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徐挑了挑眉,反問道:“干什麼不方便?”
“什麼都不方便。”越裝作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老神叨叨的點著頭分析,“你看,你們親個兒,我在旁邊,肯定會不好意思吧,就算再退一步,你倆拉個小手,在我一未年人面前也不合適吧,所以說,把我就直接擱外邊兒,我自己打車回了。”
“行了,”嵇徐笑了笑,“顧好你自己得了,還心我。”
“我心你怎麼了!那不我應該的嗎。”越笑著靠在椅背上坦然自得,想了想又問,“舅媽好看嗎?”
“見了面別喊別人舅媽。”嵇徐說。
“那喊什麼?”越以為自己輩分什麼的弄錯了。
“喊人家姐。”嵇徐進了小區后把車速放慢。
“為什麼?”越探出車窗,看了看小區周圍的環境。
“因為你以后的舅媽聽了會不開心。”嵇徐簡單明了的解釋完,把車停在車位上后,領著他下了車,朝著穆佳的樓層上去了。
穆佳住在12層,但電梯在五層的時候停了下來。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一個帶著得很低的棒球帽,穿著一黑的男人走了進來。
嵇徐跟著本能就把越小心的擋在了自己后。
越從嵇徐的肩頭小心的打量了一下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覺得有點兒奇怪。
現在天氣炎熱,這男人偏偏一黑捂的死,帶了個黑口罩,手腕上還纏著打拳擊用來的護腕的白布條,更奇怪的是男人的看著他們的眼神。
越不小心跟那個男人對視上后,立馬把自己在了嵇徐背后,小心翼翼的吞了口口水。
那個男人看著他的眼神很嚇人。
在電梯不斷上升的過程中,戴著棒球帽的男人并沒有按樓層的舉。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跟他們去的是同一樓層。
嵇徐擰著眉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這個男人絕對有問題。
電梯升到12層的打開的時候,嵇徐拉著越率先走出了電梯,步伐卻不太快,他一直側耳聽著后的靜。
直到后的電梯再一次關上門,往下面去的時候,那個男人自始至終沒有踏出電梯一步。
越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關上的電梯門,有些松了口氣的把直了背垮了下來,“這男的有點怪啊,別不是什麼殺人犯什麼的吧。”
嵇徐盯著關上的電梯看了一會兒,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剛那個男人的面容特征,但無奈那個男人低了棒球帽,又戴了口罩,他現在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雙眼睛,細長窄小。
嵇徐見實在回想不起來,只能先領著越去到了穆佳家門口。
剛走近,他們倆就聞到了一刺鼻的腥味。
越走路向來不看腳下,他剛往前準備再踏一步就被嵇徐給扯著了。
越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頓時惡心的不行。
一地被剝了皮就這麼坦著淋淋的暴在空氣中的死老鼠。
晃眼看去起碼得十幾只,越皺著眉手把鼻子給捂住了。
嵇徐把越往自己后扯了扯,拿出手機給穆佳打了個電話。
三分鐘后,結實的防盜門從里朝外打開了。
穆佳一張臉白的不像話,頭發也散披著,穿著寬大的家居服,里還含了個棒棒糖,招呼著他們進來。
“我侄子。”嵇徐跟介紹了一下越。
“姐姐好。”越跟在嵇徐后面進了房。
“弟弟好弟弟好。”穆佳了頭發,領著他們兩個坐在沙發上后,倒了兩杯水過來接著就把自己扔沙發上頹廢的坐著了。
“外面的跟老鼠是什麼時候扔的?你看著人了嗎?”嵇徐開門見山的問。
“都是今天下午。”穆佳含著糖,聲音有些低啞,“昨天晚上有人打我的手機,還有人敲過我的門,還塞了幾封恐嚇信進來。”
穆佳說完,彎腰把桌子屜里的幾封信拿了出來,扔在了桌面上,“這是我陸陸續續收到過所有的恐嚇信,只是最近越來越頻繁了。”
嵇徐隨便拿了一份,看了一眼后臉就沉了下來,“你你從什麼時候就開始收到了這種信?”
“大概兩個多星期前。”穆佳突然笑了笑,“從我拿到證據的那天起,我一直沒跟你們說是因為我覺得沒必要,但是你看看那封。”
越順著穆佳的視線移了過去,那封信相較于其他潦草的字跡的信看起來干凈也整齊了許多。
但上面的字卻是對任何一封都來得直白與危險。
嵇徐把信看了一遍,突然就笑了,是那種被氣到極致才笑得出來的冷笑。
“他們拿那些孩子的視頻和照片作為威脅,一旦他們這場司打輸了,他們勢必要拼個魚死網破。”穆佳臉上滿是疲憊,“我……”
“他們拿什麼跟我們講條件。”嵇徐把信認認真真的折起來又放進了信封,“我們幾個沒日沒夜的連軸轉可不是為了跟他們講條件,那個放這些信和扔死老鼠的人你看見過嗎?”
