應到他。
裴然眼前一片白的時候,他聽見嚴準哄似地說:“很好看,裴老師。”
……
翌日清早,嚴準比平時晚起了一些,不過他習慣好,再晚也沒超過十點。
他醒來后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邊的人,裴然還在睡,嚴準了他的額頭,確定沒異樣后才起床。
嚴準打電話給前臺訂了兩份早餐,然后低頭收拾地上的垃圾。
其實也沒什麼東西要收,只有兩個套子的包裝,他昨天沒丟準,落在了垃圾桶附近。
裴然醒來的時候正好聽見臺傳來靜。
他剛了一下,就覺得全的疼,疼勁不大,但還是讓他停下了起的作。
他把頭轉向臺,窗簾只開了一點點,日雖然落得不強烈,裴然還是忍不住瞇了瞇眼。
他看見嚴準拉開臺的門,手里還拿著什麼東西。裴然眨了幾次眼才看清楚,瞬間所有睡意都飛了——
嚴準拿著他的。
洗過的。
昨晚他被弄得太奇怪了,都是酸麻一片,只能被嚴準帶著去洗澡,沖洗完不管不顧就睡了,其他的什麼也沒顧上。
嚴準晾好子回來,就見裴然趴在床頭,怔怔地看著他。
“醒了?”嚴準上前,又了下他的額頭,“我了早餐,剛到,起來吃。”
裴然抬眼:“你剛剛拿的……”
嚴準語氣自然:“怕你覺得放在廁所會臟,順手洗了。”
裴然長這麼大,第一次讓人幫忙洗。
他閉了閉眼,想起昨晚的事,臉明明是紅的,表卻沒出別的異樣,只是短暫的沉默一會:“好。”
早餐是瘦粥,清淡適口。
嚴準說:“我多續了一天的房。”
裴然喝粥的作一頓:“嗯?”
“怕你睡不夠。”嚴準垂下眼,“……還疼嗎?”
裴然搖搖頭,嚴準前面的準備做得很好,他是真沒覺得有多疼。
但現在酸也是真的,兩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再睡一會兒,不跟士回去了。
接近十二點,班級群的提示音響個不停。嚴準從廁所出來時正好看到裴然正在換服。
“不是說再睡一會?”
“嗯,”裴然穿上子,“但還是得下去跟老師道個別。”
嚴準掃了眼他拿出來的圍巾:“要穿這麼多?”
酒店從房間一路到大堂都是有暖氣的。
裴然:“……”
裴然:“太明顯了,上的印子。”
裴然雖然不是在溺下長大,但也沒真過什麼生活上的苦,加上他皮比普通男生要白,嚴準只要稍微用一點力就能紅。
他洗漱的時候看過了,腰,脖子,上,全是痕跡。
裴然一晃神,又想到嚴準側過臉親吻他小的模樣,忍不住低頭加快了戴圍巾的速度。
嚴準頓了下:“那我陪你下去。”
十二點正是酒店的退房高峰,尤其這幾天放假,退房排的隊列不短。
羅青山坐在大堂沙發上狂打哈欠,旁邊坐著的班長終于忍不住了,問:“你昨晚干嘛去了?”
“沒怎麼,認床沒睡好。”羅青山給自己灌了口水,四張了下,“裴然呢,怎麼還不見他下來?他不一直都準時的麼。”
班長“哦”了一聲:“他們好像還要住一天,說是不退房了,估計還在睡吧。”
羅青山被水嗆得漲紅了臉:“他們……不退房了?!”
