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人躺在地上哀呼。
沈青嵐的腳在了電車胎軸裡,徹底的崴了腳踝。忍著痛用力把腳從車胎裡拔出來,意思的扶了人一下,隨機又想去追那輛白車。
「小姑娘你不能走啊。」
人一下拽出的胳膊,還坐在地上用雙盤住的一隻腳:「你忽然跑出來把我撞倒,不想賠錢至把我扶起來啊。」
「大姐我待會兒就回來。」
沈青嵐看著白車消失的巷口,焦急道。
「不可能,你跑了就沒影了。」
然而此時,彌留在四周的最後一不知方向的車輛引擎聲徹底的消失了。
沈青嵐氣餒的皺秀眉,把渾沒有二兩,清凌凌的一副骨頭架子似的人扶了起來。
「這車得多錢修?」
不用人開口要,沈青嵐已經打開了錢包,把薄薄的一小疊鈔票全都拿出來遞給:「夠不夠?」
人倒還實在,只了兩三張,道:「我不訛你的,以後千萬小心一點。」
說完推著電車就要走,單薄瘦小的板隨時會被旁的鋼鐵再次倒似的。
「大姐等一下。」
沈青嵐忽然住,一瘸一拐的走到面前,先是向道歉,然後問道:「您住在這裡嗎?」
「是啊。」
沈青嵐一兜,發現手機不見了,一回頭看在手機躺在剛才發生車禍的地方,已經沾了泥。
連忙折回去撿起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亮著,應該是剛才給商店老太太看完照片忘了關閉屏顯。
找出死者的生前照,舉到人面前:「這個人,昨天晚上八點左右,您見過他嗎?」
人細看了兩眼,疑道:「好像見過。」
沈青嵐放下手機,忙問:「在哪裡?」
人抬手指了指小廣場東面:「在蜀香閣大飯店後門,昨天晚上我下班打那路過,過馬路的時候因為雨大,路又,差點和一輛車撞上。」
沈青嵐忍不住問:「是一輛白的轎車嗎?」
「是。」
「您繼續說。」
「我的車倒了,一個姑娘和一個小伙子下車把我扶起來,那個小伙子好像就是你剛才給我看的這個人。」
「您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了嗎?」
「沒有,雨太大了,天又黑,路燈都被淋壞了。」
沈青嵐又問是那條街,得到答案後就把人放走了。
正要給陸明宇打電話,就見陸明宇從白車消失的巷口朝走過來,剛從泥塘裡淌出來似的,腳和鞋子糊著一層泥水。
「看到車牌了嗎?」
沈青嵐問道。
陸明宇撥撥頭髮,懊惱道:「沒有,被跑了。回去查錄像。」
沈青嵐甩甩手機,笑道:「我剛才找到一個目擊者。」
陸明宇忙問:「有線索了嗎?」
沈青嵐道:「咱們的方向反了,兇手應該把害人帶到了蜀香閣分店的後門附近。」
蜀香閣分店,那就是小廣場東面那家飯館,他們現在在西面的館子。沒錯,方向徹底反了。
陸明宇立即用步話機通知各組外勤悉數趕去小廣場東面的蜀香閣附近排查。
放下步話機,陸明宇見掂著左腳不敢著地:「你的腳怎麼了?」
沈青嵐滿不在乎道:「崴了一下,你把車開過來先送我回警局。剛才邢隊給我打電話,他弄回去一個中間人,讓我回去審一審。」
天難得放晴,秦放搬了把椅子坐在走廊窗前那一小片稀薄的下曬太,邊嗑瓜子邊研究攤在上的一份報告,聽到有人踩著樓梯上來,扭頭一看,是陸明宇和沈青嵐。
「那小癟三是誰弄來的?弄過來不審也不放,留在這兒當吉祥?」
秦放往擱在腳邊兒的垃圾桶裡吐了一口瓜子皮,冷笑道:「有腦子沒腦子啊,進了警局還咋呼著人來劫獄,罵邢朗是黑警,罵我是黑心醫生。差點嚷得中南海都聽見,邢朗是不是黑警跟我是不是黑心醫生有的關係啊?憑什麼他是黑警,我就得是黑心醫生?。」
他一口一個黑警,聽的陸明宇額頭冒汗,心說就算邢朗不是黑警,被他這麼嚷嚷兩句,嫌疑也已經落下了。
沈青嵐倒是毫不怵,還能跟秦放聊兩句:「你們倆是兄弟,邢隊如果黑了,你也白不了。」
秦放撇:「表的。」
「人在哪?」
陸明宇問他。
秦放朝樓上看了一眼:「審訊室,剛才還喊著著要出去請律師。當自己是有來有去還是有去有來?還是警局開在他們家後院?蛋德,多早晚兒挖出他做的那些破事兒,斃了這狗東西。」
沈青嵐拊掌哈哈笑了笑,然後由陸明宇攙扶著上樓了。稍作一番準備後,自力更生的掂著腳來到審訊室門外,先是抱著胳膊從門上窗口往裡看了一眼,看到一個戴著頭盔,臉上有塊類似灼燒痕跡的年輕男人坐在審訊椅子上抖。又橫又沖,儼然沒把警察局和警察放在眼裡。
手機忽然響了,沈青嵐邊觀察裡面那刺頭,邊接通:「喂?」
邢朗對說:「那小子的難撬的很,嚇唬嚇唬他。」
沈青嵐漠然的看著裡面的年輕人,纖薄的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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