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承書說出這句話的一刻幾乎立刻便意識到,要按照這孩子的腦回路恐怕馬上能當眾了子把‘鳥’掏給他,于是他頓了頓,很快又補了一句:“你手里的小鳥,可以先給我來養。”
邢野還愣著,眨了眨眼睛:“啊?”
“啊個屁啊你。”郝飛從思緒還游離在狀況外的邢野手上奪過小鳥,低了聲音問他,“你今天發什麼神經呢?哪有你這麼追人的,回頭再把人嚇跑了……”
郝飛把小鳥放進鉆了幾個氣孔的紙殼子里,走過去把紙盒遞給溫承書,沖他嘿嘿笑道:“謝了大哥,回頭讓邢野請您吃飯!”
“不客氣。”溫承書手接過盒子,臉上掛著禮貌卻疏離地笑意,語氣淡淡,“舉手之勞,飯就不用了。”
作為邢野鐵打的兄弟,自然也要備僚機的自我修養以備不時之需,郝飛的大腦飛速運作著,從善如流地回答:“那怎麼能行,您幫了我們這麼大忙,請您吃頓飯是應該的,何況您還是……”
他正說著話,眼神無意間往下一瞟,目驀地停留在溫承書出的右手虎口上——那顆與邢野手上如出一轍的小痣……郝飛心里發出一聲臥槽,頓時把原本含在里那句小可的哥哥忘了個一干二凈,倏地抬起頭詫異地盯著溫承書,下意識開口吼了一聲:“野子的夢中——”
“唔!”總算反應過來的邢野快步沖過來一把捂住他的,奈何還是遲了一步。
隨著郝飛那句戛然而止的話,一旁的幾人都愣住了,包括對面的溫承書。
邢野一把摟過郝飛的脖子把他薅到一邊去,背著溫承書幾人,瞪著郝飛小聲罵道:“你他媽腦子被驢踢了吧?好端端地跟人說我對人手有想法,這不變態嗎?”
“我錯了錯了錯了錯了……”郝飛被他摟著脖子,被迫弓著背,腦袋被他的手臂強行箍在胳肢窩,聽到‘變態’倆字的時候沒忍住起眼皮白了他一眼,欠道,“原來您也知道自個變態啊?”
溫承書抬起眼往不遠頎長清瘦的長發背影上去一眼,眼里看不出什麼緒,淡淡地收回目,偏過頭對旁邊的溫宜年說:“我的車在那邊,我先回去了,你到了宿舍和我說……”
話說了一半,他想到自己口袋里摔壞的手機,于是改口道:“算了,早點回宿舍,別在外面玩。”
溫宜年抬起頭看著他,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但張了張又沒好意思問,最后只點了點頭,小聲說:“知道了。”
邢野的余始終留意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等他穿過馬路往道路的另一頭拐過去,這才慢吞吞地松開郝飛。
鼻尖仿佛還縈繞著男人與自己而過時上淡淡的煙草味,眼前也仍是茫白煙霧中氤氳著的那雙冷冽的墨眼眸。邢野意猶未盡地回憶著那雙好看的手夾著煙的樣子,抬起來往邊遞的樣子,連同削薄的里吐出一縷白霧的樣子……都帥得帶勁兒的。
邢野還虛著消失在視野里的那道高大拔的影,輕輕了聲:“飛飛。”
郝飛著脖子直了腰背,沒好氣兒地回了一句:“干啥。”
邢野轉過頭看著他,神嚴肅,語氣堅定:“小可這朋友我定了。”
郝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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