話音剛落,旁邊的電梯門緩緩劃開,裴然和嚴準并肩走出。
裴然穿得很厚實,渾上下就出一個腦袋,看著都覺得熱。
而嚴準只套了一件T恤。黑的長袖,袖子被他卷了一半到手肘,領子剛好出鎖骨。
羅青山呆滯地看著他們朝自己旁邊的沙發走去,同云老師道別。
羅青山一眼就看到了嚴準手臂上的印子,類似被貓抓傷的痕跡,不深,紅的一道。
這酒店里沒有貓。
他忍不住抬頭去看,嚴準領子松散垂著,結右側有兩個紅印。
兩人肩抵著肩,雖然沒有什麼過分接,但羅青山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親程度。
他想起昨晚自己敲了很久都沒人應的房門,呼吸短暫地停了兩秒,拳頭握又松開,不可置信地盯著裴然。
他和裴然從來沒做到最后一步。
他是個純的直男,高中時懵懵懂懂,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怎麼樣才算真正的做,上了大學后,附近的小酒店都太臟,還出過針孔攝像頭的爛事,兩人基本沒有去過。
羅青山原本在過生日那晚訂好了酒店,沒想到他一不小心喝多了,還跟蘇念鬧出一場烏龍,房費連帶著打了水漂,開了一晚上的房間都沒去住,最后還是被蘇念帶到了垃圾旅館湊合了一晚。
他就這麼鐵青著臉看著兩人跟老師道別,和同學道別。
經過他時,羅青山忍不住口了一聲:“裴然。”
裴然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羅青山問:“你昨晚……為什麼不開門。”
他看到裴然無意識地往嚴準邊靠了一點點,幾秒后才開口。
“有點私事。”裴然說完,偏過頭對班長道,“那我們先上去了,你們一路順風,再見。”
裴然本來就沒睡好,回到房間拉上窗簾,沒多久就睡了。
嚴準坐在床頭戴著耳機看比賽,時不時轉頭看一眼。裴然側著睡,嚴準安靜地看了一會,用指腹了他肩窩附近的吻痕,借著IPad的燈能明顯看到這一塊已經淡了很多。
嚴準輕輕了,直到逐漸變深才滿意地停下手。
看到第三場比賽,嚴準的手機驟然響起,他以最快速度調靜音,再看旁邊的人,裴然已經睜眼了。
“再睡會。”嚴準說完,打算起出去接。
裴然垂著眼,沒什麼力氣地抓住他的手臂,聲音微啞:“沒事,我睡夠了,你接吧。”
嚴準他頭發,直接開了免提。
教練打來的,開門見山地說了這通電話的目的。
“阿維打不了了,打完這次比賽就退役,上面催得,一直讓我去挑青訓生……你抓做決定。”教練說,“我看了這批青訓,還是不行,而且隊里現在缺指揮,現在那三個……我都不放心。”
嚴準說:“知道了,下周給你答復。”
教練提起一口氣:“行,希是好消息。你怎麼還沒回來?不是就住一晚?”
嚴準說:“多續了一天房。”
教練:“……那你和裴然,那什麼,好好玩。”
裴然在困意中聽完這個通話。
電話掛了一陣,他才后知后覺地仰起頭:“你要去打比賽嗎?”
嚴準不答反問:“讓我去嗎?”
裴然愣了愣:“這是你的自由。”
嚴準說:“你是我男朋友,我歸你管。”
“……”
意識到這是自己之前在便利店前說過的話,裴然捂了捂眼睛,遲鈍地覺得害。
他慢吞吞地坐起來,懶懶地倚在嚴準手臂上,拿出手機翻了半天。
嚴準的手機響了一聲,裴然說:“我微信推了個人給你。”
嚴準怔了怔:“誰?”
“一位理療師。”裴然說,“他技好,按也很舒服。”
裴然小時候學過鋼琴,現在畫畫,畫久了手也會累,這是他母親介紹給他的。
嚴準應了句“好”,片刻后又問:“我按得不舒服?”
昨晚嚴準把人摁著的時候,一直握著裴然的手,十指扣著,直到結束才松開。
裴然的手都被握紅了。
事后嚴準瞧見了,給他按了一下手。裴然就是在手指傳來的中睡著的。
裴然說:“……又不一樣。”
外面下著小雨,兩人也沒有要去溫泉的打算,還是窩在床上躺著。
裴然起了床去洗臉,浴室門關上后,嚴準重新拿出手機,把教練上周發給他的電子合同轉發給了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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