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和你我都上
——江宿。
【無論過去多年,江宿和林薇都不會忘記那一天,那是他和見麵的第一天。】
…
四中高二一班離樓梯比較遠,請了三天病假的林薇抱著書包沿著走廊進教室,一路上覺整層樓的氣氛都很詭異。
靜的詭異。
距離早自習還有二十七分鍾,竟無一人喧嘩。
一班烏的坐滿了人,林薇是最後一個到的。
所有人都跟小學生似的垂著頭,很乖巧的或看書,或對書發呆,或對書打哈欠。
一班集了四中理科所有的尖子生,哪一個拎出來放到別的學校都是學霸級別的風雲人。可這一群風雲人,平日裏並沒有這麽死讀書。
也就離開了三天,短短的三天,怎麽所有人都跟不認識似的。
有點懷疑自己是在夢遊的林薇,坐在自己位置上,一邊掏課本,一邊輕輕地撞了下旁邊對著課本快要睡著的同桌:“怎麽回事?”
林薇同桌白見,雖然姓白,但皮一點也不白。
聽到林薇的聲音,立刻噓了一聲,裝哼哼唧唧默背書的樣子,小聲的說:“你沒在的這三天,我們班發生了一件大事。”
“你知道江宿嗎?”
林薇點了點頭:“知道啊,江蘇省。”
“……”
“省會南京,位於中國大陸東部沿海,北接山東,東瀕黃海,東南與浙江和上海毗鄰,西接安徽。”
“……”
白見默了會兒,“好吧”了一聲,很是有模有樣的翻了一頁書:“我說的江宿,不是江蘇,是宿命的宿。”
“就那個當年中考狀元,比我們大了一屆,滿分作文各種上新聞,被四中請進來的那個江宿。他一直都是四中的驕傲,各種競賽隻要有他保證榮譽穩進四中,後來他就從神壇跌落了。”
“說是高二寒假跟人打架,好像是鬧出了人命,所有人都以為他要進去,結果不但沒進去,事還莫名其妙被了下來。”
林薇覺得同桌講的興致,不能不給點配合,雖然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哦。”
“寒假過後,他整整一年沒來學校,你知道他這一年去哪了嗎?說是在神病院。有人說他神病沒好。但是仗著家裏有錢,不但提前從神病院出來了,還回了學校,進了我們班,接著之前的功課上高二下半學期。”
“你是不知道他來的這兩天,別說是我們班紀律好的過分,就連整層樓,都安靜的不像話,課間連上廁所都是憋到忍無可忍才去的,生怕招惹到那個神經病。”
“他前天來的,說是一到學校,就強吻了一生,揍了人家男朋友,還揚言說他就喜歡有主的花,誰有男朋友,他就搞誰。”
“這江宿……”林薇聽得一愣一愣的,心想白見真要是說的全是事實,那江宿就不隻是神經病,而是:“……傻吧?”
白見嚇得在課桌下地扯了下的袖子:“你小點聲。”
隨著白見話音的落定,第一排正好將作業本發了下來。
林薇雖然請假,但作業每天都還是老老實實的寫了,也讓在學校裏任職的名義上的母親帶給了班主任。
林薇和白見說是坐在倒數第二排,實際上是倒數第一排。因為兩後麵的兩張桌子空著,一直沒人坐。
白見前桌連頭都沒回,直接著胳膊將作業本往桌子上一丟。
反倒是林薇,從前桌手裏接了兩個作業本。
正詫異著怎麽會兩個作業本,白見撞了撞的肩膀:“那個江宿,就在你後,聽說他睚眥必報,無惡不作,兇神惡煞……”
想到自己剛剛沒留意連名帶姓罵江宿傻的林薇,有點尷尬。攥著兩個作業本,低了聲音問:“你說,我剛剛的聲音他能聽到嗎?”
“應該聽不到吧?那會兒班主任正好進教室讓第一排的人把作業發下來。”
“你確定?”
“我也不是那麽確定。”
“他要是聽到了,會不會打我……”
林薇話還沒說完,有一支筆了肩膀。
哆哆嗦嗦的扭了一下頭,看到一隻特別好看的手。
骨節分明,骨指修長……隻是過白,那種泛著冷的白。
的人,見半天都沒反應,不耐煩的從桌子上撐著上半坐了起來,他沒穿校服,就算是在教室,還將帽衫上的帽子扣在了腦袋上,帽簷拉的很低,隻能看到一小節白的發的下。
他用筆指了指林薇手裏拿著的作業本,見還沒反應,就微微起,長了胳膊去夠,沒拽走作業本的他,聲音冷、不耐且不悅:“你到底要在我上麵多久。”
林薇:“……”
江宿聲音不大,但卻惹得後幾排不人聞聲來。
大家雖沒聽到江宿說了點什麽,但能覺到靠窗那排的最後兩桌氣氛有點微妙。
在一團寂靜中,被江宿那話驚到的林薇慢慢的抬眼,盯向了他那一小節白的反的下。
他剛剛那話是在調戲嗎?
他剛剛那話就是在調戲。
看來白見沒說錯,這個新來的後桌,腦袋真的有點病。
江宿等了會兒,見前桌這位小生地握著自己的作業本,還沒撒手的意思,索微微起了一下,好將胳膊往前得更長些。
他的下隨著他的作往前移。
林薇看到了他的,很淺,形很漂亮,是那種畫家筆下最喜歡的樣子。
眼看著他的離自己越來越近,林薇一瞬間想到了白見剛剛講給自己的話。
他來學校的第一天,就強吻了一個生,還揚言誰有男朋友就搶誰的朋友。
他該不會是現在要對下手吧?
林薇見江宿一直往前頭,沒停下來的跡象,下意識地口而出:“我沒有男朋友。”
江宿作停了一下。
他大半張臉藏在帽衫裏,看不清神。
但林薇能覺到他衝著自己的瞥了一眼,本能的抿了一下自己的。
江宿很輕很短促的“嗬”了聲,帶著幾分嘲弄和不屑,隨後他就抬起手將手中的兩個作業本大力走。
他將上麵的那本往林薇桌子上一丟,然後就拿著下麵的那本坐回到椅子上,將作業本隨便往桌子上一丟,就趴在上麵不了。
林薇:“……”
鈴聲響了,早讀開始。
班裏響起朗朗讀書聲。
林薇掏出課本,小聲的背著英語單詞。
背著背著,沒了聲音,過了會兒,後知後覺的回過味兒來,看著自己桌子上的作業本,心底泛起了翻江倒海的窘迫。
你到底要在我上麵多久。
你(作業本)到底要在我(作業本)上麵多久。
敢這個腦子有點病的後桌,還是個牛轟轟的寫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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