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斯年破天荒的, 居然答應了薛一銘讓他去俱樂部坐坐的邀請, 以前薛一銘跟他提起電競這方面的事, 他都不怎麼在意,也懶得聽。
或許是因為那小孩兒也玩電競?反正仇斯年莫名其妙來了興趣,有點好奇。
“真稀奇啊。”薛一銘刷臉進了基地,“我早八百年前就讓你過來看我的戰果了, 你都不稀得來,今天是仙男下凡了?終于舍得落地了?”
仇斯年抬頭了面前的建筑,最上方掛著KE俱樂部的巨大logo。
“KE俱樂部?”仇斯年喃喃自語,這名兒有點耳。
“我就說你早衰。”薛一銘翻了個白眼,“跟你提過多回了,從來就沒記住過。”
“你跟我提過?”仇斯年沒什麼印象。
薛一銘又送過去一個白眼。
基地的裝修風格走酷風,整調是黑白灰, 一進門就能看到KE戰隊獲得的各種獎杯和獲獎時的隊員合照,全都鎖在玻璃柜里。
這是他們的殊榮, 是KE戰隊一路走過來每一次長的見證。
仇斯年沒仔細看,匆匆掃了一眼, 沒有注意到照片里那個圍在人堆里憨笑著的年。
訓練室就在一樓,薛一銘一進門,幾個還在訓練的男生立刻放下鼠標站了起來,滿臉驚訝:“老板?!”
“練著呢?”薛一銘一到這幫孩子面前就拿出了大人的架勢, 語氣嚴肅又正經。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要在上海呆幾個月嗎?”這幫男孩并不怵他,畢竟薛一銘也沒有比他們大多,而且薛一銘作為俱樂部老板, 一點沒架子,還老跟這群孩子鬧著玩,退役前也是電競圈的遠古大神,俱樂部好些人還是他當年的。
“回來理點事。”薛一銘在仇斯年面前裝得很正經,得拿出老板的威嚴來,“PURE呢?”
“隊長他出去夜跑了。”
有人認出了仇斯年,陳易指著他,驚訝道:“你……”
“怎麼了?認識啊?”薛一銘扭頭看了看仇斯年。
仇斯年對這個男生沒有印象,他偏了偏腦袋,看到了掛在墻上的照片,這下是看清楚了,也一眼就看到了照片里的高一。
仇斯年想也沒想就走了過去,抬頭仔細看了看照片。
照片里的年被旁邊的人摟著肩膀,他的眼角噙著淚花,角卻是翹起的。
真哭。
仇斯年在心底輕笑了一聲。
高一那個時候年紀還小,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那是他第一次比賽奪冠,第一次以職業選手的份和隊友一起抱起冠軍獎杯。
年的臉龐青又稚,一頭栗的順,乖小金了。
年齡這東西得對比,仇斯年默不作聲地盯著照片里的小朋友,也是第一次覺到自己是個老東西了。
要真有點什麼,還真是老牛吃草了。
他發現他是真的沒資格說小姨啃草。
“看什麼呢?”薛一銘走了過來。
“沒什麼。”仇斯年搖了搖頭。
何言清夜跑回來了,看到薛一銘也是一臉驚訝,氣吁吁道:“老板?你怎麼回來了?”他看了一眼薛一銘旁邊的仇斯年,表更詫異了:“你是…”
仇斯年記得何言清,卻裝作從未見過的樣子,給了個禮貌又生分的微笑。
何言清當他不記得自己了,也沒法多問,只能回了個微笑。
薛一銘忙著招呼仇斯年,沒跟那幫孩子多聊。
“他們怎麼都喊你老板,也太生分了。”仇斯年在沙發上坐著,“聽著真別扭。”
“我讓他們這麼喊的,早些年的時候一個勁兒地喊老大,那才別扭,搞得我跟黑社會一樣。”薛一銘給他倒了杯茶,“我現在是俱樂部的老板好吧,還當我是職業選手呢。”
仇斯年含笑:“虛榮。”
薛一銘正道:“老板就是老板,他們老那麼我,會讓我忍不住回憶起過去,你懂我的意思嗎?”
