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羨一直睡到天大亮,他睡得昏昏沉沉好不踏實,夢里都是七八糟破碎的畫面,他夢見自己小時候不好的經歷,夢見媽媽跟著一個男人走進房間,他想停,結果進房間的人變了自己。
他顰蹙著眉頭,渾如同跌進了冰窟窿里,臉上了個火爐,真切又不真切。
臨到中午,才有清潔的工作人員敲門進來。這位beta清潔員面不改收拾房間,換床單的時候才發現被窩里還塞了個人。
清潔人員輕輕搖醒他,手剛上額頭,被溫度燙的一手,急急忙忙打電話給經理。何羨迷迷糊糊悠悠轉醒,盯著雪白的天花板,渾酸痛,有點不知道在何。
他發燒了。
beta為他倒杯水,何羨低聲道句謝。
Beta瞥一眼何羨燒紅的臉,立刻浮現出剛剛收拾房間里還未散盡靡氣息的景象,零落的被單,四散的服,還要一些淡干涸的污跡……這得是有多激烈啊。
這是程在梵華盛典固定的套房,那昨天……程是點了這個人?
這里談聊天藏不住,不過半天時間,梵華里的人都在傳,來這只點菜點酒的程,昨天破例點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程的眼?
“我還以為程會和其他alpha不一樣呢。”
旁邊傳來聲吁嗤笑:“其他alpha?其他正常alpha吧!”
“程長得那麼帥,從來不點人,我還以為他不行呢!”o在一旁捂著笑。
“什麼啊!”首先聊起話題的o不同意了,“我是說他不會像那些alpha一樣搞,肯定又溫又,跟他睡一次倒錢我都愿意!”
“你哪里看出來他的?”
“我之前去過有他在的包廂里陪酒……”o慢慢回憶,笑靨如花,“當時不小心沒端穩酒,灑在他西上。我以為要被罵,都快急哭了,結果他還安我。”
同伴嘲笑,“你就是花癡,還想做夢。”
“做夢怎麼了!他從不點人昨天不也點了嗎,那說明我以后還有機會。”
“他昨天點的是男o。”
“男o怎麼了!什麼年代了o還分男,不都是一樣的。”
人們口中八卦的男o此刻躺在單間宿舍的床上。
醫生把針頭蓋撥開,刺進何羨的手背,上幾張防護,轉對經理說:“有些高燒,休息幾天就好了,最近注意飲食,”醫生特意強調,“不要有過激的運。”。
Sydney倒是不介意他這麼說,只問:“他大概要休息幾天?”
“至三天,”醫生有些生氣,“你給他注了催化劑,本就弱些,還讓人咬了腺,要不要命了?我剛才清理了一下腺的傷口,alpha信息素都滲到組織里了。”
醫生頓了頓,又說:“如果今晚一直高燒不退,最好帶他去醫院洗一洗腺,做一些周圍組織清潔。Alpha信息素一直留在皮里會引起發炎和高燒不退。”
“好的,麻煩醫生了。”經理一直保持微笑,像是不到醫生的怒火。
“如果他醒了,給他喝點水,別吃別的東西。”
他微微手做出請的姿勢,客氣地對醫生說:“好的,您請。”
醫生收拾好藥箱后離開。他專門在梵華盛典工作,首當其沖口風要嚴,無論是為工作人員檢查,還是給掛牌的“爺小姐們”治療,見識過太多見不得的傷。
連槍傷他都治過。
但是床上那年紀不大的年依舊引起他所剩無幾的惻之心。
脖頸腺染。昨天點他的alpha咬了后脖子,別說一夜之間本不能干出咬脖子這種不負責的事,人o還小,腺經不起標記,這一口咬下去得發幾天燒,嚴重了還得去醫院清洗。
天再次黑下來,何羨才醒。他睜開眼睛,又疲憊地閉上。
Sydney倒了杯熱水給他,問道:“你還好嗎?”
他手探了探o的額頭,“謝天謝地,沒再燒了,再燒下去就要去醫院折騰了。”
何羨想抬起手眉心,一就覺到手背一陣刺痛
“呃……”
他微微抬起手一看,才發現上面扎著針。
“別,你還沒打完點滴。” 何羨手臂又被Sydney摁了回去,“你休息幾天吧,昨晚……”
Sydney頓了頓,接著說:“昨晚十分抱歉,我沒有想到程會咬你的腺,這是我的疏忽。他不常點人,我應該事先提醒一下他。”
何羨想起昨晚的場景,alpha真不是人,做起來不要命,他從來不知道臨時標記這麼疼。
結果他又聽見Sydney說:“你放心,還沒年的o腺沒發育,是標記不了的。”
“……哦。”
“但如果被咬,腺會發炎。”
“……哦。”
“所以這些天你先好好休息,過幾天再回來工作。”
“謝謝。”何羨聲音開口的啞到不行,嚨間有濃重的鐵銹味,“所以這不是臨時標記?”
Sydney“嗯”一聲。
何羨心里說不出的怪異,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憾,復雜心緒涌上來,他又想睡覺。
Sydney多待一會便走了。
何羨重新閉上眼睛,耳邊回響的卻是Sydney那句:“他不常點人。”
——他不常點人。那以后應該是見不到了。
何羨并不介意程景把他的腺咬疼了,只是恐怕沒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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