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番外十
謝嵐一進門, 就看見兩小孩對掐。紅服的小男孩下手要重一些, 白服的臉上都被出紅痕。
退出房間看了眼,確定沒走錯。
“你們……在做什麼?”
方杉看都沒看一眼, 漆黑的眸子瞪著白奕清:“你放手。”
“你先放。”
方杉:“數到三,一起……一、二……”
兩個人毫沒有信任,數到頭還是互相不放。
謝嵐額頭青筋都被出一跳, 站在他們中間,充當家長的角:“放手。”
方杉最終還是鬆開手,了臉, 抱怨地低聲嘟囔。
謝嵐了眉心;“有沒有人能跟我解釋一下?”
妖擅長千變萬化, 修士通過修煉特殊的法門也可以做到,但變回年模樣,還看不出端倪的,就很罕見。
方杉:“只要答應綁定,我也能讓你輕易做到。”
謝嵐訕笑一聲, 避開對視:“我再去買一套小孩子的服。”
“不必。”方杉拒絕, 打了個響指, 一的小仙陡然出現,整個人被襯得更加妝玉琢:“好看不?”
“很好看,只是……”謝嵐遲疑道:“為什麼是模樣?”
關鍵還毫無違和。
方杉手腳並用爬上凳子,不理會對面兩人複雜的目,自顧自道:“應景。”
小鎮桃花遍地,一個靈氣人的小孩,就像是仙一樣, 隨時隨地都會到矚目。
謝嵐視線在他和白奕清之間徘徊:“所以你們誰才是那個敵的餌?”
方杉抬頭:“看臉也知道。”
白奕清冷淡道:“葉莫知曉我的長相,只有以稚子份方便行事。”
方杉不知想到什麼,居然點頭妥協,重新變回原樣。
謝嵐不放心道:“既然做了讓步,就不要輕易反悔。”
“放心。”方杉擺手道:“由他來還有其他好。”
無論相貌天資,白奕清明顯是優秀到招人嫉恨的那款,葉莫乍一看到和他相似的小孩,指不定會生出折磨的心思。
到時何愁魚不上鉤。
謝嵐哪裡知曉他的那些花花心思,看著白奕清道:“那這些日子你就在街上多轉轉,確保能在葉莫出現時,吸引他的注意。”
方杉自薦道:“我來扮演家長的角。”
謝嵐剛想反駁,念及自己不能出現在葉莫面前,否則功虧一簣,選擇收聲保持緘默。
白奕清冷冷一掃,算是默認。
接下來的幾日,方杉帶著白奕清四下晃悠,無視對方不不願的態度,主牽著小手四遊玩。
每當這個時候,系統666心中泛有約的嫉妒,哪怕變小了,白奕清的手只有冰涼,依舊是指節分明。而他一變小,那就是絕對的小手,手背指關節,還能看到可的小窩。
白奕清又在心中給方杉下了一個為人古怪的定義,因為任何時候抬起頭來,都能看到對方臉上不同的表。
這一日,閒逛過程中方杉突然瞇了瞇眼,察覺出一道不善的目正在盯著他們。
佯裝不覺,像任何一個充滿好戲心的遊客般,繼續領著白奕清玩鬧。
“來,給你買的撥浪鼓。”方杉彎下腰。
白奕清用只有兩個人能聽清的聲音道:“你想死麼?”
方杉:“做戲做全套,要是拒絕,會引起懷疑。”
沒有一個小孩會拒絕新鮮有趣的玩。
白奕清從他手上接過撥浪鼓,多虧方杉的心理素質足夠強悍,換了謝嵐在此,肯定要被充滿殺氣的眼神嚇死。
方杉若無其事道:“我帶你去桃塢看看。”
季節不變遷,桃塢就是附近最的地方。
暗那道惡意的視線都沒能擾方杉的心境,走進桃塢的一剎那,心曠神怡。
對待景白奕清並無多大,在他修行的山上終年雲霧繚繞,群山萬壑籠罩在霧海中,是一種大氣磅礴的。
正想把頭偏向一邊,突兀地被抱了起來。
白奕清下意識要放出法攻擊,想到此行的目的,胳膊抬到半空中就垂了下來。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就像是大人在逗弄小孩子。
方杉用哄人的語氣道:“來,帶你摘花花。”
白奕清心把一筆筆賬記下,在方杉又一次他臉的時候終於忍無可忍,張開一口咬了下去。
作為仙葩中的戰鬥機,方杉非但沒有躲,還順勢蹭小臉蛋:“哎呀,還學會撒了。”
白奕清:“……”
已經控制不住要拔劍的手。
方杉當然知道越線了,敢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後面有個更大的炮灰,適才彎腰時,餘瞥見匿在人群中的一位青年正在結印,多半是想下追蹤咒。
著懷裡一臉冰冷的小孩,方杉忍不住笑了下……白奕清對自己有一腔怒火正在考慮要不要宣洩,這時有送上門來的遷怒對象,焉有不用的道理?