仇斯年沉默幾秒,點頭:“懂。”
“到時候再矯起來,又是沒完沒了。”薛一銘忍不住自嘲,“哎年紀大了就開始傷春悲秋了。”
仇斯年忍不住輕笑,兩個老男人竟然都有如此覺悟。
仇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很不走心地安著:“還沒到三十歲呢,有點理想。”
其實薛一銘的服老,仇斯年并不能同,兩個人的質不一樣。
一個三十的男人,正值人生的巔峰期,哪里就老了呢。
仇斯年雖然二十九了,但其實也才博士畢業沒多久,上崗工作還沒兩年呢,他跟薛一銘不一樣。
一個十幾歲就獨自混跡電競圈的人,對熱電競的他而言,最寶貴的就是那段短暫又殘酷的時,過去了就過去了,幾乎是人生中最有意義的一段旅程也就那麼過去了。
剩下的人生,再輝煌再為人羨慕,都是平淡的。
薛一銘輕嘆了口氣。
仇斯年不等他矯,拿出了手機,把仇辰的那條朋友圈翻了出來。
“這個男生,認識?”仇斯年指著仇辰和高一的合照問薛一銘,“他是你俱樂部的?”
“gone?”薛一銘驚訝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男生,“你們倆認識?”
“嗯。”仇斯年點頭。
薛一銘恍然大悟:“你剛才盯著照片看,是不是看他來著?怎麼我問你你還不說啊?”
仇斯年藏著自己的小心思,不想承認自己跟高一相識,如果高一真的跟俱樂部的隊員有矛盾,他跟薛一銘的關系說不定會為隊員的又一茶余飯后的談資。
比如有靠山有關系什麼的。
到時候小孩兒估計又該委屈得冒眼淚了。
想到高一那天眼蒙水汽的樣子,仇斯年擰了擰眉。別不承認了,是心疼的。
畢竟是多年的老友,薛一銘竟然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眼神犀利道:“你是不是怕那些人說什麼啊?”
“嗯?”仇斯年還沒回過神。
“你跟他什麼關系?”
“沒什麼關系。”仇斯年喝了一口茶,“就是認識,你之前說的那個解約的隊員,是…他?”
“就是他。”說到這薛一銘就來氣了,“這熊玩意兒脾氣真的是,怎麼都擰不過來!”
熊玩意兒?
仇斯年眼神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聽這語氣和稱呼,他這個老朋友跟高一的關系貌似很親?
“我就是為這事回來的,這熊玩意兒一聲不吭解約了,竟然沒一個人告訴我,就這麼讓他走了。”薛一銘氣得不行,“把我這個老板當空氣了。”
薛一銘知道高一主解約的原因,跟仇斯年猜的一樣,他和高一的關系確實很好,說來高一當初還是他的小,小可憐窮的,攢了幾個月的錢來看他的比賽,那會電競行業還不景氣,比賽沒那麼正規,規模也不大,電競明星都沒幾個,擁有一眾的也是數。
薛一銘跟高一的相識,甚至比何言清還要早。
“他那會才初一吧。”薛一銘開始回憶過去,“把我嚇壞了,那麼一點點大就一個人跑到外地來看比賽,我那個時候哪有什麼啊,才剛打職業賽沒多久,連獎杯都沒到過呢……”
薛一銘說著都想飆淚了,不覺心酸,“當時我那場比賽也沒贏,出去后看到他一個人站在那,本來也沒怎麼,就那麼幾個,比賽輸了都走了,就他還站在那里,看得我差點沒忍住……”
“他是為了你才進俱樂部的?”仇斯年打斷了薛一銘跟高一凄凄慘慘的回憶。
“那倒不是。”薛一銘嗓子有些哽,咳了兩聲,“他是何言清帶進來的,那場比賽后我就沒見到過他了,何言清把他帶過來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來,過去得有四年了吧……”
“我當時還以為他是崇拜我才來KE戰隊的,結果他跟我說他缺錢。”薛一銘說著氣笑了,“隊理由那一欄里,寫著老大兩個字‘缺錢’,真的是……”
聽到這,仇斯年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氣。
薛一銘了解高一,也深知他的子,知道他干不出那種事。
但是這熊玩意兒竟然背著他,一氣之下直接解約了,既沒吭聲也不作辯解。
“他為什麼會解約?”仇斯年問。
“打假賽。”薛一銘出一煙,沒點燃,咬在了里,“網上出來他打假賽。”
“打假賽…”仇斯年低頭沉思,忽然問:“你信?”
