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研在確定自己變回正常人類后, 立刻恢復生活的希了。
只要還是人——
他就有選擇的余地,就可以回到校園。
“我要回去!”金木研的念頭第一次如此強烈,不亞于他上輩子求死的決心。
沒有喰種的生理需求后, 他把自己的T恤下, 找個蔽的垃圾桶,把染又泡過水的服塞到角落里。春天的溫度稱不上多暖和, 失去T恤遮蔽上半,金木研忍著淡淡的恥, 了手臂, 讓皮表層的皮疙瘩消失一些。下半的牛仔因為接近黑, 吸了水后反而看不出問題,只是……破爛了一些,這年頭牛仔還是比較流行破爛款。
沒有服, 總比穿著一的服出去嚇人。
金木研著墻而行,四張,在頭頂的某低樓層臺上看見一件曬著的服。
“太好了,有服。”
他暗自對那戶人家道了個歉, 手腳麻利地翻爬上臺,摘下掛在架上的白襯衫。走之前,他從口袋里掏出滴水的錢夾, 從里面拿出幾張干了之后還能用的紙幣,悄悄放在了臺的花盆下。
雖然襯衫不合,略大,但是金木研依舊心滿意足地穿上了服, 抖了抖上和鞋子上的水,他走人群之中。
他現在的位置早就不在四區了,而是順著河流一路去了隔壁的六區。
在六區的商店里買了一頂帽子和眼鏡,金木研把白發都塞帽子里,鼻梁架上眼鏡,以防過于醒目的外表引來月山習的人追蹤。變完裝,金木研手上的錢也所剩無幾,說到底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沒有辦法做到想買什麼就買什麼的地步。
六區又稱之為臺東區。
據金木研所知,這里曾經的頭目是代號“鯱”的神代叉榮,與神代利世有一些關系。
他曾與神代叉榮戰斗,被打得簡直沒有還手之力!
“那個人應該還被關在喰種收容所里吧——”金木研想到CCG的事,眼神一暗,“算了,我如今和CCG兩清,他們和喰種之間有什麼關系,那也是政府部的事,我一個外人又有什麼理由質問他們。”
經過神代利世一事后,他對心中不滅的白死神產生了排斥。
有馬貴將終究不是完人。
城市在夜幕下繁華而頹敗,金木研獨自一人走在路上,頭微低,偶爾幾白發從帽檐翹出,就像是老者的蒼發。下班的上班族匆匆從他邊經過,眼神疲憊又明亮,每個人都有著自己要去的目的地,不會為誰多停留一秒。
金木研為這樣的普通生活會心一笑。
他在自售票機上買好地鐵的票,打算乘坐地鐵返回二十四區,此時載滿人的地鐵已經抵達。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地鐵上下來,臉上皺紋很多,看得出已經不年輕了,但是他的腳步沉穩有力,如同一個事業功的男。按理來說這樣的男應該開著私家車,坐在溫暖舒適的車回家,著家中妻子的溫言細語,而不是去坐人人的地鐵。
除非——他是為了什麼原因,把自己藏在人流里。
嘉納醫生?!
金木研在與走下地鐵的這名男子肩而過時,瞳孔不自然地收,一段雜的記憶在腦海里浮現。
“腹部損,……必須……移植……”
“這孩子的,型也一樣……”
“聯絡不上家屬,”
“不經死者家屬同意的話……”
“嘉納先生!”
“沒別的辦法了……不能見死不救啊,全部的責任由我來承擔!”
記憶中替他做移植手的——就是這個男人!
金木研悲慘的過去開端,有利世小姐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這個擅作主張的嘉納醫生!
他已經不是那個單純得愚蠢的大學生,明白喰種的和人類的存在差異,嘉納醫生在給他移植的時候真的不知道利世小姐的份嗎?未必,但是這個醫生仍然做了這件事,把一名喰種的臟移植給了他這個人類!
金木研的呼吸急促,殺機在心中洶涌噴出。
上輩子,他在嘉納醫院蘇醒沒多久,當面見過這名主治醫生,因為對方特意來詢問他的況:“按時吃免疫抑制劑的話,很快就可以回到大學里了,說起來……我聽護士提到過,你不喜歡醫院的食嗎?”
金木研當時回答得支支吾吾,“沒……不是……很好吃……”
彼時做完手后,他的味覺已經和常人不同。
鮮的魚變得惡心無比。
金木研站在地鐵的門口,腳步無法往前出一步,地鐵的大門發出將要關閉的滴滴聲,旁邊的人對他出疑的目。再次回憶起醫生的面容,他只記得對方在笑,和藹模糊的笑容變得可怖,眼中的關切也變了冰冷的審視。
后來,這個醫生不見了。
他以獨眼喰種的份去尋找對方,得到嘉納醫生出國進修,短時間回不來的消息。
騙人……
這不是還在嗎?不是……還活著嗎?
金木研被極大的惡意塞滿,眼底翻滾著濃烈的緒,冷刺骨。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不!要先好好拷問,把這個人為什麼能移植喰種臟的事問出來,然后再決定怎麼理他!
