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越：“對不起，我真不知道。”

兩人沉默，司徒靜手里玩著攪拌，關越則沉默地注視著自己那杯飲料。侍者送回卡，關越看了眼表，時間差不多了，于是起，走在前面。

“這樣，”江子蹇朝佟凱認真地說，“買一對的，一人一個。”

佟凱：“可是誰要男款的那個呢？”

江子蹇：“出去再分……來來，把刷卡機拿過來……”

店長親自出來伺候了：“喜歡的話，我們還有一個男款錢包。”

“您方便的話，請把卡給我，”店長保持了應有的禮貌與分寸，“我拿到電腦那里去刷。”

江子蹇：“就不能把電腦抬過來嗎？”

店長：“不行的，先生，電腦后面連著很多數據線。”

佟凱：“沒關系沒關系，過去刷吧。”

吳舜與天和進了店里，靜悄悄地走到角落，示意店員不用招呼，一起窺江子蹇與佟凱。天和差點被兩人笑岔氣了，吳舜則笑得趴在柜臺上狂。

“總共一萬二，是吧？”江子蹇拿了卡去刷，這張卡是隨便找經理借的副卡。

“先生……”店長刷過卡，看了眼電腦，說，“您要換一張麼？”

江子蹇手里那張卡一刷就刷了。

佟凱：“……”

江子蹇：“……”

店長：“……”

“把卡從后遞給他？”吳舜小聲道。

天和馬上擺手，示意不用，佟凱連忙道：“刷我的，刷我的！”說著拿出一張不知道哪來的卡。

然后，佟凱的卡也刷了。

天和扶著吳舜的肩膀，要被笑死了。

吳舜實在于心不忍，湊到天和耳畔，低聲說：“大學生沒幾個錢，他陪別人玩，待會兒別人當真了。”

天和帶著笑意，與吳舜對視。

最后江子蹇與佟凱合力，終于功買下來了，兩人都開心地換了新錢包，一時戲太深，竟也不嫌棄這家的東西了。

江子蹇：“走，帶你買蛋糕去，帶到音樂廳里吃，我們酒店的蛋糕很好吃。”

佟凱跟著江子蹇走了。

關越與司徒靜走向電梯，司徒靜整理了下上，離關越稍遠點，免得貓沾到。

“虧你想得出來。”司徒靜平靜地說。

關越：“我不知道這有什麼難決定的，需要考慮這麼久？每人上門，以男朋友的關系，各拜訪一次對方家里，很公平。”

司徒靜：“拜訪完了以后呢？”

關越：“拖過春節，各自告訴家里，就說我太忙，分了，格合不來。”

司徒靜：“雖然這麼說不合適，你爺爺……”

關越：“爺爺很好，是親戚在他邊多，我只想讓他最后這段路走得輕松點，四月份，你去倫敦讀你的研究生，你父母也催不你了。”

司徒靜沉默不語。

“累。”司徒靜說：“怎麼說都說不通，說多了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一個家里，我死了最干凈。”

關越：“他們和我們不是活在一個世界的人，你爸媽至是你的，不必每天找他們吵。萬一你媽真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舉，下輩子你怎麼過？”

司徒靜：“你爸媽呢？”

關越：“他們的面子。”

“只要別有人去爺爺耳邊念叨，我就沒關系。”關越等了半天，電梯門沒關上，于是按了下關門鍵。

電梯剛關上的門忽然又被按開，天和笑得東倒西歪，與吳舜一起闖了進來。

“居然把卡刷了……哈哈哈！”天和無法再顧儀態，“子蹇這輩子一定是第一次……”

吳舜搭著天和肩側，笑完直起，兩人與關越、司徒靜打了個照面。

四人同時沉默。

普羅在耳機里說：“你看，經過上次的改寫后，我的預測功率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寂靜的尷尬里，四個人不約而同手，去按電梯的關門鍵，接著又同時了回來。

天和：“……”

關越：“……”

江曼的電梯開門時間相當長，又數秒沉默后，四個人再次一起手去按電梯關門鍵，第二次同時了回來。

天和：“……………………”

普羅：“真是太尷尬了，還是我來吧。”

門關上，天和朝吳舜說：“幾層？”

吳舜掏出手機，說：“三十……二層，金瑾花輝煌大廳。”

關越按了下32，電梯門旋即又被外頭按開了，佟凱與江子蹇一人拿著個蛋糕，邊走邊吃，進了電梯。

“這禮太貴了。”佟凱的笑容凝固了，“多不好意……思……”

江子蹇：“不客氣，不……”

關越：“………………………………”

天和默契地最后按了次關門，電梯終于開始上行。

電梯里，佟凱張地朝關越使了個眼。

關越現出不能更疑的表，掃視這一電梯人。

佟凱復又想起了什麼，茫然地打量吳舜，心想這不是江子蹇的同事麼？

吳舜看了眼關越，目便轉到司徒靜臉上。

司徒靜漫不經心地了下頭發，注視地面，提著包的一手稍稍發抖。

江子蹇看看天和，又看吳舜，腦子飛速運轉，是不是接下來得說句話？說什麼？

就連天和自己也覺得，面前這道題實在是……超綱了，他抬起手，把耳機按了按，那是求救的信號。

普羅：“我說一句，你說一句。”

“我怎麼覺得在哪兒見過你們？”天和打量佟凱與江子蹇，據普羅的提示，說道。

江子蹇會意，馬上把佟凱稍稍擋著。

關越：“？？”

天和：“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按……那什麼的，我見過你！”

佟凱：“對啊，就是我，怎麼？”

關越：“？？？？？？”

江子蹇：“我警告你，別他，想找麻煩來找我。”

天和冷淡地說：“算了。”

江子蹇與佟凱同時舒了口氣，吳舜卻笑了起來，看看兩人。

天和懷疑地打量吳舜，說：“你們認識？”同時手肘輕輕了下吳舜。

“他是我老大。”吳舜會意，馬上把話接了過去，“禮賓部的。”

天和：“哦——”

司徒靜：“？？？？？”

司徒靜一臉疑地看著吳舜穿了門制服，再瞥關越，卻沒有開口。

吳舜朝江子蹇說：“老大也去聽音樂會？”

江子蹇：“嗯，我要了個包廂，反正太貴了也沒人訂，咱們一起？”

佟凱一邊以眼神示意已經傻了的關越，讓他不要開口，反正關越平時也很說話，一邊樂道：“輝煌大廳！一聽就很高大上。”

江子蹇也趕以眼神示意滿臉疑的關越，笑著朝佟凱說：“進去就知道了，也沒那麼高大上。”

關越：“？？？？？？？？？？？”

接著，關越做了個差點令所有人同時破功的作，只見他一臉茫然地低頭，卷起袖子，左手在右手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電梯里，天和、佟凱、吳舜、江子蹇同時深吸一口氣，小范圍抖。

“叮”一聲，電梯到了，天和已經無法再直視關越，他迫切地需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躺在地上笑上十分鐘，于是一陣風地甩開吳舜，疾奔而去。