“沒有,他戴著帽子,還戴了口罩。”穆佳說,“我甚至去找業那拿來了視頻,但那個人藏的太深,他幾乎避過了所有的監控視角。”
“黑的棒球帽,帽子上有四個英文字母,純黑的口罩?高高瘦瘦?右手手腕上綁了白繃帶?”嵇徐擰著眉開始回憶他們在電梯里遇到的那個人。
穆佳在他每報出一個特征,就睜大了一分眼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嵇徐得到肯定的答案,臉瞬間就沉了下去。
剛剛在電梯里就是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肯定認出了他,所以本就沒有再跟過來。
而且,他過來的事那群人肯定知道了,再想把這個男人給抓住就不容易了。
“你看清他臉了嗎?”穆佳特別急切。
嵇徐黑著臉搖了搖頭,如果他們有了這個男人的基本資料,現在面臨的一系列問題他都可以順藤瓜的隨之解決。
但這一封信跟這個沒有臉的男人讓一切事陷在了死角里,讓他們寸步難移。
房間里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就到了冰點,兩人同時想到了這件事的嚴重。
“那個男人應該長這樣吧。”越轉了轉手中的鉛筆,把紙上的橡皮屑又吹了吹,笑的特驕傲的用指尖著紙在嵇徐眼前晃了晃。
嵇徐看著白紙上素描的那個人幾乎有些怔住了。
“長得跟利小五郎似的。”越又說。
“你看到了他的臉?”嵇徐接過了那張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紙上人清晰細致的眼睛鼻子跟。
“沒有啊。”越搖了搖頭,接著又自信的笑了笑,“但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和一小半鼻子,我們老師以前經常這樣測試我們,很簡單的,我能保證跟那個男人有八分相似。”
嵇徐突然想到了唐景之前跟他說過越以前就讀于國的那個很有名的藝學校,問道:“你會畫畫?”
“我沒跟你說過嗎?”越有些不好意思的了把鼻子,“我主修油畫,副業蹦迪。”
“副業戒了。”嵇徐說完拿著手機,對著那張畫像拍了一張,迅速傳去了唐景那邊兒。
唐景有幾個朋友是市警隊里的。
那個男人的眼神可不是一般人能有,只要犯過事兒,就能查出來。
嵇徐百分百保證,那個男的絕對犯過事兒。
欠的那陣東風,嵇徐怎麼也沒想到是被越給刮過來的。
第二天一早,唐景就回了消息過來,那男的確實犯過事,半個月前才從里面放出來。
嵇徐他們乘勝追擊,跟幾個警察哥們兒查了起碼三天,終于讓他們在一間廢棄的小廠房里逮到了那個男人。
接下來的事就是審問以及調查,那就是警察們的主業了。
嵇徐這天跟唐景提前下了班后,先開車去蛋糕店里把預定的蛋糕給提進了車。
今天是越17歲的生日。
唐景抱著蛋糕笑的開心:“這次真多虧了越哎!今兒晚上我一定給他辦得熱熱鬧鬧。”
“別點酒,別些七七八八的人,最好多吃飯,十點之前要結束,他明天還要上課。”嵇徐一邊開著車朝學校去,一邊一條條的下了規定。
“……”唐景被他堵的停了一下,又嘆了口氣,“哥哥我真服了你了!熱鬧這兩個字你認識嗎!你去查查字典嗎!按您這要求來,我唐胖今兒辦個生日趴直接能辦上寂靜嶺聯誼會去了。”
嵇徐皺著眉又想了想:“那……十點半之前結束,不能再晚了。”
唐胖:“……”
想罵人怎麼辦。
越這天剛放學正站在學校門口等著嵇徐過來接他,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這場景又讓他想起了不久前他被別人著要債的景,遲疑到鈴聲快要自掛斷他才接了起來。
“喂,您好,請問是柯繆士他兒子嗎?”
電話那頭傳過來的溫潤聲讓越直接給愣了,倒不是這姑娘聲音有多麼好聽,而是這姑娘竟然說出了他媽的名字。
猛的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越覺著自己被腦子里被炸得慌。
“喂,你好,請問在聽嗎?”電話那頭的姑娘又問了一句。
越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應聲。
“好的,柯繆士在我們這里訂了一臺限定版的川崎托,說是在今天給他兒子一個驚喜,我們公司的人員從今天早上就開始聯系柯繆士,但無奈因為一些原因一直聯系不上柯繆士。”電話里面的聲很是抱歉,“因為真的太晚了,我們怕錯過柯繆士規定的日期,這才沒有辦法調出資料給您打個電話,如果破壞了柯繆士送給您的驚喜,我們到十分抱歉,待我們向柯繆士問好。”
越聽說完,全都像是被凍住了,拿著電話的手僵的不樣子的在發抖。
他好不容易穩住了,想問個地址,嚨卻又不知道被誰掐住了一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喂?喂?”電話那邊聽不見聲音。
“地……址……”越著嗓子,眼眶都憋紅了才費力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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