正如他所料,覺到有人正在下追蹤咒,白奕清突然就笑了。
作為距離最近的當事人,方杉保證這個笑容沒有毫孩的糯,仿佛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即將索命。
趁此機會,方杉把人從懷中放下,佯裝什麼都沒發生心機的轉移話題:“雖然沒有穿宗門的服飾,但我看他腰間的配劍,應該就是劍宗弟子。”
白奕清臉上看不出表,言辭間流出的冷意已經表明他的態度:“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
目睹他一本正經的模樣,方杉似笑非笑:“邪魔可不全是這種不流的東西。”
說完忽然想起有趣的畫面,揶揄道:“世事無常,說不準你日後修煉得道,會為邪神或者魔神。”
白奕清不接話,目愈發冷然深邃。
方杉輕咳一聲,終止不切實際的幻象……此人嚴謹古板,行事規矩,除非是腦子被驢踢和自己廝混在一起,否則絕不可能和什麼邪門歪道扯上關係。
白奕清任由追蹤咒施展,方杉計算著時間,等一切準備就緒,帶他離開。
在他們走後,桃花林裡一位年輕人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靜。
剛剛那小娃娃的眉眼像極了大師兄,且骨極佳,若非知道那人潔自好,他幾乎要以為是私生子。
原本之前已經看中了兩個小孩子,準備近期手,年輕人卻是在頃刻間便改變計畫。
那孩子讓他想起永遠都追趕補上的大師兄……年輕人垂下眸子,無礙,待他一點點熔煉這些人的,總有一天,會為劍宗第一。
夜半三更,殺人放火和狗的人都在靜悄悄的展開行,方杉待在客棧裡,旁邊坐著小版的白奕清,耐心等待不速之客上門。
方杉做出看書的假像,打了個呵欠:“怎麼這麼慢?莫非你的吸引力不夠?”
白奕清不答。
方杉著下:“不會是察覺到什麼?”
白奕清搖頭:“年輕又心高氣傲,還是個急子,他熬不過今晚。”
但凡稍微有點腦子,就不會頻繁下山現出紕。
因為他的話,方杉又耐著子等了一會兒,暗想要是再過半個時辰沒有靜,就先去小憩。
葉莫沒讓他失,方杉正要起,客房中憑空多出一人。
“你、你是誰?”書本掉落在地,方杉驚訝地後退:“你怎麼進來的!”
白奕清全程冷冷看著他的表演,無心參與。
好在方杉的十級表演得到了認證,葉莫心中最後一點防備卸下,坐下倒了杯水。
方杉兢兢業業塑造人格:“來人啊!”
“此已經布下陣法,別白費力氣。”葉莫譏諷地一笑,目開始放在白奕清上:“真像啊。”
這種泰山崩於眼前不改的淡定和那個人如出一轍。
方杉飛撲過來,抱住白奕清:“你想對我的孩子做什麼?”
白奕清在他腰上掐了一下,示意放手。
方杉不但不鬆開,還摟得更,繼續淒風苦雨地大喊大。
葉莫被吵得頭疼,抬掌就準備擊斃眼前這個聒噪男子。
淩厲的掌風還未掃到人,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樣,悄無聲影潰散。
葉莫一怔,不信邪地再一次出手,誰料竟是得到同樣的結果。似乎反應過來什麼,葉莫轉就逃跑,可惜還未走半步,便狠狠摔倒在地。
試著爬起來提氣飛離,又一次迎來平地摔。
葉莫費力扭過頭,哪裡還有什麼小朋友,正盯著他的男子再悉不過。
深吸一口氣,卻仍舊呼吸不穩抖著道:“大師兄?”
之前不手是防止錯傷無辜,確定了葉莫心懷鬼胎後,白奕清沒準備放人活著離開。
葉莫顯然也是知道他的子,力求一線生機,主跪地道:“我願和師兄回劍宗罰。”
只要給他機會,中途一定能找到機會逃跑。
白奕清居高臨下著他:“鎮上從前死去的幾個小孩和修士可跟你有關?”
葉莫疑道:“什麼小孩?”
話音未落,肩膀便多出一個窟窿。
葉莫:“我真的不知……”
這次是距離心臟半寸。
葉莫咬牙,冷汗不停低下:“是我鬼迷心竅。”
還未來得及訴說心理路程,就被一劍穿心。
葉莫瞪大眼睛,被刺穿心臟後,殘存短短幾秒的意識,完全不相信他的生命就這樣走向終結。
方杉角一:“是不是過於簡單暴?”
白奕清冷冷道:“鬼迷心竅,那這顆心也沒有要的價值。”
謝嵐來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著地上鮮橫流的同門,一時慨萬千,對白奕清道:“還是你說的對,只有靠自努力得到的實力,才有價值。”
有了鮮明的例子,謝嵐的心智逐漸堅定,任憑方杉如何蠱,都不如山。
歷練一共持續了兩年,抵住發刻苦的謝嵐實力有了質的飛躍。
兩年,三人走南闖北,關係漸漸親近。
新年,無家可歸,面對面坐在小酒館中,謝嵐最先舉杯:“我有一件事要宣佈……”
得意一瞥方杉:“近期我就可以突破瓶頸,真正結丹。”
這一切都是在沒有接對方説明的況下,想到這裡,痛飲一大杯,愈發驕傲。
方杉:“我也有一件事要宣佈。”目凝視謝嵐,指了指桌下和白奕清十指相握的景,微笑著開口道:“我們在一起了。”
烈酒,再沒有毫的甘甜。
謝嵐:“……什麼?”
方杉保持微笑:“各種意義上的在一起。”
謝嵐怔神許久,看向白奕清:“開玩笑的吧?”
白奕清:“是真的。”
謝嵐:“……什麼時候的事?”
白奕清:“一年前。”
謝嵐:“……所以這段時間你不但突破金丹,還有了對象?”
白奕清淡淡‘恩’了聲。
短暫的沉默後,謝嵐怒摔酒瓶,手指巍巍指著白奕清,險些眼淚縱橫道:“……畜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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