“我要是信我就不會回來了。”薛一銘冷笑一聲,“打假賽還敢在我這呆?”
“就他那樣的,打個屁的假賽,子又直又梗。”薛一銘皺著眉,“他就是太軸了,腦子不會拐彎,他這一退隊,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變相承認自己打了假賽,不知道腦袋瓜里裝了什麼東西。”
薛一銘恨鐵不鋼。
“是有點笨笨的。”仇斯年點頭,“還有點傲。”
“這你都看出來了?”薛一銘叼著煙輕笑,“是傲的,跟隊友不來,現在好很多了,當初剛進來那會跟個自閉癥兒一樣,誰都不搭理。”
薛一銘嘆了口氣:“天賦高,所以太自信了,難免會傲,跟隊友流也欠缺,進隊快三年了,就何言清和陸鋆跟他關系好一點。”
仇斯年沒見過高一比賽的樣子,和他跟高一相時知到的相比,玩電競的高一才真正的傲,尤其是剛進俱樂部那會,用目中無人來形容也不為過。
那時候高一年齡小,技是有的,也很強,像還未涉世的龍,強大暴躁難馴服。
“現在好多了。”薛一銘咬著煙,“一開始我見他不聲不響的,還以為多乖呢,結果把我給愁的,那個時候哪有什麼心理輔導師來開導他們,全得讓我來灌心靈湯……”
仇斯年輕笑:“這麼難搞?”
“難不難搞都得把他給搞回來。”薛一銘出商人本質,開始不說人話:“我指著他給我賺錢呢。”
“臉蛋長得好,技也好,不能就這麼放走了。”薛一銘翹起了二郎,“好不容易培養個電競明星,要是讓其他俱樂部挖了去算怎麼回事?”
話雖如此說,但薛一銘心知肚明,沒有哪個名聲響的俱樂部會要高一。
打假賽這事影響大的,要平息,然后讓高一順利歸隊,舉步維艱。
“我回去了。”仇斯年突然站起了。
薛一銘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你好歹聽我說完吧?怎麼就一驚一乍的又要走了。”
仇斯年指了指手表,“九點了。”
薛一銘意會,擺擺手,“知道了,趕回去睡吧,老東西。”
仇斯年十點就睡的習慣是從小養的,薛一銘雖無法理解,但也佩服仇斯年近乎變態的克制,做什麼事都張弛有度,有分寸。
薛一銘講的,有一些仇斯年聽得一知半解,他是個外行人,不了解電競圈的那些況,但是薛一銘講的那些關于高一的故事,他都聽進去了。
聽得很認真,也很忘我。
高一經歷過的人生片段,在薛一銘的緩緩道來里,仇斯年仿佛也跟著經歷了一遭。
明明年紀不大,卻似乎已經歷盡了心酸苦楚。
仇斯年又想起了高一說起他沒有父母時的表,平靜、麻木,看不出是妥協,還是就不在乎。
他那時的確是起了同心,畢竟和自己順風順水的人生比起來,沒有父母已經是難以想象的悲哀。
悲哀或許只是他以為,因為那小孩兒笑起來的時候,像個小太。
手機響了起來,仇斯年盯著屏幕看了幾秒。
他記憶力很好,這串號碼有印象。
“喂。”仇斯年接通了電話。
“喂?你…還沒回來嗎?”電話那頭傳來了小太的聲音。
輕輕糯糯的,還有些怯。
作者有話說: 謝謝【浪崽兒】的地雷~
這章寫寫小糕以前的故事,每日一問:我啥時候才能寫他倆黏黏糊糊的(?我也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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