腦海里想了一堆可怕的事,金木研上危險的氣息陡然停止,痙攣的手指握拳頭,緩和了幾下,最終松開。他的眉目和溫順下來,蒼白的臉上浮現淡淡的,驚喜地喃道:“竟然沒壞嗎?”
這一切的改變都來源于他口袋里的鈴聲。
手機響了。
金木研從子口袋里掏出手機,那支已經進水,接近損壞的手機竟然顯示出了來電——松(永近英良)。
“英。”他的目從渾濁變得干凈起來,倒向了人類那一面,“對,我不能殺人了。”
正想要接通這個電話,金木研就看見手機屏幕閃了幾下,再度黑屏。
金木研:“……”
原來手機本就沒好嗎?
下一班地鐵在五分鐘后出現在眼前,金木研不再猶豫,踏上地鐵,告別可能謀重重的六區。而在另一邊,永近英良在四區怎麼找都找不到金木研,抱著最后一縷希給金木又打了個電話,祈禱金木的手機能夠正常工作。
永近英良跳了起來,喜悅地喊道:“電話接通了?”
然并卵,電話接通沒兩秒鐘又掛斷了。
“嘟嘟——”
永近英良了自己被冷風吹過的臉頰,在原地踱步半晌,咬牙說道:“在這里等,還不如去公寓等!”
只要金木沒出大事,肯定會回公寓一趟。
想通這一點,永近英良準備沿路返回,意外撞見了在河邊疑似想投河自殺的月山習。
“月山學長?”
“……”
月山習此時已經沒戴面,一張俊的臉上寫滿憂愁。
他看見同一個學校的學弟也無于衷,更忘了對方說他包的誹謗,雙目無神,癡癡地著這條倒映著夜的河流。在永近英良看來,那雙魔的紫眸一片痛苦,像極了他對某些失人士的印象。
“去了哪里呢——”
月山習不停重復這句話,眼神更悲傷了。
永近英良汗,不用月山習說話,瞧見對方家里的仆人都在,便迅速撤離這片地方。
他要回去告訴金木。
你的學長最近可能失了,還是遠離一點比較好!
完全不知道自己放跑了一個線索,月山習對永近英良毫無興趣,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手帕,按在鼻口之,如同無聲流淚。月山家的人都不怎麼敢靠近這個狀態下的大爺,唯有一名外表看上去比較年輕的執事走向月山習,優雅恭敬的說出打撈結果。
“習大人,您要找的那個人應該上岸了。”
“廢。”
“……”
葉垂下頭,對沒有幫到月山習到一陣慚愧和自責。
月山習吸了一口手帕上的味道,香濃郁,讓他既又滿足,像是被貓爪子撓著心肝。知道今天注定一無所獲,他的眼眸微瞇,狹長而冰冷,“他肯定會再次出現的,全力尋找白發喰種的蹤跡。”
他就不信那位味的半赫者不會去尋找食,憑借著剛才的況來看,對方很。
還有機會——
月山習這麼告訴自己,克制住心澎湃的食。
“把車開過來。”他放棄了在四區停留的想法,“我要去十四區,那邊應該能拿到相關的報。”
懷著好而天真的愿,月山習晚上連晚餐都沒有用,直接去了十四區。在“Helter Skelter”酒吧里,他見到了迷人的系璃,同時也看到了換了一新服,看上去沒那麼殺馬特了的詩。
詩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喲。”
月山習不喜歡他上濃郁的味,詩的品味沒有好到哪里去,平常就是以眼珠子為零食。
他越過男人,走到系璃前,“晚上好,又見面了。”
系璃從詩那邊聽說了月山習的事,莞爾說道:“晚上好。”
月山習直截了當問道:“系璃小姐,請問有沒有白發喰種的信息?多錢,我買下所有的報!”
系璃出“果然如此”的表,在明白月山習怎麼追著半赫者跑的時候,就懂了食家的心思,這位食家熱食,格意外的純粹,所有的心眼都放在了如何獵捕和烹飪食的事上。只要不為食家的獵,還是很樂意和月山習這個土豪打道。
“可惜呢,沒有相關報。”系璃說出了意外的答案,“那個白發半赫者就像是憑空出現,沒有任何過往的記錄。”
月山習遭打擊,“怎麼會沒有記錄……”
系璃搖晃著酒杯里鮮紅的,含笑說道:“可能他之前被其他人養著,也可能……他是從哪里逃出來的。”
月山習的牙齒微咬,思維敏捷地想到了一個地方:“喰種收容所。”
他聽說CCG名下的喰種收容所最近在加強戒備,似乎有強大的喰種想要從里面逃出去。
系璃但笑不語。
月山習找到了一點點線索,勉強心安,“多謝了,我會追查下去的,以后有報可以打電話直接告訴我。”
他丟了一張不設碼的卡到吧臺上,直接走出酒吧。
系璃拿起卡,聽見詩說道:“真大方。”
系璃打趣道:“你也多賺一點錢吧,這樣養我也方便一些啊。”
詩:“……”
他們喰種難道不是最好養活的嗎?只需要一丁點就可以保持一個月不吃不喝。
作者有話要說: #818辣個努力洗白自己的金木小天使#
金木研:QAQ我要努力當一個普通人,當一個好人!
PS:喰種真的是超級好養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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